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上车。」

「是。」侍从遵命，很快将女子抱上车。

公子见女子的长睫毛动了动，知她有意识，「醒了？」

他对上女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见她想说话但发不出声，便递她茶水。

「谢谢公子。」水润泽过的声音犹如莺啼。

公子还是问她的情况，女子说事情记不清了，好像是出门遇到贼。他见她楚楚可怜，也不强逼她要记起。

但还是问了她的名字。

「我……我好像叫淡萱。」

〈二〉018 进京

〈二〉018 进京

进京的官道上有一行车队，一群骑着棕马、身穿黑衣的随从围着一辆朴素的马辆，但又保持距离。

「……你这样子，让你的下属见到，只怕会笑话我们。」恣娘轻声撒娇，眼波妩媚。

恣娘现在衣领被扯开，杏色肚兜被解开，粉白的脖子下是一对精致的锁骨，丰满的雪乳随着行车而微微晃动。李龙山含咬着乳上的蓓蕾，有时以舌舔逗弄，有时轻咬使她发麻，有时吸吮着……吸得发出声响，留下的唾液使蓓蕾湿漉漉。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之前他们在赶路，他不想耽误回京的日子，坐马车始终不及骑马快，现眼见快到京城了，能跟恣娘一起呆在马车里，是一件乐事。回到京城后，将成亲的细节弄好后，他就要到军营报到。他总不能因私误公。

恣娘见推不开龙山，就随他了，看他的样子，真的只欠头顶长两只耳朵，活生生是一只可爱小犬，还要是没戒奶的小奶狗。她有些担忧，「你的家人真的能接受我吗？」

在凡间，她是寡妇的身份，李龙山的母亲能接受她吗？她没记错的话，李母都是名寡妇，拉拔儿女长大成人，她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女儿李妍无法成凤，当然她本人爱霍志诚爱到昏了头，不入皇子的眼里是她乐见其成之事。而龙山上战场博了一个好前程。

「不用担心，娘最疼我了，我会搞定。」他吻了她的唇，轻轻吸弄她的舌头，缱绻缠绵，好不容易放开，「我答应妳的事，定然会做到。」他虽不是什么才子、君子，读的书不算多，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是懂的。

恣娘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不是戏言。究竟有多久没听这种话了？

记忆里，那个教她习字的人，温润的笑容，轻唤着：「小兰兰」……

在那更早之前，他以单纯孩子的眼睛看着数年都没有开花的她，他安慰那盆只见枝和叶的盆栽说：「没开花不打紧，在我眼你是最美的。」

他身后的丫鬟打趣说：「少爷竟对盆栽说情话，这种话跟未来媳妇或追求的贵女说才对啊。」

「我有兰花，不要媳妇。」男孩非常认真反驳丫鬟，但转头对兰花柔声说：「我有了你，根本就不用什么媳妇儿。」

丫鬟笑说少爷还是孩子，不懂男女之情……

「一切有我。」李龙山的声音拉她回到现实，她摸着他的耳鬓，他继续说：「相信我。」

她颔首，「嗯。」

她就试着相信凡人多一次吧！

京城的将军府，李龙山之母林氏坐立不安，她身边的老妇桂婶出言安抚：

「太太不用担心，那个女子只不过是个乡野妇人，来到京城，见到这里的繁华，将军府的宏伟，恐怕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龙山根本就被那妖妇迷惑，要怪就该怪那个女人！唉，也要怪我这个当娘的，怕他学坏，少让他接触男女之事。」

「将军明白太太的苦心的，之前一直要他建功立业。那个女人如果识相，就明白当李家宗妇跟在乡野耕田、养鸡是不同，她退而求其次当个姨娘已很勉强。」哼，还当正头娘子！

桂婶很清楚林氏心疼李龙山这个儿子，自幼便寄予厚望，李家光宗耀祖之重担落在李龙山一个人身上。这门亲事林氏当然不同意。

林氏恼火，「我明明相中了长春侯府的嫡二小姐当儿媳妇，只欠安排他们俩见面，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而且嫁过人的！

她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当然要儿子步步高升，有长春侯府当亲家是如虎添翼。

至于女儿嘛，嫁出去就是拨出去的水，看在霍家曾在李父过世后，没有落井下石，女儿想嫁过去就嫁吧！

「太太，少……将军回来了。」门房跑进步禀报。

要来的终要来！林氏和桂婶就要看看那个妖妇的真面目！

她们本想好好揶揄一番，却见到举止落落大方，皓齿星眸的兰恣娘。这完全不像是个乡间妇女啊！林氏在京城上流圈子打滚，看得出恣娘的仪态无可挑剔。连桂婶原本觉得恣娘比不上自己女儿，现都不敢说了。

不过，身份这种东西，林氏不信恣娘比长春侯府嫡二小姐好！

李龙山互相介绍恣娘和林氏，他始终认为林氏见过恣娘后一定不反对亲事，他的恣娘是个务实、坚强又不失温柔的女子。既会女红，也会下厨；对外大方得体，私下……带点狂野。除了没有坚实的家族庇佑外，其他条件样样皆好，林氏一定挑不出问题。

「你们长途跋涉回来，先休息，事情稍后再谈。」林氏回复冷静道：「兰氏初到京城，这里跟小乡村不同，规矩多，贵人多，稍后派人告之妳一二。」

兰氏……

恣娘含笑如春，「谢谢太太的体恤，果然如龙山说的贤良淑德，是他最尊敬的娘亲。恣娘久离京城，确实需要知最近的流行，京城常转新花样，八卦也日日新鲜，晚辈怕追不上进度。」

林氏的面色变了变，又稳住笑意，她从没听过这个乡野女子是京城人啊！不会的，一定是龙山那臭小子教的。

恣娘心里笑呵呵，京城贵妇玩的把戏真是了无新意。京城贵人多，烂人也多；京城的规矩多，不守规矩的也多！

说起不守规矩，她有些期待李妍见到她时的反应。

〈二〉019 闹翻

〈二〉019 闹翻

恣娘看着李家为她准备的房间，清雅简约，都不知是李家家风纯朴，不爱奢华，还是家道中落，一切从简？

连陈嫣的闰房都比不上。

管事为她安排两位五官清秀的丫鬟，个子较高的叫秋水，年纪较小的叫秋香。秋水乖巧低着头，而秋香则好奇偷瞄恣娘，觉得能抓住将军的心绝不是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