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凶手的目标是我手中的药方子,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江岁欢攥紧拳头,道:“我不能进宫,我得留下来看看他究竟是谁!”
“那我们也要留下来。”孟太医的倔劲儿上来了,坐在椅子上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茯苓见状,也抱住旁边的柱子说道:“对!”
江岁欢无奈道:“你们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不管凶手是不是延虚道长,他的敌人都是我,你们何必来趟这浑水?”
孟太医摇头道:“我不管是清水还是浑水,反正我不能当这不仁不义之人。”
“没错!”茯苓摇头晃脑地重复了一遍,“我也不能当不仁不义之人!”
不管江岁欢好说歹说,二人铁了心的不走,江岁欢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顾锦。
顾锦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扛起孟太医和茯苓,朝着外面走去。
孟太医惊声喊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茯苓则大喊道:“别碰我!男男授受不亲!春桃,快来救救我!”
江岁欢冲两人挥了挥手,“过几天再见了。”
“江太医!你不能这样!”
孟太医和茯苓被暗卫塞进了马车里,声音渐渐远去。
江岁欢放下手,倒了杯姜茶塞进顾锦的手里,“你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顾锦接过姜茶,厉声道:“我会立刻派人搜寻凶手的下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可是我们没有线索。”江岁欢抿了抿唇,道:“不如我们去一趟悬济堂,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
顾锦看了一眼天色,“现在?”
“对,就是现在。”江岁欢心中很焦急,她不喜欢这种敌在暗她在明的感觉,总会感觉后背麻麻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身后时刻盯着她。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凶手,趁着凶手还没有隐藏痕迹,越快越好。
现在是个好时候,下着这么大的雨,天色又发暗,不容易惊扰到凶手。
顾锦答应了。
有他在,绝对不会让阿欢受伤。
二人立即出发,坐着马车来到了悬济堂。
白梨等人如同鬼魅似的在雨中穿梭,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悬济堂,然后隐藏在暗处。
此时的天色又暗了一些,江岁欢站在悬济堂的门口,把手放在门上试着推了一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她奇道:“竟然没锁。”
顾锦拉住了她的手,“阿欢,小心有诈,站在我后面。”
她听话地退到了顾锦的身后。
悬济堂里光线昏暗,桌上放着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顾锦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江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药柜上面的大部分抽屉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药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各种药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扰乱了人的嗅觉。
顾锦沉声道:“有人刚刚来过。”
江岁欢看着乱糟糟的屋子,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瞥了一眼右手边的抽屉,里面的药材都被翻了出来,只剩下一点点,上面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这是三七。”江岁欢说道,“是一味止血药,那人肯定流了很多血。”
顾锦看着药材上面的血迹,笃定道:“血的颜色还没有发暗,证明那人没有走远,或者……他还在这里。”
江岁欢往顾锦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问道:“会是凶手流的血吗?”
如果是凶手的话,就让人放心多了,他受了伤,肯定逃不过顾锦的手掌心。
顾锦皱眉道:“不确定。”
“阿欢,我想去后院看一眼。”
江岁欢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走进了悬济堂的后院,这里摆放得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药罐子堆在一起,有些药罐子里有不知放了多久的药渣子,散发着浓浓的臭味。
江岁欢嫌弃地“咦”了一声,“看来这个孙掌柜不太爱干净啊。”
顾锦也掩住了口鼻,道:“这些药渣子都臭了。”
两人在后院里走了一圈,除了堆成小山的垃圾,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回到了药房后,江岁欢说道:“或许凶手就躲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让白梨他们进来一起找吧,人多力量大。”
顾锦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岁欢也听到了,疑惑道:“难道是屋顶漏水了?”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最后停在了一扇柜子门口。
“声音在柜子里。”顾锦挡在江岁欢身前,冷静地打开了柜子。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坐在柜子里,他的胸口不断地流血,鲜血混着雨水滴在脚下的木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