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婉转的路重新归于平静。
不?多时,分叉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原来?是关月鸢实在对左侧的小路心生疑惑,离的越远,心脏便?跳的厉害。
这才独身领着身旁的两个小兵返回来?向左侧去。
只有?亲身排除左侧的风险,她?才能真正的舒上一口气。
小径幽狭,只能一马通行,再往前走恐怕不?见道路。
树枝低矮,关月鸢得弯下身子?才能继续向前,树枝的尖端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留下一阵痒意。
再不?能走了,关月鸢翻身下马,扔了缰绳,准备再往前看一看。
“郡主,再往前就没路了……”
一小兵试图劝说,但过了一处低矮的树丛之后,整个场景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将他未尽之语扼杀在脑中。
前方不?远处就是悬崖,背后有?瀑布长流而下撞击在崖底的巨石之上,耳边轰隆隆的巨响像是直接砸在耳膜上。
虽然夜色已深,但悬崖边有?两束火把正好照亮那?崖边二人。
薛北长身而立,站在崖边不?远处,虽然脖颈处架着一把长刀,但仍显出?一幅处事不?惊万般随意的慵懒态度。
这样就显得张庭峰不?像是一名胁迫的歹人,又成了那?满腹诗经的文人前首。
两人看着倒是像极了忘年之交。
见到关月鸢前来?,薛北的眼眸倏地一亮,不?知是不?是火把的光影闪烁,关月鸢只与他对视了一瞬,便?不?自在的移开?了眼。
“果真是郡主找来?了,薛小将军输给老夫了吧。”
“如此,确实。”薛北心情像是不?错,微微一笑道:“张大人有?何遗言?若是在礼法范围,本将军便?应了你。”
“哈哈,大言不?惭,薛将军的性?命还在本官手中呢。”说罢,将刀往薛北的脖颈又贴紧了许多,压出?一条血痕来?。
“你们快住手!”关月鸢已离得不?远,眼看长刀逼近,连忙出?声喝止。
“郡主不?远前来?,看来?薛将军的性?命对郡主来?说很重要?”
“你若不?再抵抗,将薛将军放了,本郡主保证让我爹爹作保,护你家其余人安全。”
刺杀天子?,胁迫将军是诛杀九族的重罪,关月鸢在赌,赌他对家人还有?不?舍。
“那?可不?成,郡主,除非……”张庭峰嘴唇动了动,可声音太小淹没在瀑布的轰鸣之中。
“你说什么?”关月鸢又往前走了两步。
就见薛北一反常态,侧过头与张庭峰对视,嘴唇动了动,看口型像是在……骂人……
骂人?
“郡主可别再往前来?了,薛小将军一激动,本官就害怕。本官一害怕,手中的刀尖可就不长眼了。”
“张庭峰,你将薛将军掳到着四处无路的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关月鸢想不?通,眼看大部队都被障眼法吸引到了右侧小路,他不?赶紧跑,站在悬崖之上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阴险狡猾,根本不?像是没有?后手的样子?。
“哈哈,本官不?想活了,死之前想拉些人陪葬,怎么,郡主不?信?”
“自然不?信,你在营帐之中与宣帝不?过两步之遥,想要取其性?命想来?也不?是不?可能,而你却挟持人质跑了。”
“说得对,本官对皇上并无恶意,只是我干了许多错事回不?了头,本来?想用救驾之功来?抵消这些年的罪恶,保我儿一世?平安无虞,但没想到皇上竟然早就知晓了我的安排……”
张庭峰说着他的心思?,就连手中的刀也放松了一些。
关月鸢与薛北对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薛北的眼睛细长,与凤眼不?同,眼角处带着些圆顿,平时他睁眼看人时往往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感,可现在,关月鸢却感到了一丝熟悉,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出?点想法。
他想夺刀!
不?行!
还没来?得及制止,薛北伸出?左手突然挡在脖子?与刀刃之间?,然后右手屈肘狠狠撞向张庭峰的腹部,虽然掌心被划伤,但他捏住张庭峰的手腕扭了一下生生缴了张庭峰的械。
关月鸢提心吊胆,他们就在悬崖边,若是一个不?当心摔下去可怎么办,但幸好,薛北占了上风!
可是,突然薛北不?动了。
如何了?
关月鸢看不?清楚刚想上前,但薛北这时却抬起了双手,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浸染了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关月鸢的心跳了两下。
“薛北!到是小看了你!”张庭峰‘呸’的一声,往旁边吐了一口,接着一把拽过薛岫白。
关月鸢这才看见,张庭峰手中还藏着一把峨眉刃。
说是峨眉刃,只有?手把的地方相像,哪里有?开?长刃的峨眉刺啊!
薛北重新被张庭峰挟持,这次的刃部甚至陷进了脖子?里。
薛北的右侧腹部也有?血痕,看来?是受了伤。
“郡主,你刚刚的提议,本官应了,不?过,本官有?个条件!”张庭峰手中的刀刃更往薛北颈侧进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