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将军:呵,你以为本将军只是猫狗嫌吗?早晚给你表演个花草嫌看看!

第30章 :人言可畏

江瑾怀里抱着一大团花花草草,怔愣在一旁满是不知所措。

虞玄早在江瑾接过花团的时候就跨窗子跳进来,嘚嘚瑟瑟地站在一边,只以为江瑾就算不夸夸他谢谢他,至少也要不生气了。

其实刚接到着一大捧的花团时,江瑾的第一反应真真是欣喜的,可是随着他抱着花团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当他将那几根鹅毛摘下来,不经意间看到鹅毛根部的几个黄色小斑,总算确定了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虞玄正四处张望,满是好奇地打量四周的布局,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轻飘飘的问话:“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呀……”

“小花园里呀!”虞玄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还顺带夸赞几句,“那里的花着实开得不错,草儿也挺好,就是白鹅太凶了些,啄得我身上生疼,不过要是再有几只彩色的鸟,加上几根鸟羽,一定能更好看!”

江瑾听着他一通话说来,满腔的火气莫名被那一句“啄得生疼”给浇灭了。

当虞玄美滋滋地转头看来时,江瑾只剩下没好气的一句:“怎么没啄跑你!”白白留在这里碍眼睛。

虞玄哪怕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也只做不懂,摇头晃脑一番,嘿嘿一笑:“跑了还有谁能送你花花呢?”

顺便……跑了还能去哪里找夫人!

还很“年幼”的小县令并没有明白他言语中的调戏,但到底第一次收到别人礼物的欣喜大过虞玄毁掉他家花园的恼火,当然也不免看透虞玄本性后的无奈,只抱怨了两句,便作罢了。

正巧既然虞玄回来了,江瑾看了一眼还剩至少一半的宗卷,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出去查点东西,你一起吗?”

听到虞玄说“去”,江瑾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点了点头,随及招呼着人跟他一起出书房走进卧室。

半个时辰后,县衙后门的一角,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垫着脚跑出来。

哪怕虞玄对于他此时的形象作为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耐不住江瑾的要求,只得一副做贼的样子,紧跟在江瑾身后偷跑出来。

至于他们身上灰扑扑的麻衣和脸上淡淡的一层灰土……虞玄扶额,不愿意再多提。

但随着他们走上闹市,看着两边的商贩对他们熟视无睹的样子,哪怕是江瑾停下来掏出铜板买东西,商家也没看出来他是什么身份。

江瑾抱着刚刚买来的麻薯,一包塞给虞玄,留下一包自己打开“咯吱咯吱”地吃起来。

一边吃着,他还不忘向虞玄炫耀:“看,我的技术不错吧,试了几次了,百姓绝对认不出来,这样子再去打听案情,可要方便了好多!”

简而言之,不就是微服私访嘛!

之前就明白江瑾打什么主意的虞玄听他解释着,但同时也不免好奇就这样的小县内,调查个邻里间的纠纷,还需要这么费劲?

这般想着,他也不知不觉地出声问出来。

可是就在他说完之后,江瑾咬着麻薯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一顿,片刻后才继续“咯吱”。

不过不知是不是虞玄理解有误,他总觉得,在他问完后,江瑾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一直转弯绕过小巷,在江瑾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走向乡间的小路上,就要去伍彪他们家附近。  江瑾将自己的那一小份麻薯吃完,随手将油纸丢掉,又把沾满油的手在衣服后面抹了几把。

回头见虞玄还拿着那包麻薯未开包,他也没说什么,既是没让虞玄快点吃,也没说要让给他。

究其原因……万一一会儿他饿了,那不就可以直接从虞玄手里要来喽,还不需要自己拿!

江瑾心里打着小算盘,暗戳戳地偷了一个懒。

而这时候,他的嘴巴空出来,也就可以回答之前虞玄的问题了。

只见江瑾沉吟片刻,背着手走在前面,活生生像是一个小老头的模样,言语间不知道是在跟自己嘀咕,还是在和虞玄抱怨。

但这两者不论前后,他的伤感却很难掩住。

“就在我刚上任的时候吧,处理了一起盗窃的案子,倒也没什么江洋大盗,说白了还是邻居间的纠纷……”说到这里,江瑾音量又低了一点,“都是这种事情,鸡毛蒜皮,总是没完没了。”

这句之后,他才继续说起来:“是一个老大爷和屠夫的盗窃案,那屠夫在县里的名声不太好,反是那老大爷虽然贫困,但威望不错,谁知道有一天屠夫状告老大爷偷了他家的牛。”

“当时审案时,许多人都是不相信的,总认为是屠夫污蔑老大爷,双方全部言之凿凿,我自然要去查个清楚,但在一天的调查之后……屠夫的指认并没有错。”

“老大爷判了几年的刑法,当时公堂上都是说‘大人明察秋毫’什么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案子,听他们这样说,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偏偏……”江瑾脚下的步子停下来,明显想起来不好的事,抽了抽鼻子,抬脚踢飞脚下的小石子。

“我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听见有人都在说,说那新来的县令真是死脑筋,办案也没个分寸,小小年纪果然不靠谱,这还是去调查之后的……”

“想那老大爷如何如何的好,屠夫如何如何的坏,何况老大爷也是为了救亲人才出此下策去偷牛,怎么新来的县令就不能通融一些呢?”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好像是为了彰显真是,江瑾故意模仿来他听到的语气,分毫不差地复述给虞玄听。

等他一转身,微微仰头看着虞玄,却不禁反问一句:“可人情是人情。律令是律令,若案子都要考虑人情,律令又有何用处?”

“我就不要律令里掺杂人情,宁愿案后给弱者补偿,才不要去贴合人情交易!”少年的声音里,包含着他自己的一份认知,一份倔强,一份坚守。

这是他为何从此再不愿意当着旁人面去调查案情,也是他如何都要调查清楚的原因。

犯案者不饶,隐情者体谅。

一边判案无情,一边自掏腰包。

可是虞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想到的却是……江瑾刚刚上任时,年纪大概只十五六岁吧,一个怀着对百姓极大热情的大孩子,在全心付出后,只得来百姓的一段不满。

那个时日,面对百姓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的小县令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作者有话说

更新时间确定一下吧,初步定在晚十点,如果后期改动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