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陈儒林把持朝政十多年,构陷忠良、肆意敛财,皇爷仁慈念其两朝元老不忍动他,臣又岂能看着此等乱臣贼子逍遥法外?皇爷想要肃清朝堂风气,便由臣先身士卒,臣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所不辞。”

轻飘飘几句话,便将他假传圣旨的罪名摘的一干二净,摇身一变成了肃清朝堂为名除害的忠臣。

皇帝若连他这点把戏都看不穿,又如何能统御四方?

皇帝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冷笑一声,“卿当真无半点私心?”

帝王威仪宛如滔滔大海将周知璟笼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两道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将他牢牢困住,仿佛能剥开他的内心让他无地自容,周知璟在这样的威压下移开目光,结结巴巴道,“疼……”

皇帝一怔,拂袖便走,周知璟心急之下竟如无赖小儿般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

“皇爷息怒!”

皇帝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换成任何一人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早该推出午门斩首。可这人毕竟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便是自己平日太过偏宠,才纵容他干出此等荒唐事来。皇帝不仅舍不得处置他,还得费心替他瞒着替他抹平一切。

“臣从陈府搜出白银十万,这难、难道不够治他的罪吗?”

皇帝欲抽身离开,双腿被镇抚大人抱得紧紧的,见他如此不知悔改,皇帝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他脸上。

“他有罪,自有律法制裁他,你周镇抚也该依律办案。你就算不顾及你的名声,也该顾忌朝廷的名声,堂堂三品大员不经内阁不经刑部便下到诏狱,诏狱那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还准备给他来个畏罪自裁?”

北镇抚司诏狱,非一般犯人不得入。可一旦进了诏狱,则魂飞汤火惨毒难言。位高权重如周知璟,想逮人也需天子朱批的驾贴。可周知璟既能假传圣旨抓人,就做好了让杀父仇人翻不了身的准备,他数年搜罗证据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当然也做好了被皇帝责难的准备。

“陈儒林结党营私,刑部甚至内阁都有他的人,此案入了内阁又岂能呈到御前?臣此举不仅打他个措手不及,更是为陛下荡平乱臣贼子,使云开雾散海晏河清!”

皇帝登基两载,内阁皆是先帝在时的老臣,先帝在时宦官当政,朝中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留给今上的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江山。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想肃清朝堂却也需循序渐进。

“休要狡辩,卿是怪朕识人不清任用奸臣吗?今日不谈陈儒林该不该杀如何杀,只谈你假传圣旨之事。你可有异议?”

周知璟叩首,仪态端正,说出去的话却字字诛皇帝的心,“臣无异议,皇爷既认为臣有罪,尽管将臣交给有司处置,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皇帝不过是想要他一个认错悔过的保证,可面前这人先是以忠臣自居摘掉自己假传圣旨先斩后奏的罪名、后又以死相逼,半点悔过之心也无,皇帝很想让人将他推出去挨一顿廷杖,狠狠教训他一番,到底舍不得。

周知璟垂着头,察觉到一道威严且愤怒的目光笼罩在头顶,这道目光如有实质,让他如芒在背,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拽着人的后衣襟,将人拖到屏风后,摁在榻上,右手抬起,朝着高翘的部位落下。打了两下犹不解气,指着人道,“裤子褪了。”

周知璟如遭雷劈,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却也知对方想做什么。半晌梗着脖子道,“皇爷何必羞辱臣,皇爷若生气,只管将臣推出午门挨廷杖。”

“你这么大的罪,岂是一顿廷杖能饶过的!”

皇帝脸色更沉,拿镇尺挑开他的裤带??,一把扯下外裤和亵裤,露出光溜溜的长腿。将遮住臀丘的大红曳撒下裳掀起来,叫他自己拽在手中。

“撩起来。”

雪白的两团再无半点遮挡,就这般暴露在空气中,周知璟羞耻地将脸埋入被褥中,双手紧紧拽住下裳。

木板着肉的声音在殿内脆生生响起,一声声刺激着周知璟羞耻不堪的心,以及可怜的臀肉。

“你想当忠臣义士,想平乱臣贼子肃清朝堂,朕岂会拦你。”

啪啪~

“北镇抚司那么多千户百户,你周镇抚周大人底下能人异士也不少,哪个不能替你去拿人?非要你周大人出头是吧?是你周大人武功高强心细如发?还是你周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啪啪~

“堂堂镇抚使行事竟然如此无所顾忌,你是等着御史以及百官弹劾你是吧?”对皇帝而言,区区一个陈儒林不值得动怒,而是周知璟行事的手段太过偏激,俨然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啪啪~

皇帝边打边训,将满腔怒意都发泄在手中镇尺上,直打的周知璟双丘高肿肉浪翻飞,呼痛越来越大。

周知璟想当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可这身皮肉耐不住打,不过挨了几十板子就痛得他头昏眼花两股颤颤,恨不得晕死过去,便再也没法保持沉默。

“皇爷……饶了臣……”

“好痛……皇爷……”

皇帝狠狠一镇尺抽在高耸的臀部,在臀肉上印上一道柳叶形状的花纹,正是那镇尺上雕刻的。

“还有脸讨饶,且好好受着!”

周知璟吃了这重重一记,只觉身后骨头要被砸碎了,整个下半身火辣辣得痛,耳听着身后风声再次响起,挨打的绝望与疼痛逼得他往旁边一滚,伸手抓向半空中的镇尺,手伸到一半终于想起掌刑人的身份,伸到半空的手改为拽住皇帝衣袖。

来不及收回力道,只听撕啦一声,明黄色的衣袖从中断开。

皇帝面沉似水:“……”

周知璟看了看手中断裂的明黄色绸缎,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皇帝,这才发现对方手中的凶器无比熟悉,这不是他送给皇爷的定情信物吗?

一把红木镇尺,上面刻着柳叶合心的花纹,寓示着两心相悦,是他一笔一划亲手刻制!如今这柳叶合心的纹路竟印在了他屁股上。

周知璟羞愤欲死,却知此时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他膝行两步上前握住皇帝的手,偷偷摁下那把镇尺,柔声道,“臣对内愿与皇爷分桃断袖厮守一生,愿一生不娶妻不纳妾……伺候皇爷,对外愿做皇爷手里剑,皇爷指哪,臣打哪!”说到动情之处将头贴在皇爷身上,企图以自己的乖顺求得对方一丝心软。

皇帝虽对他的剖白很受用,但想到这人所作所为,想到他竟胆大包天逃罚,遂冷哼一声,“趴好。”

周知璟掌管诏狱一年多,见识过各种刑罚,甚至自己曾作为掌刑者罚过朝臣廷杖,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在皇爷的镇尺下涕泗横流,当真是不负往日威风。

皇帝将他揽在怀中拍拍他的背,动作亲昵,说出去的话却让他心惊胆颤,“再敢拖延,朕明日着人在早朝扒光衣裤赏你一顿廷杖,让文武百官都看威名赫赫的锦衣卫镇抚使周大人是如何挨打的!”

“皇爷……”周知璟自知求饶无望,跪行至榻前俯下身,将身后高高献祭出去。

镇尺点点他的下裳,天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居高临下传来,“撩起来。”

周知璟双眼含泪,强忍羞耻撩起下裳,露出红肿不堪的双丘来。皇爷却犹不满意,命令道,“腰臀抬高。”

周知璟也曾是饱读诗书之辈,后面虽做了锦衣卫,心中却仍以清流名士自居,不屑与那些粗俗的武夫一起吃酒做乐,更不曾听过这般粗鄙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