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晚惊奇,这珍珠膏是取上好的珍珠磨成粉状,再加上珍贵的草药,有淡痕促愈合的疗效,晟朝虽四域辽阔但不靠海,珍珠少之又少主要靠边远藩国进贡而来?,数量有限,就连自己?手中的珍珠膏早都用完了,那关月鸢手上的珍珠膏是谁给?的?

“这珍珠膏效果好,但需得一日三次的用,一瓶只够用上两三日的,我怕你?手头里的不够。”

啊?

关月鸢有些惊讶,按照这样来?说,那她桌上的珍珠膏,难不成每日都是新的?

瓶身长的一样,亏她还以为是春妙每日都放错了地方。

又听商幼晚的口?气,这珍珠膏十分珍贵,数量不多,那难不成都是陶嘉屹每日送的?

心?中这样想着,却顺嘴说了出来?,被商幼晚听了个完全,连忙问:“那陶嘉屹是谁?我怎么不知你?还认识了这号人物。”

在?商幼晚的逼问下,关月鸢才悠悠的说了出来?与陶嘉屹相?关的故事。

期间,鼻尖有檀香撩人,她不时打量四周,总觉得这公主殿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似是多了许多佛家之物。

就连商幼晚的穿着,好似都没有以前娇艳了,今日穿了一身合装,印有暗纹,头上钗着一根金乌木钗,看起来?比现在?的年岁要大一些,脖子上挂着的从宝珠变成佛珠,手腕上从萤石变成了檀木串。

桌上放了个香炉颇为朴素,大地色的铜制身上面刻着朵朵金莲,虽造型独普但细看又透露出点点金光,青烟缈缈直上,让关月鸢内心?也沉静了许多,恍惚间她才发现,晚儿姐姐不知何时也开始信了佛?

商幼晚在?关月鸢眼前挥了两下手,打断了关月鸢的好奇,连忙缠着她听故事,这让关月鸢放下心?头的疑惑,专心?讲起来?秋猎的趣事起来?。

这边关月鸢还在?与商幼晚话家常,不知道现在?上京城内都翻了天,只因?陶嘉屹骚包的逛遍东南西?北的大街小巷疯狂买东西?,买的全是些议亲结亲才用得上的东西?,还将账单全都记在?了兵部尚书头上,他面皮好,引得一众商家询问,他只腼腆的笑再说些漂亮话,然后将地址留到了镇国将军府。

记兵部尚书的帐,却是镇国将军收。

第68章 第 68 章 “那个不孝子在哪?”……

今日, 是在家养伤的兵部尚书陶勋第一天上朝。

如今朝内分居两派,一派以丞相闻绍和?为首,一派将军关绩为尊, 不论大事小事, 总是在朝堂上争吵不休。

他是难得的中间人?!

虽然从前?他年轻气盛, 敢同闻绍和?对骂, 还和?关绩大打出手?, 可后来年纪一大,性情就平和?了许多,乐于做个中间人?, 隐人?群中于无形。

可奇怪的是, 今日朝堂,关绩与?闻绍和?皆静若死猪。

陶勋心里泛着嘀咕, 藏在袖中的伤口突然有些发痒。

他偷摸着睁开眼,暗暗挠了挠,没想到再一抬, 便和?宣帝对上了眼。

“陶爱卿, 身子?可大好了?”

陶勋闻言先是一愣,糟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刚刚走神, 丝毫没听见谈论了些什么,还不得罚多少俸禄!

于是连忙肃起脸,迈步上前?拱手?, “多谢陛下关心,臣已无大碍。”

“那你对刚才所谈之事有何看法??”

所谈……何事?

陶勋只觉得伤口似有寒意,他侧目见关绩闭目养神,闻绍和?不置一词却瞥了他一眼, 这两人?定?是同往常一样?,刚吵完架,看这样?子?是要在二人?中做一抉择,才好逃过这一劫。

虽说自?家那个臭小子?喜欢关绩家的宜兴郡主,可一想到关绩得到自?己支持后的嚣张模样?,陶勋仿若吃了只苍蝇一般难受,当下不假思索的开口,“臣不敢妄论,只觉得丞相所言更有理些。”

宣帝坐在高位笑了两声,道:“既如此,便由镇国大将军去迎接弥国使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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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勋顿时恍然,匆忙去瞟闻绍和?,见对方不发一言只是面?色幽深,心道:这下坏事儿了!

弥国作为大梁属国,每三年进贡,五年朝圣,今年既为五年之期,又?以探望三皇子?邢鹤眠为名,带着珍观宝物正往大梁而来,下月初一便要觐见圣颜。

接待使臣主要是彰显大梁国力,这本应属于礼部之事,但礼部尚书不久前?生?病告老?还乡,还未选拔出新任人?才,只空有礼部侍郎一人?,却牵连进了工部尚书张庭峰意图谋反一事中,此时已经下了大狱,宣帝一时之间找不出来一个能暂代职位的人?。

刚刚朝堂上便是争论,由谁来暂代礼部一职,全权负责接引之事。

区区接待一事,闻绍和?本不屑争抢,本想着随便在文官中指派一人?便可。

可没想到那莽夫上来就是一句:“臣认为闻丞相最为合适。”

一时之间倒是让闻绍和?多看了关绩两眼,这莽夫是吃错了什么药,脑子?糊涂了不成?

他下意识便出言反驳,“臣以为,镇国大将军更能彰显我?国强威。”

普天之下,再往前?数几百年,哪里有武将接引外国使者的先例,闻绍和?不过是为了对关绩以牙还牙。

“还是丞相礼数周到。”

“不不,是将军更胜一筹。”

接着就传来宣帝的问话?:“陶爱卿,身子?可大好了?”

……

面?对闻丞相的冷脸以及关绩的幸灾乐祸,陶勋自?觉理亏,暗骂一声:倒霉。

趁着下朝的间隙,眼看关绩咧着个大嘴要往他这边来,陶勋见状匆忙推辞了众位官员好友的邀约,转身便匆匆离开。

陶勋一溜烟窜出宫,还不忘回头看看关绩是否追了上来,见身后无人?,连忙招呼自?家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马车外有些喧哗,陶勋本不在意,脑中还在掂量着朝堂的事,就听车夫唤他,“老?爷,前?面?有人?把府门堵住了。”

陶勋哑然,连忙拽起车帘向外看去,心里想:难不成是关绩那货来堵他了?

可门外景象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