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哭。”楚晨把江岁欢手中的麻醉针夺走,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江岁欢讪讪地挠了挠头,转身走到薛母身边说道:“别担心,薛令不会感到痛的。”

薛母这才放下心来。

楚晨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把手中的麻醉针打在了薛令的身上,然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看起来颇为委屈。

顾锦问江岁欢,“你刚才给他说了什么?他为何看着快要哭了的模样。”

江岁欢视线飘忽,摸着鼻子说道:“我给了他一种药,可以让薛令感受不到痛觉。”

“至于他为什么哭,可能是想家了吧……”

于是,众人便看着“想家的”的楚晨拿着剪刀,慢慢划开了薛令后背的一块皮肤。

他口中哽咽道:“苍天啊,我这一生与人为善,乐于助人,除了贪财没有其他毛病,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薛母和大理寺卿一头雾水,受罪的明明是薛令,他哭什么?

楚晨把剪刀放下来,顺手拿起毛巾擤了一下鼻子,对丫鬟说道:“再拿一条毛巾过来。”

丫鬟去拿毛巾的时候,楚晨把御厨身上的金翎神针拔下来,擦干净后扎在了薛令的后背上。

薛令身体开始有了变化,却和刚才的御厨不太一样。

第266章 我可万万受不起

薛令露出上半身,只穿着白色的亵裤趴在地上,后背突然同时冒出好几个鼓块。

薛母尖叫一声,指着薛令喊道:“啊!他身上怎么鼓了这么多包?御厨的身上才只有一个!”

“坏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楚晨一拍大腿,解释道:“下蛊之人体内的虫子都出来后,中蛊之人身体里的虫子钻出来的速度会变快。”

“它们不会一点一点的去吸纳,而是会一起涌到刀口附近,然后再粘在一起钻出来。”

楚晨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外衣,举着外衣放在薛令的刀口附近。

刚放过去,薛令身体里的虫子竟然已经涌到了刀口附近,鼓成一大团后钻了出来。

江岁欢本想闭上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次的虫子和刚才不太一样,颜色更鲜艳了一点,身上还多了一个细长的口器,和蚊子差不多。

她还没有看清楚,楚晨就用衣服把这团虫子给包裹了起来,放在了刚才那团虫子的旁边。

江岁欢提醒道:“师父,现在可以取虫子身上的粘液了吗?”

“可以了。”楚晨说道。

江岁欢急忙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小瓶子,递到了楚晨的手中。

楚晨取下瓶口的塞子,将其放在地上,他拿起毛巾放在瓶子上方,用力一挤,毛巾里就渗出了粘液,一滴一滴落在瓶子里面。

旁人觉得恶心的画面,江岁欢却看得很开心,握着拳头说道:“师父,多挤一点!”

楚晨脸色狰狞,直到瓶子里装满了粘液,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开始挤另外一包。

没一会儿,两个瓶子就被灌满了,楚晨把瓶口塞住,递给了江岁欢。

“谢谢师父。”江岁欢心满意足地把瓶子收了起来。

薛母看着两包被挤干了粘液的虫子,怒不可遏地说道:“就是这些虫子害得我儿这些日子如此痛苦!”

说罢,她端起地上的一盆开水想要泼过去,“烫死你们这些害人的东西!”

楚晨急忙拦住她,“大姐,可不敢啊,血蛊还没有完全解开呢!”

薛母被这声称呼给吓住了,“东宸王,您是皇子,怎能叫我大姐?我可万万受不起!”

楚晨趁机抢走了薛母手中的水盆,说道:“血蛊还差最关键的一步,若是直接把这些虫子烫死了,薛令会遭到反噬的。”

薛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大错,连忙道歉,“对不住,我太冲动了。”

“没事。”楚晨大度地摆了摆手,对着门口拿着毛巾的丫鬟说道:“不需要毛巾了,去端一盆驴血过来。”

丫鬟一愣,问大理寺卿,“老爷,要把后院的驴杀了吗?”

“没错,快去吧。”大理寺卿连连点头。

江岁欢则好奇地问道:“师父,为什么要用驴血?”

“驴可是好东西,皮可以用来熬阿胶,黑驴蹄子还能用来辟邪,那些摸金校尉下墓时都要带上黑驴蹄子的……”

楚晨的话越说越偏,直到丫鬟端着一盆驴血过来,他才止住了话头。

他让丫鬟把驴血放在地上,然后把包裹着虫子的毛巾和衣服都扔进驴血里浸泡着。

大约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毛巾和衣服都变成了原来的三倍大,里面的虫子也老实了下来,不再挣扎。

楚晨从胸口掏出一包粉末,撒在毛巾和衣服上后,一把将其扔进了水盆里,里面的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大功告成,等会儿直接把这些虫子烧掉就行了。”楚晨伸了个懒腰,把薛令背后的金翎神针拔了出来,擦干净后还给了江岁欢。

“薛令身上的血蛊已经解开,等他醒来就没事了。”楚晨说完,扭头看向薛母和大理寺卿,“关于这个报酬……”

薛母和大理寺卿得知薛令没事了以后,简直欣喜若狂,听到楚晨提到报酬,大理寺卿不假思索地说道:“三十万两,如何?”

楚晨用力掐住自己的人中,才没有激动地晕过去,他兴高采烈地说道:“当然可以了,在哪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