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有时间都回去探望姥姥。」青荷用手帕擦一下嘴，「妳还有用那种旁门左道修炼吗？」

恣娘不好隐瞒，点了点头。

青荷见恣娘承认，忍不住唠叨：「妳身上的阳气很重，刚才对男子下手了？妳这样偷懒修炼可不行啊。」

恣娘反驳：「不是我对男子下手，是人家对我食髓知味才对。」

她在结玉坊的日子，只要陈贤都在，昼夜都被他射得能量充足。

恣娘大言不惭：「我都没想过，少妇模样竟比姑娘模样受男人青睐啊。可能以为嫁过人不用负责任，只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

「真是的，妳是这样，淡萱也这样。」青荷摇头不赞同，但她深知一个巴掌拍不响，凡间的人渣、禽兽和败类真的不少。

青荷叹气：「淡萱的问题比妳更严重。她再这样下去，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灯蛾扑火。」

「她又怎么了？我都五、六年没有她的消息了。」

「就是继续圈养男人。」青荷已没有刚才吃甜点的美滋滋表情，「之前都是养一、两个男人，现在可养了不少，住了好几个院子了。只差没叫居民献上美男子，以保小镇平安。」

恣娘心里赞叹：淡萱，好样的！

「喔，淡萱的作法越来越像凡人了。」恣娘不以为然，「其实那些凡人当小官的，天高黄帝远，以为朝廷管不着，都会要老百姓献美人啊。有良心的人会买回来再送，黑心的、或者贫户只能奉献闺女啊！」

这种腌臜事，恣娘可看过不少了。她觉得，青荷总觉得凡人都是柔弱、善良，都忘了战乱时，那些卖子女求温饱的父母；任由权贵蹂躏女儿、姐妹以求平安的父母兄弟，甚至在缺乏粮食要猎杀烹食同类时，有多恶心啊！

还有，为了权力和财富，兄弟姐妹互相撕杀；为了爱情，姑娘设局陷害闺蜜，让人生不如死，有多令人心寒啊！

033 死不承认

033 死不承认

「我要走了。之后我会往北方走一趟。」青荷双手握着恣娘的手，依依不舍道。「下次都不知何时相见。」

恣娘何尝舍得青荷呢？

「为什么要往北走呢？」

「暂时我不能透露。记得不要落下修炼。」青荷语重心长说：「不要跟凡人有过多牵扯，因果报应，千丝万缕，非我们能轻易一笔勾销。」

青荷常担心恣娘和淡萱在凡间用男子精血作修炼，终有一日尝到苦果，代价难以预料，明明呆在深山都能好好修炼，何以要留恋凡间。

青荷的担忧，恣娘是明白的。

恣娘觉得她们想到达的目的地不同，所以前往的路径和方法皆不相同，无须执着那一种是正派，那一种是邪派。

恣娘只好应下，目送青荷的背影消失在巷子角落，她转到大街商店买些东西。

原本她被李龙山的「会负责任」言论吓到，来祈山镇休息，转换心情，使自己不要过份心烦，当然陈贤在这，跟他翻云覆雨都不俗。现在见到霍志诚，她有点不淡定了。她决定翌日回刘家村。

如果情况太糟心，她就离开刘家村。

不久，恣娘就感觉到有人跟踪她。

她在数间卖脂粉、首饰商店转了几圈后，那人上前邀请她到酒楼。

「你是霍少主的仆人？」恣娘眼见来人的衣着得体，不难猜到此人的身份，而且气味跟在结玉坊见到霍志诚时相同。

仆人见恣娘看穿他的身份，大方承认：「在下霍罗，是霍少主的护卫。少主欲邀请太太到酒楼一见，望太太赏面。」

霍罗说完话就看着地面，他没想到祈山镇这种乡下地方都有如兰娘子般的美人，实在不敢直视，以免失礼。

恣娘面露难色，欲推辞，霍罗又劝说几句，恣娘无奈答应。

霍罗不知少主为何要见这位少妇，但主子的命令，他照办就是。他不时偷看跟在他身后的兰恣娘，水眸含笑，举止优雅，他以为看到京城贵妇。

当兰恣娘见到霍志诚时，没有太多的感动，虽然昔日霍家父子待她不错，但只因为霍娇娇这个身份。她一直提醒自己这一点。

霍志诚看到恣娘，眼波娇媚，款款而来，他有个错觉，他好像见到霍娇娇了。

「……娇娇，妳是娇娇。」志诚笃定。

恣娘微微怔住，停下脚步，跟霍志诚保有一段距离，「霍少主，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不知少主邀请民妇来，所谓何事？」

听到恣娘自称民妇，志诚觉得刺耳，「我没有看错，妳就是娇娇！」

恣娘垂下头，露出雪白的颈项，楚楚可怜，「少主提过几次了，『娇娇』是谁呢？」

志诚盯着那片白晢的地方，感到泄气，「……她是我的妹妹。」

恣娘轻柔地问：「少主的妹妹现身在何处呢？」

志诚只皱眉，不发一语。

「看来不能说，少主不用为难。」恣娘不强逼，仍是语气轻柔，「但民妇叫恣娘，不是叫『娇娇』，少主真的认错人了。」

她绝不承认！

她就是叫兰恣娘，是她成形时，那个人起的名字。霍娇娇这个名字太俗气了！

志诚一个箭步，来到恣娘面前，抓住她的手臂，因二人挨近，恣娘身上的香气扑向志诚，有股心痒痒的感觉。

「少主，请自重。」恣娘想抽离他的接触，怎料霍志诚竟一把她搂住。

柔软的躯体在他的怀里，恣娘精致的小脸近在眼前，那眉目、鼻子、小嘴都跟他的心上人如出一辙。

他大力吸了一口气，「这身香气跟娇娇一模一样，妳为何还要狡辩？」

恣娘感到大腿有硬物戳着，想推开他但动弹不得，「少主，请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