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游在叶和田茫然的“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要我渡灵力。”中,不自觉的搓了搓手。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耳边碎发随之遮住了半张侧脸,他没去管头发,将另一只手和那只残余着温热触感的相握。
握了一下,犹觉不够,又将双手十指相扣。
没什么感觉。
既没有像方才那样发麻,也没有紧张。
他自己和自己牵手的样子颇为滑稽。顾时游突然反应过来,嘴角复杂地笑了笑。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李子充:(_)
这对小道侣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南国撤军了。
将走的时候,女将军差冯堂来问过,是否要和他们一起走。
几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一路上他们分头打听了魏幽兰的信息。士兵对仙人抱有尊敬,虽然疑惑但还是如情所告。
具体和他们知道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女将军才干超群,胜仗连连。
江风闲眼睛望着远处和冯堂套近乎的顾时游,随口问道:“你们将军,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正在说话的士兵一愣,然后脱口而出:“占卜啊。”
“我们将军是天选之人,刚开始到了军营,大家都不服她。这么个柔弱的大小姐,怎么会打仗呢,怕是见到点血就要晕过去了。但没想到她武功那么高,无论是枪剑刀棍棒个个都能使出花来……”这士兵显然是个健谈的,也不管江风闲态度有多冷漠,自己就能絮絮叨叨个不停。
“等等,你方才说占卜。”江风闲眉头一皱,似是抓到什么,将眼神分给了他,问道:“谁占卜,占卜了什么。”
在月境里,此时正是冬天,江风闲穿着黑色大氅,故意没带某人送他的血玉发簪,墨发后散,两边灰色绒毛衬着张阴沉脸,桀骜浓黑的眉眼这么轻飘飘的看过来,竟有几分让人后背冒汗的威胁。
那将士肩膀紧绷了一瞬,干巴巴地回答:“自然是国师占卜的。”
江风闲一听到这两个字,蓦然想起了水境中的南国预言。
“你细讲一下那位国师。”
这一边顾时游和冯堂的对话中也提到了国师。
他说那位国师也是个修士,有预言占卜的能力,对未发生的事情能做出先知。
几年前南国边疆有敌国来犯,派出去的兵马屡战屡败。王上一气之下就将领军的将军撤了职。冲动过后,再去安排职位,却发现诺大的朝堂竟无人可用。
紧急之下,就让国师办了一场祭祀,让天意和祖先选择能人。
但谁也没料到,最后占卜出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冯堂淡淡道:“那人便是魏将军,”
“那国师呢,他可曾做过其他预言”顾时游连忙追问:“类似于国势,或者天灾人祸。”
“每次出征,国师都会为军队做法祈福。偶尔会预言王上的子嗣,除此以外,不知。”冯堂回道。
之后无论顾时游再问什么,冯堂都是冷冷淡淡的回应“不知”。
“那将军少时可有维持很长时间的玩伴,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青梅竹马。”
冯堂的脸沉了沉:“这是将军的私事,属下怎会知晓。”
看来能从境中人口中得到的线索暂时就这么多了。
顾时游有些失望的道谢,转身与同伴交流信息了。
冯堂依旧站在那,望了一眼那群修士,转头将他们的动向告知了女将军。
魏幽兰坐在马车上,听他汇报。
“这些人,难道是奔着陆丘来的?”她若有所思。
赶路的时间果然很快。
他们不过骑马走路歇息,居然太阳刚下山就到了。
而女将军的腿和伤都好了,骑着枣红马,一身暗银色轻甲,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
南国果然是大国。
街边灯火通明,平民百姓穿着陌生的衣服行走。
他们一看到成群结队将士,就自发推开到两边,等看清第一个带兵的将军,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视着领头将军离开。
〔忘〕〔忧〕〔草〕〔独〕〔家〕
足以显示南国人对女将军的尊敬。
顾时游他们混在军队中,路过时还听到有妇女谈论着魏幽兰过往战绩和风姿。
少年轻叹道:“看来魏将军真的很得民心。”
江风闲忍着不和他说话。
顾时游顿了顿又道:“路边有卖糖人的,你想不想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