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运用七心龙焰的程度也就止步于此,若是她用另外两条灵根换出木心一个机会,不会在秦心之下。
接下来呢?
若是她与秦心两败俱伤,谁能保证秦心背后?的人能听从她的意见,临阵倒戈?
但是她听见了漫山遍野的哀嚎。
那些是这颗离星上的外星人所?发出的,是无?数与她甚至一面之缘都没有的人发出的,也可能是她的朋友发出的。
“我能理解你?对我有成见。”云落星不再看身后?的红光,直视着秦心冷下来的双眼,“毕竟每一个看过我出勤记录的人都会那么说。”
随后?她张开双臂,任由肆意生长的木心吞噬了自己。
第104章 第 104 章 他总算明白了
“……为芽!”
贺修远感觉自己被烈火烤得口干舌燥, 身上的水分被每一滴泪水逐渐榨干。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也可能只是哪个弟子?的哀嚎,他好像被什么人抚过, 大概不过是挣扎的人群无意的触碰。
他模糊的视线中生?出?新?的色彩, 铺天盖日的红中流淌着绿。
“以至亲之血……以至亲之血为基……”
摇曳的绿被更鲜亮的红吞没, 他的泪水大概流干了, 现在落下的又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他抹不去眼上的红,缓缓地坐起, 希望多眨几次眼能冲刷那层碍事的隔阂。
“母亲……?”
万霓似乎听到了响动, 也可能只是她无力支撑头部。她的脸倒向贺修远的方向, 温柔的笑意中满是鼓励的神色, 随着最?后一丝红润的逝去而缓缓闭上双眼。
贺修远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梦中。他的视线被落在万霓面颊上的扶桑花所?吸引,那朵花是如此的鲜艳, 以至于红得有些扎眼。
那是它的花托吗?它的叶、它的枝、它的根……
他看到了贺信。
他的父P.M. 獨.傢.癥.蠡亲没有看他,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的双眼处只剩下两个空洞,从内探出?的扶桑花一如坠落的那朵, 娇艳欲滴。
贺信也许被满身的花刺划破了皮肤,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他摸索着蹲下身子?, 局促地拨开了碍了双手的花刺,用?那双还算完好的手掌捧起了万霓的脸。
“祈愿。”贺信轻声念道, 似乎只说给万霓一个人听, “我?们的孩子?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贺修远现在希望自己没有擦去那些阻碍。
那些堪称美丽的扶桑花, 现在只能称之为索命的恶鬼。
膨大的花枝扭曲着裹起了他眼前的二人,花刺嵌入皮肤却再也没有半滴血流出?,不过几秒, 那紧紧相拥的两人便被吞噬了。
贺修远挣扎着爬起,由?心脏生?出?的疼痛已经?分不清缘由?,他奔向他的至亲,又被从其中生?扩张的结界滞住了脚步。
灼烧感消失了,只剩下心口的刺痛。
结界所?到之处火光尽消,逐渐有迷茫的弟子?从刹那间无影无踪的痛苦中解放,红热的龙鳞与焰尘也被隔绝在结界之外,一并远去了。
那朵饱含了所?有营养的扶桑花不堪重负地垂下了花苞,绽放后即刻毁灭,再找不到一点踪迹。
只剩下一颗黑紫色的晶石坠下,叮当作响地滚到了贺修远脚边。
结界划过的地方无不传来阵阵议论欢呼之声,却在某处停止时?轰然作响。
云落星没有等来锥心的痛楚。
灵根乃天生?之物,即便是白鹤的重塑丹那种逆天之物,也需要服用?者本?人能扛下那些痛苦,更不要说云落星现在根本?就是献祭了她的水火灵根。
但是没有。
一切疼痛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体内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多吃了几颗钵莲,产生?的烧灼感还不如她脚踝处……脚踝处?
云落星疑惑地发?现在伤口处留下的焰尘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结界卷走,算算时?间,就好像她的灵根爆炸之时?也被结界收纳了一部分冲击一般。那层透明的结界此刻就停在她眼前,分隔开了她与秦心。
秦心紧抓着琴弦,甚至让其发?出?了些怪异的动静。她盯着那些从结界上滑落的“火种”,喉咙中挤出?了比琴音更尖锐的质疑。
“你做了什么!”她猛地看向云落星,认定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不……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障眼法罢了。”
她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说法,蜷紧手指又松开,再次演奏起“星火”的曲调。
那些堆成?一垛的焰尘与龙鳞碎片在跃动的音符下……垂死?挣扎地蹦跶了几下,最?终不再给出?反馈,即便火并没有灭,却像是死?去了。
秦心尖啸着绷紧了琴弦,龙焰如同坠落的火雨拍击在结界之上,却连半点涟漪都?未曾留下。
云落星试探着让已经?彻底融合了另外两条灵根的木心钻出?了结界,那隐约夹着两种暗纹的木心如同灵蛇一般张开大嘴一口咬在秦心的龙焰琴上,居然真将其咬出?一个不小的缺口。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梦魇吗?这是我?的心魔吗?”秦心的瞳孔不停颤动着,胡言乱语地朝后退去,无论如何抚平琴的缺口,龙焰却再也无法补全。
木心再也毫无顾忌地捆上秦心的身躯,那把龙焰化作的琴被它当做养料似的几口吞下,化作木心一个略带着火气的饱嗝。
“这是你的员工卡。”云落星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现在,启动它,你作为主人会带我?一起回到蓝海星。届时有什么恩怨你还有一次机会与我?清算。”
她紧了紧木心,那垂着毒液的蛇头就在秦心的脖颈边蓄势待发?。
“或者你永远的死?在这,而我?只要够能活,等到系统自查弹出这里的游客,我?会去给你立个坟的。”
“游,游客?!”
秦心显然对此一无所?知,要是她知道,那宋清溪活不到现在。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甚至比被木心威胁时还要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