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君低低地笑出来,此刻的神采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绑匪片了穷凶恶极的大反派,但他的容貌却又过于妍丽,只怕真有观众看了也不得不惊叹一句“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
闻易逐渐在这种气势下妥协,“……你先放开我。”
沈轶君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最终心设防备地松开对方,还不等闻易动作,导师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傅司允的身影被灯光拉长,从门口一直蔓延到沙发,像只没带镰刀的死神。
男人冷着声音说:“闻老师,我的人你教完没有?”
面色难得可怖。
第42章 练习生二公赛
“明天李思维该安生了, 编舞不用再次修改。”
从闻易的导师休息室出来,沈轶君冷冷道。
傅司允:“在来之前苏启翎特意指出闻易是你大学学长,呵,要知道是怀了这类心思, 当初就不必介绍你来‘青厂’选秀难道我傅氏捧红一个明星还捧不起来么?”
那一副表情森冷又不近人情, 也不知是在恼怒闻易今天所作所为还是在嘲笑自己给自家艺人铺错了道路。
“君君, 过来。”
傅司允朝沈轶君招招手,沈轶君却继续超前走,转身时声音不咸不淡:“怎么?”
“过来,肩膀我看看。”
沈轶君停下来看他, “傅老师总不至于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肩。”
他目光扫过周遭大大小小的摄像头, 也不知道真在这里撩开肩上的衣衫, 又是怎样香i艳的光景了。
傅司允一时间居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终于叹气:“你啊你……”
随即他拨号给韩章:“你带小朋友们先练着,我和沈轶君这里出了点小插曲, 大概半小时到,嗯。”
他像某些玛丽苏剧本里的霸道专横的独裁者似的, 也不论沈轶君是否乐意,就拦着他的肩往另一间嘉宾休息室去, 又打电话让人送跌打损伤的药剂进来。
沈轶君盯着傅司允,他从未像此刻这样专注仔细,原本考虑着狗血剧本和原来现实的思绪被打断, 明明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但看着美人静静坐在一处给他调制药剂的模样,又心痒痒得忍不住要逗一逗。
这狗血剧本里的角色,也不全都令人讨厌。
但想归想,从小到大接受的礼教却让沈轶君做不出来这样轻浮的事情。他最终不过是自己接过傅司允手中的药棒子, 说:“傅总,您身份尊贵,涂药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小打小闹而已,有什么碍事。”
但那跟棒子到底是在半路被傅司允截回,“什么小打小闹?”他拨开沈轶君宽松领口,将它撩至肩下,“你自己看”
“……”
果然,雪白而稍显单薄的肩上,除了被李思维大力推出来的一道淤青,直角处更是布上了一个殷红的掌印,可见刚刚闻易掐他掐得多紧。这边肩膀是这样,另一边的情况可想而知。
见沈轶君皱眉,傅司允轻呵一声,“现在还觉得是小打小闹吗?”
沈轶君轻轻挑眉,心道这也就是因为原主肤质娇嫩,要是换了他自己的身躯,就是人从两米高的威亚上掉下来也没任何损伤。
但傅司允想到的却是沈轶君再和李思维交手后还跟着一起练舞练了三个多小时,中间一声疼也没喊。他是喜欢种性格不错,但这不代表他知道自己的艺人受了伤就不会心疼。
更何况沈轶君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从没受过这种苦的。傅司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感谢陆劲行把他保护得这样娇气,还是该为此大发雷霆一番。
“……”但他最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自己撩着领子,我给你涂药。”
“嗯。”
傅司允眉头深锁,就是自己演戏出了个什么小意外都没这样紧张过,但周遭始终安静,落针可闻的环境反而使得双方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平白给两个人的房间增添了暧i昧气氛。
沈轶君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墙上某个点,藉此转移部分注意力。
“君君,痛是可以说出来的,不用强忍着。”
傅司允同沈轶君耳语,手上的力道更加柔软下来。
沈轶君垂眸睨他一眼,拖长了声音半开玩笑说:“傅老师,您能不能快一点?就这么点力气还怕疼死我了?”
啧……
这声腔惹得傅司允将目光从他肩上移到脸上。
明明也是不耐烦的催促,但从沈轶君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都像是亲密爱人的娇嗔。
林黛玉的娇嗔。傲娇的娇嗔。
醇厚性感的嗓子发出一声低笑,一如既往地用那把广播腔的高级嗓音调i戏沈轶君,说:“连我的粉丝都称赞你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还不许我这个正主怜爱些?”
姿态那样尊贵,又是人前不可触及的傅影帝傅五少。
但漆黑幽深的眸子被近在咫尺的美景吸引,对面的眉上的一笔一划走势纵横,黑比墨黑,白比雪白,鼻梁、唇角、下颌,乃至耳鬓之间,世间就没有这样恰到好处的线条和弧度,即便有,却好像如果不长在这个灵魂的外表,简直无法演绎出其美丽的十万分之一的优雅。
傅司允看和他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于潇就没有当下这种感觉。
怎么会有如此勾魂摄魄的外在,却极尽矜贵端庄的风情?
即便是在拍戏片场浸i淫十多年的傅影帝,都难以判断这一颦一笑究竟是在表演的戏里,还是在真实的生活连对话都像精心设计的台词,那样具有蛊惑力。
然而“正在被怜爱”的人对此却毫不在意,见傅司允停了手中动作,沈轶君也就将衣服重新穿好,看一眼时钟,好笑道:“傅老师,看来我们得熬夜练习了。”
指针显示的是半夜十二点零几分。
沈轶君是想不到,揉个肩膀怎么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只得无奈摇摇头:“走吧傅老师,不然明天该跟不上大家进度了。熬夜也忍着。”
傅司允:“很愉快,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