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状不冷不热道:“你自找的。”
周崇礼将她因用力过猛导致的断甲一个个剪去,如果放任不管痛的还是她自己,不过他并没多说什么,笑道:“看来昨晚你兴致很高,那咱们就在这呆一周,好好重温一下。”
被捏住软肋,她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硬,低声道:“我想回去。”
“所以这一周你要好好表现。”他把剪完指甲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后微微弯腰,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手摸上她的侧脸,低喃道:“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周令姿抿唇未答。
恰好这时有人敲门送来早餐,周崇礼暂且放过她,将餐盘端到床边,扫了一眼只是普普通通的中式早餐。
他剥好一颗茶叶蛋递到她嘴边,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名贵的丝质衬衣,手中却拿着一颗蛋,怎么看怎么违和。
周令姿默默接过来小口吃着,不料咽得太快哽住了,她拿起餐盘中的豆浆想将喉中的异物冲下去,却被他按住手,她的脸因为长时间的憋气开始胀红。
他却像不急似的,拿走她手中的豆浆,喝了一大口,指尖轻点嘴唇。
周令姿看明白了,如果想喝的话,只能去他嘴里讨要。
她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但已经快要喘不上气,窒息的痛苦牢牢盘踞在她胸前,她几乎下意识做好了选择。
她的唇贴上他的,急急地想从他口中获取生命的甘露,但他却给的很吝啬,那一点点无异于杯水车薪,她甚至觉得死亡已近在眼前。
无奈之下她示弱般地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唇,又怯怯地将舌头滑入他的唇缝中,想撬开那张紧闭的唇。
周崇礼这才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两张嘴顿时没有一丝缝隙,他将嘴里的豆浆灌入她嘴中,她急切的吮吸着,大口吞咽这来之不得甘霖,也顾不得嘴间溢出的液体打湿她纯白的睡衣。
等她终于缓过神来,身前的衣服乱的一塌糊涂,他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满意道:“我很喜欢你的主动。”
周令姿抓紧床单,他的确是一点亏都不会吃,哪里损失的,就要从哪里加倍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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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自荐枕席
周令姿好几天没来学校,李歆瑜有些担心,奈何联系不到她的人只能作罢。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很早,等她收拾完东西出来已是夜色低垂,她因赶时间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巷道回家。原本明亮的街灯不知今天为何十分昏暗,微弱的灯光隐隐照亮玻璃灯罩的一小片,只能勉强看清道路的走向,她攥紧衣服加快脚步想尽快通过。
不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脚将她绊倒,巨大的惯性让她狠狠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还没来得及起身面前便站了个人,她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在这,但她隐约猜到这人是为她而来。
她没有出声,对方先开口道:“这些日子过得很耀武扬威嘛,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分不清了?”
她这才知道来人是徐朦,从她入校开始便一直欺辱霸凌她的人,后来被周令姿吓退,很是安分了一段日子。
李歆瑜低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令姿不是很护着你吗?那天让我丢了那么大脸,你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吧?”她拽起李歆瑜的头发,听着她痛苦的呼声,心里十分爽快。
“今天她不在,我看还有谁能救你。”徐朦狠狠甩了她两巴掌,打得她手都痛了,继续道:“之前在学校只是小打小闹,现在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她缓缓起身,对周围的人说道:“给我把她衣服扒了,丢到大街上去。”
话音刚落便有人上来摁住李歆瑜的双手和腿,她激烈的挣扎着,一颗心跳的极快,害怕已完全占领她的心神。她不想哭,泪水却不由自主涌出,她大声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徐朦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一副铁了心要给她点颜色瞧的样子。
四肢被控制得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只剩头,但凡有人来解她的衣服就狠狠咬上去,其中一个人手掌被她咬出深深的牙印,气的又扇了她一巴掌。
李歆瑜不用看也知道脸上很吓人,那人手劲极大,她一下没缓过神来,衣服就被脱了大半。
可能是见她没挣扎,那些人有所松懈,李歆瑜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沙土向他们脸上扬去,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喊道:“快看看我的眼睛,好痛,这个臭婊子。”
趁着他们自顾不暇的空档,她忙从地上爬起来,拽紧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拼命向巷外跑去。因为视线太暗,她没注意到脚下有块小石头,脚一崴又扑倒在地,眼见那些人要追上来了,甚至还能听到几声冷笑:“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她的心里满是绝望,难道今晚注定逃不过了吗?
恰好这时不远处有道脚步声传来,她顾不上许多,另一条腿痛的不能动,她只能爬过去拽着那人的裤脚哀求道:“求你救救我,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那人站着没动,她慢慢直起身子抱住他的腿,肩膀不停抖动,哭的无法自已,泪水沾湿他身上的布料。实在是没办法了,她抽噎道:“我…我认识周崇礼,若是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那人这才兴致颇高地“哦?”了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因为腿脚不便,她借助他的力量站稳。
离得极近的缘故,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熏香。
徐朦很快带着人追上来,见她身边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身量却极高,她试探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还请不要插手。”
李歆瑜怕得往他身后缩。
“外面有警务厅的人巡逻,闹大了不好看。这件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他的嗓音很低,语气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好听。
“可是……”徐朦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徐小姐,你的父亲若是知道你在外如此行事,怕是晚上要睡不好了。”他悠悠道。
“你认识我父亲?”她的语气有些许害怕。
“当然。”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徐朦很恨地咬着下嘴唇,对李歆瑜道:“今天算你好运。”
李歆瑜见他们走了,顿时松了口气,哭也在方才止住了,对身旁的人感谢道:“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