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小瑾你给我吹吹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诶诶”虞玄万万没有想到,江瑾的行动力会这么强,根本没来得及让他拒绝,江瑾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跑。

“小瑾!等等小瑾”

后来许多人都看见,那天午时,他们的县令大人拉着那个外来的小将军,拎着人好一阵狂奔,一路去了乡里唯一的医馆。

后来两个人再出来,只见那帅气的小将军手臂上包扎了厚厚一大圈白布,又用竹竿吊在脖子上。

闹得不少人不禁感慨一声

嚯,怎么折腾得跟家暴似的!

再往后,就是虞玄嘻嘻哈哈陪着笑脸跟在江瑾身边,俯身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是他们江瑾一路冷着脸,一句话也不搭理。

两人自从这一听说开后,相处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江瑾不需要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或者是难以面对的心思,只管按照虞玄所说,一切顺从本心就好。

虞玄更是从中得了福报,不光有理由成日跟在江瑾身后,偶尔还能摸摸小手,美名其曰“试用期的福利”。

至于这样子成日黏在江瑾身后,其它的好处显然也不少。

首先便是黑猫妖精,有它所在意的主人镇着,就算它再不满虞玄和江瑾的接触,也最多只能虎视眈眈地瞪着虞玄,实际想做些什么却是没有办法。

还有一心想要赶跑坏小子的韩先生,浑身憋得难受,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将弟子支开,自然也没法去威胁虞玄了。

一时间,虞玄可谓是小人得志,浑身舒坦。

更别提还有他手上的手臂,借此得了江瑾不知道多少照顾慰问和妥协。

接下来的几天里,虞玄实在是过了重生以来最滋润最顺心的一段时间。

不管是陪着江瑾在县衙里处理公务,还是陪着他下田做点农活,亦或者闲来无事在县衙的小花园里种种花除除草、逗逗鹅撒腿跑......着实是一种神仙眷侣时光。

要不是终究还有西山的山匪桎梏,以及那国土边境一直贼心不死的敌国,虞玄真的不介意就此定居,拉上父亲祖母当个乡野村夫,从此逍遥自在。

不过这些也就想想罢了,短时间之内,只怕是异想天开。

而虞玄的好日子很快也到了头,甚至说是厄运的开端也不为过。

西山的山匪还没能解决,偏偏边境的战事也没个清净。

那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从边关兵分两路,一路派往京城,一路被镇南将军私心送来了西山县......

这天傍晚,窗外的夕阳格外红,血一般的光晕染红了半边天,归家的鸟雀映着红光一路离去。  虞玄正蹲在土灶前面,一手火折子一手大扇子,费心费力地生火做饭。

屋外的风向不太好,虞玄试了几次,皆是没能将这火成功烧起来。

而在他旁边,江瑾啃着昨天夜里剩下的两块点心,吃的满嘴渣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虞玄动作。

就是在这样平常的傍晚,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平静。

“报”将士高呼的声音惊到了许多人,不少乡亲们听见声响匆匆忙忙从屋子里出来看。

却只看见一路飞扬的尘土,还有后面紧跟上的几头马匹,又是带起一阵灰尘。

虞大虞二紧随其后,面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怀里揣着的信函被虞大紧紧按在胸前,不敢有分毫马虎。

多亏了前段时间虞大几人在村子里探听过几次,至少也知道他们小将军的住处。

不至于到处找人,两眼一抹黑。

随着他们距离江瑾家越来越近,虞玄第一时间听到异动,手下的动作一顿,然后站起身。

江瑾见状不解地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来人了。”虞玄的眉角微微皱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紧急情况,能让他的人这样大张旗鼓。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也不敢多加迟疑,冲着江瑾点了点头,等江瑾站起来扫掉嘴角的糕点沫儿,便一起走出去。

当两人走到门口之时,一行三人也正好到了这里。

最前面身着盔甲的士兵闪身跃下马匹,“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前线急报!领镇南将军令,报大人,今西南匈奴举兵进攻,匈奴皇庭三皇子四皇子领兵,正向边陲驻扎地进发,不日将对决于前。”

“另有西北鲜卑族蠢蠢欲动,东面倭寇蓄势待发,将军有令,命大人早日完成剿匪之任,整顿亲兵,备战守城。”

“望大人放重于家国大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济国救民义不容辞,得将军一令,领陛下一旨,当战首家国!”

不知何时起,周围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但也不知何时起,士兵高亢悲壮的声音成了在场唯一的声响。

这是从厮杀的战场赶来的兵将,哪怕赶了十几天的路风尘仆仆,那也掩盖不了他刻入骨髓的悍然血腥气吸。

更何况,哪怕是在茅野县里,也不妨有参军入伍的人存在,望着这年轻的士兵,围观的人里面,或许也想到了自己家离家多年的儿子。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不管是士兵所说的话语的沉重,还是单纯念及自家儿郎,都足以让所有人沉默了。

虞玄悄悄松开拉着江瑾的手,面容肃穆,只等士兵话音停下,便看向虞玄大虞二两人。

就在士兵说完的那一刻,虞大立刻从胸前掏出信函,几步上前交与虞玄手中。

可虞玄只是接过,并没有当场查看的意思,反而继续说道:“带着传令官去西山外的营地休息,本将军不日归营,再做安排。”

话已至此,三个人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好好应下一声“是”,再向虞玄行礼过后,转身便是翻身上马,和来时一样,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