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手机里的画面定格:歪脖子树前面,封隋一脸灿烂地在迟朔头上比个剪刀手,迟朔则是眼白比眼黑多。
路边时而会碰到卖东西的小摊贩,封隋在一处卖纪念品的小摊驻足,摊主在地上铺了块麻布,布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石头。
“卖石头?”封隋觉得稀奇,问摊主,“这是什么石头?”
“山上的石头,还有的是下面的鹅卵石,别看这些自己也能捡,自个儿捡可捡不到这些宝贝,我一年到头都在山里,只干一件事,就是挑石头,这些石头是我捡了三年,辛辛苦苦挑出来的。”摊主指了指旁边竖立的牌子,“二十块钱一块石头,五十块钱两块情侣石,刻字免费。”
迟朔忍不住道:“一块石头二十,两块石头五十?”
“那来两块,两块划算。”封隋毫不犹豫地道。
迟朔:“……”
“好勒,您看看要哪两块,不要情侣石,兄弟石也可以的,瞧瞧这两块。”摊主捧起两块婴儿拳大小的石头,把它们凑起来,“您看,这两块成色好啊,拼起来就像两只手攥在一起,象征着团结、和谐、友爱,幸好你们来得早,我这儿刚开摊,不然这两块就被买走了。”
封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迟朔,倏地起了调戏的心思,便一本正经地拉起了迟朔的手,说:“不,我要情侣石,我们是情侣。”
他这话说得格外坦荡,正好有对情侣也在小摊旁看石头,听了这话,情侣中的男方立即露出嫌恶的神情拉着女方走了,女方还颇为好奇地回头看了眼这对当初出柜的“情侣”。
同性恋是社会的禁忌,某种仿佛不存在的人群,就算是后来甚为流行的耽美在这时候也属于极其小众的文化圈子。
摊主大概是人生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顾客,无所适从了几秒,随即便从善如流地改口:“您看看,这两块石头,拼起来像不像爱心?”
迟朔默默地想,好歹换两块石头忽悠这个冤大头,这不还是你原来兜售的那两块“兄弟石”吗。
冤大头爽快地掏钱买下了这对五十大洋的石头,用的是兜里那六百块钱中的一张。
迟朔看着封隋把他卖血的钱拿来换了别人随便捡来忽悠游客的山石,一声没吭。
宰了一笔的摊主笑眯眯地问:“老板,刻字吗?”
“刻!”封隋想了会儿,说,“一个刻字母fs,一个刻字母cs。”
看着摊主刻好了字递给封隋,迟朔说:“我不要这石头。”
“你不要,我要了也没用,那我就把代表你的石头从山上扔下去。”封隋扬了扬手里的两块紧密贴合的山石,拉开迟朔的背包拉链,把两块石头都丢进去了,“先帮我存着。”
在此之前封隋买了瓶水,喝了两口就丢进迟朔的包里,买了一块据说山上长的水萝卜,没啃几下嫌难吃,又没找到垃圾桶,就顺手丢进迟朔的背包里,理所当然地把迟朔当成了随身背包和垃圾桶用。
背包的重量就在封隋的大手大脚下一点点增加,目前走了快三公里山路,接下来还有六七公里要走,迟朔再一次庆幸他忽悠封隋走了蒹葭道,要是现在在爬峰,一天下来他可能没力气再去ktv打工了,意味着整整少赚三十块钱。
他忍着低血糖时不时发作的眩晕感,提了下背包带子,跟上封隋。
蒹葭道的路上有不少可以上山的小径,有些游客观赏够了栈道千篇一律的风景就从小径上山了,因此愈到前面游人愈是稀少。
途经一处嵌在山洞里的破旧佛堂,封隋看腻了栈道的风景,非要拉着迟朔进这个小佛堂一探究竟,迟朔拗不过,被拉了进去。
从外面看不出这个山洞有多深,左右石壁里挖有浅浅的石洞,石洞里都搁着形状不一的佛家像,且大多数佛家像没有头,在昏暗的山洞里便显得有丝怪异阴森,覆着灰尘的介绍牌说明了缘由:佛像无头是“破四旧”的遗迹。不言自明。
这样的场景本该是充斥着宗教的怪异和肃穆,可两人走到山洞的深处后,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亵渎之声。
“啊不要,别弄那里……”女人的娇喘从其中一座佛像后泄出,“老公……你要把人家操死了……”
迟朔僵在了原地,封隋霎时反应过来里面有对夫妻在做两人运动,干渴似的舔了下唇,看向迟朔。
“我们出去,别打扰人家。”迟朔拽了把封隋攥着他手腕的手臂,压下声音说。
“别啊,他们敢在这儿公开做,就不怕被人听到,说不定还认为被听到了更刺激。”封隋将迟朔反拽了更近,偏头在迟朔的耳垂边说。
封隋总是故意蹭在迟朔的耳垂边说话,他喜欢迟朔耳垂下藏着的一颗淡棕色的小痣,迟朔的耳部轮廓很容易变红,喷口热气在上面就能洇红了耳廓,说两句话连耳垂都能滴血,嘴唇再若有若无地贴着耳廓蹭过去,那颗小痣所在的肌肤便也能洇出桃瓣的底色。
而这个人仿佛对自己容易红耳朵一无所知,红着耳廓,神色却冰凉地望着你。
封隋心道:嘴上说不要,耳朵倒是诚实。羞透了操熟了,还能作出惟我独清的样子来。
他不顾迟朔的抗拒,把人拉进隔壁佛像的后头,佛像脸部剥落,一脸慈悲地坐落在洞里,佛像后面的空间极为逼仄,两个人进去了几乎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除非不用佛像挡住自己,只有两侧有较大的间隙。
旁边的夫妻做到正情浓时,没有发觉隔壁刚钻进入了两个听墙角的高中生,他们钻进去后,正好男人啪啪地打了几巴掌,“松逼夹紧了,你那死老公操你的时候不嫌松?”
情节顿时反转,不知是真偷情还是玩偷情游戏的真夫妻,女人喘着道:“老公昨晚操了一夜逼问奸夫,骚逼被操松了啊、嗯啊啊用力”
佛像后面空间狭小,光线昏暗,迟朔感觉踩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很小的塑料袋。
迟朔把脚移开时封隋也看到了地上的东西,暧昧地笑道:“谁把保险套扔这里了,看来这儿经常有人来野战。”
“保险套……是什么?”迟朔没见过这种玩意儿,只隐约猜到封隋口中野战的意思。
“你连保险套是什么都不知道?”封隋在讶异之余又生出了些满足感,心想,这个人是干净的,只有他有权利把这张干净的白纸弄脏。
封隋贴近了迟朔道,“简单讲就是做爱的时候套在鸡巴上的小塑料袋,上面有润滑油,插进去更方便,最后射就射在这个小塑料袋里。”
迟朔默然了几秒,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套这个,保险套。”
他从未想过有润滑油这样的东西,他以为做爱、上床,被进入方都是很疼很疼的,而且最后会射精进身体里。
迟朔的性常识淡薄,但不代表他不聪明,润滑油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不免地想,如果第一次封隋给他用了润滑油,那他是不是就不用流血,一瘸一拐了将近一个月。
要是封隋用了保险套,他也不用把精液含在身体里那么长时间,以致于生病。
“用保险套没意思,会降低男人的爽感,我就喜欢无套内射你,要射进你里面的时候,你会夹我夹得更紧,知道吗?”封隋说着,手便探进迟朔的腰摆下面。
隔壁洞里的那对仍在忘情地做爱,水声旖旎,封隋正值刚开荤的气血方刚的年纪,裤缝已然被撑起了茎身的形状,迟朔背靠着佛像的背面,无处可逃,侧过脸不去看封隋,道:“不能在这儿,会被人发现的,外面还有其他游客,要是也有游客进来……”
“又不止我们,隔壁还有一对呢,怕什么。”封隋伸手去拽迟朔的裤腰,哄着道:“乖,不脱你衣服,把骚逼露出来就行,给哥看看上次有没有被操松了。”
封隋无师自通地用了隔壁那对说过的荤词。
两人在挣扎间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隔壁的女声便惊呼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