「……那是巧合吧？」

巧合？

「也许。但钟姑娘都有古旧的珐琅小匣子，她用来放香膏。」他不清楚闺秀用的小饰物，小摆设，所以当初没有在意。但他见到宋姑娘的小匣子，她没有用来放香膏。

四皇子突然发抖，「悟之，那……方姑娘不会都是八月生吧？」

「对，八月生，正在议亲，年约十七。」而方姑娘身为售卖珐琅商品的女儿，房里不会只有一件珐琅物品，可能，很巧合地都有一个珐琅小匣子呢！

四皇子倒抽一口气，「……接下来你想怎样做？」

「等方皇商回复拜帖。」

这时，隔一条街的茶楼里，其中一间厢房坐着一男一女。女子容貌艳丽，衣饰华贵，含笑喝茶，她是兰恣娘。她看着对面的男子，他相貌英俊，眉间带着邪气，一身朴素书生打扮，四周包围奇异的妖气。

恣娘喝了口茶，勾起唇角说：「刚才那名女子看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男子的眼眸流动异光，欣赏女子的美貌，笑而不语。

恣娘知道她管不着，「那是京城女子……你当心猎物反咬一口。」

「阿兰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真的有分寸，就不会一身妖气外露。」恣娘忍不住啰唆，「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京城卧虎藏龙……你有没有听进去呢？阿螳。」

「当然有，阿兰姐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少口甜舌滑了！你不是已有一群年轻姑娘和妖精关爱吗？我的关心好像不重要。」一有权力就搞其他妖精了。

「哪有！我常会想起昔日刚成精的日子。」螳王一面诚恳道。

他们能在凡间经历数百年都不是易事。

螳王说得感动。

但是，恣娘没忘记只要是雄性的说话，不论是人，还是妖，都只能听三分。

「真的重要的话，就听我的劝告，」恣娘直勾勾看着螳王说：「某些秘法少练为妙。」失败的话反噬大。

螳王闻言微笑举杯，喝了一口茶，以魅惑的声音说：「也好，材料很难寻。」但他都凑齐八月女了。

〈三〉008 再遇陈贤

〈三〉008 再遇陈贤

兰恣娘瞥了眼桌上的茶杯，耳边回荡着螳王离开前的一席话：

「姐，知道淡萱都在京城吗？她好像找到真爱了。」

原来之前她的感应没出差错，熟人的妖气环绕在一方。

熟人啊！青荷远在北夏，不就只有机会是螳王和淡萱吗？

淡萱找到真爱？以恣娘对她的认识，根本不可能啊！

何况，他们都是妖，妖能找什么真爱呢？

真爱……

她的真爱……

她不希望有其他妖尝到她试过的苦果……

「小姐。」

一个女人蹑手蹑脚进入厢房，寄春行完礼，就报告霍家的二三事，还带来张姨娘的交易。

「姨娘说她能将她的荣华富贵分给太太，只求『补药』。」

恣娘是一只妖，她要荣华富贵来干嘛？

她嗤笑：「她的脑筋只想到这种代价吗？」果然是高看了。

寄春知道恣娘不满意，恣娘一身华服，又怎会需张姨娘的富贵呢？她接续说：「姨娘也说过可以用性命作交换。」

听来好像比荣华富贵好一些，但她要凡人的命来干嘛？要她跟鬼差抢魂？她不想得罪阎王。

「她的命不值钱，至少比不上我炼的丹药。」

对寄春来说，霍家小姐死里逃生，改名换姓叫兰恣娘，并得到机缘而学会炼丹，很巧合是会炼一些美肌丸、整容丸。寄春见到兰恣娘的肌肤和体态没经由岁月改变，就认定丹药有效。恣娘也很大方，将能淡化疤痕的药丸作报酬，寄春服用过后，身上的肌肤的确越来越白净。

「奴婢知道，张姨娘快等不及了……」

张姨娘服用过兰恣娘的药丸后，整个人脱胎换骨变成大美女，外貌刚巧长得像霍娇娇，身材都差不多，这是霍志诚宠爱张姨娘的原因。现在她身上的体毛渐长，肌肤开始暗沉，脸蛋变圆，苗条身材慢慢变成虎背熊腰。

「她等不等到，不干我的事。」恣娘冰冷的视线射向寄春，「我可以再提供『补药』，但代价……」

恣娘远眺灰暗的天空，脑里闪过当日马车疾驰，车夫跳车，寄春推倒她，并说要责怪、要报仇就找李妍……

其实，她本来不打算报复李妍，这种事很花时间，就算李妍倒大楣，她都没有好处。

「告诉张姨娘，这次她要在三个月内使霍志诚宠妾灭妻，休了李妍。她有信心做得到的话，我会继续供药。」

毁了霍家，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假如三个月后她做不到，一切都会打回原形。」恣娘无意理会凡人的想法，也没空闲心疼凡人的不公。

「两天。」恣娘没得通融，「仅此一次机会。」反正没有张姨娘，恣娘会为霍志诚找个陈姨娘，或者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