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的,耐心。”苍凌阑紧了紧护腕,腾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我的阵纹法则已经参悟得差不多,再等几天,就能帮你解除器契,重新契约了。”
斗兽一天天打下去,众御兽师的战兽必然日益疲惫。到了后面,拼的就是毅力。想也知道,到时候她突然多出一只三阶白银品级,且是全盛状态的战兽,会有多么大的优势。
“沙沙沙!!”
阿尾骄傲地摇晃着脑袋。到那时,它就是小主人的杀手锏!
苍凌阑:“至于这两日……你是想跟着我,还是呆在御兽环里,还是在寝舍?”
“沙~~”
紫晶蝎子摇摇尾巴,窸窸窣窣爬到了房梁上。
苍凌阑毫不意外,这蝎子一贯不喜欢嘈杂人多的地方,不喜欢人类所带来的各种刺激气味,之前在朔城时,这家伙连黑鹰酒馆都不愿进的。
她给阿尾留了一瓶蕴灵丹让它别懈怠了修炼,顺便自己也吃了一粒。
然后喊道:“雪泥”
床底下咯噔咯噔,鹿崽子爬出来:“呦呦!”
苍凌阑:“走了,打架去。”
……
斗兽场外,人比昨日还要多。这个时间入场的基本都是参比的御兽师,有的紧张到双腿打颤,有的雄赳赳气昂昂。
苍凌阑怕鹿崽子跟着她走路会被挤成鹿饼,便把雪泥抱起来护在怀里。正走着,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喊:“哎,快瞧,是武者!”
“今年居然也有武者御兽师参比,这下有看头了。”
“不过这女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武者常有怪癖是真,但此人这身打扮,也真是……”
苍凌阑一开始还当是在说自己,后来越听越不太对。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以黑色布条罩脸的女人,身形略有佝偻,背着一柄造型奇异的宽剑与一副盾牌,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忽然,那女人阴沉沉把脸一抬,露出乱发下混浊的眼睛。两人的视线瞬间撞上。
苍凌阑瞳孔微微一缩,背后炸起一丝危机感。
这种感觉……
不会有错,这是野兽的气息,带着沾过血的腥味。
视线相对只是一瞬,奇怪的女人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
“呦呦……”
雪泥皱巴着鼻头,伸长脖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有点躁动。
苍凌阑看了一眼头顶日光,她的场次排得早,没时间了。
她眼神沉了沉,拔足跑起来,像一条泥鳅般灵巧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很快,苍凌阑在昨日的座位附近找到了韩童。蓝衣少年吓了一跳,站起来:“凌阑姐姐?怎么了,你不是马上就要上场了吗?”
“没时间细说了,”苍凌阑神情冷冽,语速飞快,“帮我留意一个背着剑与盾牌,以黑布条缠面的女人。查查名字和出身……待会儿都告诉我。”
“此人可能会很危险。若是有我们的熟人跟她对上,你帮我提醒一句。小心为上,不行就早点认输。听清了吗?”
“知、知道了!”韩童见她如此,立刻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姐姐放心去就是,我立刻去办。”
苍凌阑这才又折返回去。也就是她的体力了,在这么大的斗兽场,拎着只鹿崽子跑了许久,赶到指挥塔的登塔阶下都没怎么见喘。
一位夫子守在那里,不满道:“怎么来得这么晚?可要带武器上场?”
苍凌阑手一伸,召唤出天壶冰蟾:“贪贪,弓箭。”
那把死沉的应灵煌杉弓,如今已没有了月刹的魂魄之力相助,但仍然是她手头最好的一把弓。
苍凌阑将短刀、长弓和羽箭都交予夫子检查过,带着雪泥一步步踩着阶梯踏上高处。
哗……
声浪,铺天盖地的声浪。在她走上指挥塔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四周座无虚席,乌黑的人头攒动不止。一年一度的盛会首日之战,来客们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兴奋。
“开始了开始了!”
“两位学府新星,居然首日就撞上。这运气,啧啧。”
“老哥,我家乡偏僻,不认得王都英才。你快给说说,这场对战的御兽师是个什么来头?”
“啊哈,这两位啊……”
阳光雪白得扎人。苍凌阑眯了眯眼,开阔的斗兽场被她踩在脚下。
上一次,被这么多的人所注视着,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温平舟早已在对面站定,紫衣玉冠颇有气度,引了不少女孩子红着脸尖叫。
他无奈笑道:“早就想向你讨教,不料是在此时此地……也罢,你我都全力以赴就是。”
御兽师就位,即是斗兽开始。阵纹随着他的话音在斗兽场上展开,一道由灰白岩石组成的人型精怪,缓缓举起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