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跟念念约炮去?”陈爽说。

“你别血口喷人啊陈爽!”赵林宇慌张道。

“什么老婆,新子你为什么让他喊你老婆!”白正阳控诉。

“他瞎喊的,”李漫新安抚他,然后对赵林宇说,“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去办吧,我们下次放假再去也行。”

“不行,这次就去,4号就去!”赵林宇说,“我那个事儿很快的,一天就搞完了!”

“不是约炮,那肯定是跟念念去图书馆学习了吧。”陈爽阴阳怪气。

“我也要喊你老婆!”白正阳说。

“不许!”赵林宇喊道,又对陈爽生气,“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

“我他妈……”

陈爽正要发力,李漫新受不了了,耳边乱成一锅粥,三个人吵出了一个班的气势。他拉着陈爽就走,对赵林宇说:“好了你快回去拿手机吧,一会儿上课了。”

“老婆等等我~”白正阳边喊边跟上。

感谢西湖尼姑的打赏~o(〃^▽^〃)o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我用情付诸流水~

墙上钟表的分针离数字12还有十个格子时,数学老师讲完了卷子上的倒数第二道大题。

“最后一道题太难了,涉及到的微分算法是大学高数里面的,我们班就先不讲了,”头发白了一半的数学老师说,他差不多是快退休的年纪,对待学生更为佛系和温和,不知道为什么从公立学校跳槽来这里,在这边的年轻老师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套卷子上周被一中拿来做周考,那边都没几个学生做出来,我们做没什么意义,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看一下错题吧。”

班里80%的同学都没有在听他说什么,李漫新想听也听不懂,这套卷子很难,他只能做出来每个题型里前几道简单的题目。

下课铃在嘈杂的聊天声里响起,李漫新站起来,准备和陈爽去食堂,周明远却突然从卷子里抬头拉住他,问:“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饭?”

从后面跑来的陈爽一个急刹车:“……”

李漫新在陈爽和周明远之间不知所措,正想说“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吃吧”,陈爽就善解人意道:“行了,你俩去享受烛光午餐吧,我跟曼曼去吃。”

陈爽走后,周明远说:“等我三分钟,我马上写完这道题。”

李漫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歪头看他写卷子,黑色的水笔流畅地写出一排排组合在一起李漫新就看不懂的数字。

“你做出来这道题啦?”李漫新才发现他在写的就是数学老师说很难的那一道题,“你连高数都学过吗?”

“嗯,”周明远一边解题一边点头,“之前看过书。”

“你太牛了,”李漫新说,“你肯定能成为咱们学校第一个上清华的。”

上次高一联考,周明远考了全省35名,把学校老师都吓坏了,明德建校7年来,从来没有学生在联考里考进前一百,许重去年也只考了一千多名。那次校长专门在升旗仪式上把周明远大夸一通,本来还要让周明远上去做演讲,激励大家学习,但是周明远以浪费时间为由拒绝了。雪峰哥也不生气,像个知心大家长一样拍着周明远的肩膀说:“对,学习重要,学习最重要。”

周明远难得笑了一下,在卷子上点上三个点,开始写最后一行解答,“你呢?你想去哪个学校?”

“我啊……”李漫新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高考还远着呢,“能考上哪个去哪个吧。”

“想过去哪个城市吗?”周明远合上笔帽。

“没有。”李漫新茫然道。

“想去北京吗?”

“北京……也行吧,我都行,”李漫新说,“但是北京的学校分数不是更高吗,我不一定能考上。”

“你脑子聪明,好好学习能考上。”周明远说。

我这不是就不喜欢好好学习嘛,李漫新心里这么想,但没说出口,他看周明远写完了,站起来说:“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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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晚走十分钟,教学楼里就空空荡荡的了。从高二那边的教学楼下去,可以直接到食堂门口的大路上,李漫新和周明远穿过高一高二楼宇之间的空中通道,正午的阳光在地面上刻下金属栏杆的投影,空气暖洋洋的,校园广播里放着黄霄雲的星辰大海。

“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两分钟。”走到一楼的时候,李漫新突然一阵尿意袭来。

走廊很安静,只有对面篮球场传来的声音。李漫新拐进尽头的男厕所,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烟味。

明德很有钱,所以学校哪里都豪华,厕所也豪华,地板铺着灰色的云纹大理石砖,洗手台上放着香薰,朝南的墙上有一扇明亮的大窗户。

许重就蹲在窗户下面抽烟,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去头。

安静了一会儿,李漫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很早了,”许重的手有点抖,烟灰在晃动中掉落,“怕你担心,没给你说过。”

李漫新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在旁边的小便池里,“你经常抽?”

“压力大的时候抽。”

“你……”李漫新靠近一些,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抬起来,看到他明显因为睡眠不足而浮肿的脸,“你昨天睡了几个小时?”

“可能一两个小时吧,我不知道。”许重疲惫地说。

“你这样不行,”李漫新说,“睡不好你还怎么上课。”

“没有一天睡得好。”许重的双手爬上李漫新的腰,把他慢慢扯下来。李漫新跪在他身边,许重缓缓把头靠在他的肚子上,紧紧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

李漫新很迷惘,他看不得许重难过,又不愿意献祭自己的意愿去拯救他,烟和泡泡糖混合的古怪气味缠绕在他们周围,他才意识到这股香甜到腻的味道是许重头发上散发出来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了一个和他们的情感与未来都毫无关系的问题:“你换洗发水了吗?”

“嗯。”许重的声音很轻,感觉要睡着了。

“好甜,什么牌子的,我要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