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凌阑眸底泛起些许光点，声音温柔了些许，“原来如此。”

四象大神的四脉人族后裔，向来以多出天才著称。其中资质与成就尤其惊人者，便被世人冠以四象之名。

苍凌阑当年因天赋过于惊人，年仅七岁便得了青龙之称，可惜陨落得太快。

如今世人叫她“青龙”，实际含义却更类似于：那个十年前就陨落的青龙……的干尸。

至于青沧李氏，自篡权以来始终未出过天资卓越的后人，不必多提。

朱烈这边，虽然当今国主的皇子皇女众多，大皇子夏明煜亦是优秀的御兽师，但距离惊世天骄、千古明君的概念还差着老大一截。

因此，如今得天下公认的“四象”，事实上只有“白虎”华初阳一人。

苍凌阑经历大起大落，对这类虚名早就不放在心上。

饶是如此，当夏盈照说出“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时候，心中亦有波澜起伏。

夏盈照天生精神力衰弱，生在帝王家本是她不幸中的万幸。做不成御兽师，也可做一辈子的闲散公主，荣华富贵，金枝玉叶。

可她却坚持要走上这样一条逆天而行的道路。

一个世俗眼光里的“废人”，却渴望着复兴母国，庇佑万民……

听起来，何其荒谬，何其不自量力？

这样的誓言，她从小到大说过多少遍，明里暗里又因此受过多少的嘲笑和冷眼？

同是做过“废人”的人，苍凌阑多少能想象到一些。

高台之上，武夫子终于将该交代的话都交代完毕，该进入重头戏斗兽对战与点评了。

“这堂课乃是新生入学府后的第一节对战课，自该请今年的新生上台。”

老人道，“秋试武榜魁首何在？”

苍凌阑站了起来。

她平静道：“学生苍凌阑，见过夫子。”

无数目光如飞矢般扎在她这个“靶子”上。

武夫子摸了摸花白胡茬，点了点头：“嗯。选一个人，做你的对手吧。”

燕语跃跃欲试，扭头正想说声“阑阑咱俩来一场吧”。

下一刻，却只见四周猛地站起来好几道人影，唰唰上前几步，把苍凌阑团团围住！

“苍姑娘。”

“凌阑姐姐。”

“苍凌阑！”

“阑小姐……”

如此一拥而上的架势，苍凌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围殴了。

定睛一看，却都是老熟人。

站在她正面的是温平舟。笑着说：“学府秋试，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上了擂台，胜负却尤为可知了。苍姑娘，不知可否赐教？”

旁边，韩童认真道：“在朔城的那场斗兽意犹未尽，韩童实在很想再讨教一次，耍电猴怪也一直惦记着鸦王呢。”

苍凌瑶则抱臂盯着她：“我说过的，要和你再比一场。上次是中了你的算计，今日不会输了。”

殷云在其中算是矜持的，但也小声开口：“咳。苍家选拔的最后一场，本该轮到殷云向小姐讨教的，我、我也想……”

而在这四个人后面，还挤着乌泱泱十几个人头。全是想跟苍凌阑斗兽，却来慢了一步的！

苍凌阑：“……”

“哈哈！”武夫子大笑，“看来今年的新生魁首，颇得人心啊！”

苍凌阑：“……”

夫子，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没辙，只能选了。苍凌阑哭笑不得，重新将面前的四人打量一番。

温平舟、韩童、苍凌瑶、殷云……这四个人，当然都是很好的对手。

只不过，她素来率性而为。

“公主。”

苍凌阑弯起唇角，歪头看向身侧的夏盈照。

她伸出手：“你想不想和我对战一局？”

“啊？”夏盈照眨巴双眼。

那四个人也齐齐愣住了。

苍凌阑：“殿下叫我一声老师，还请我喝了酒。我不能白沾这个便宜。殿下若有什么想从我这里学的东西……择日不如撞日，趁学府夫子也能在旁点评，就现在吧。”

夏盈照连忙拾裙起身，“盈照多谢老师美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