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景低头看看自己包的饺子,又抬头看看面前的路堃,深信不疑的点头:“这说法真准。”
他笑的不能自已,隔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端着托盘走进厨房。
强制进入(1v1)年会
年会
闻景这一晚难得吃了很多饺子,最后还喝了一小碗饺子汤。她依靠在椅背上,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独自叹气。
路堃将碗筷收拾下去,在厨房洗碗。
“给你切一个橙子?”他问闻景。
闻景快速的拒绝:“我不要,吃饺子吃的好撑...”
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溜达,恨不得把吃进去的立刻消耗掉。最终,路堃洗完碗后带着她去小区里散步消食。
*
假期转眼就过去,进入一月后,虹城迎来了这一年冬天最寒冷的几天。闻景每日都是家和律所两点一线,能在室内坐着绝不在室外挨冻,整个人像是冬眠的熊。赵律连会见都取消了,说自己年纪大吹不得冷风,将已经接手的案子压到了年后。
一月初,路堃在劳务市场招到了两个木工,因着柴哥的人脉,接手了不少活。业务范围不止局限于花箱,还拓宽到了木栈道、秋千等。他又小半个月没回春江瑞城住,化身为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只要想到有钱赚,身体里的那根弦就一刻也不停歇。
还好路堃脑子活,以前又跟着三叔没少实践,即使是没接触过的也上手的很快,他现在还需要自己动手画图纸,因为白天时间不够,只好晚上在小宿舍里一点点改动。
板房没有暖气,冬天实在是阴冷,闻景从淘宝买了个“小太阳”寄来,这样路堃的手脚在夜晚才能暖和起来。厂子里的设施比较原始,冬天的自来水都是从室外管道走,水龙头也安在小石墩旁边,每日用冰冷刺骨的水洗漱,路堃的手明显粗糙,骨节变大,有些肿起来,然而他自己却没发现。
今年除夕是二月三日,闻景律所的年会在一月末。她对此兴趣不大,乔蔚却是跃跃欲试,下午早早的来家里找她,拉着闻景去美发店吹造型。
沙滩酒店的氛围极好,安静下来就能听见不远处的海浪海浪声,只是因为冬天的原因,只能将嘴热闹的BBQ搬进了室内。
乔蔚坐在旁边,低声告诉闻景:“郝律辞职了。”
闻景并不意外,今天年会上并没有郝静的身影,她甚至猜到了她会在年前实施这个决定。闻景点点头:“主推的律师走了,明年领导们又要继续挖人了。”
气氛火热,闻景这一晚的心情也被烘托的很好,在同事的劝说下喝了许多酒。最后的抽奖环节,她抽中了二等奖一部最新型号的苹果手机,上台领奖时她走路已经是轻飘飘。
夜晚气温低,闻景是极少数没穿裙子的女人之一,她换上了紧身灰色牛仔裤,上面是白色修身毛衣,V领开在胸前,素色的带子交叉绑出一个蝴蝶结,隐约露出浅浅的沟。毛衣的下摆不长,简单塞进了裤腰里,随着走动上上下下的像是要跑出来。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脸颊通红,从律所领导那里领过沉甸甸的小盒子时,思绪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闻景简短的说了两句感言,接着试图在下面乌压压的人群中捕捉乔蔚的镜头,想要被相机记录下这开心的一刻。她想的是,回家可要跟路堃炫耀一下自己的运气有多好,还要告诉他,你的二手苹果终于可以换成一手新机型了。
酒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倾诉欲疯狂的滋长。
年会最后是领导讲话,然后颁发三个优秀员工奖,日后会有一笔奖金。闻景进来的第二年终于得到了优秀员工,被念到名字时,她还在撑着头打盹,就这样半懵的状态上台领奖。
这一晚上对她来说 ,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在台上站着,嘴里反复讲着道谢的话语。
沙滩酒店离春江瑞城20分钟的车程,闻景提前在滴滴上预约,出门的时候直接上了车。她在后排落座,然后掏出手机给路堃打电话。
现在是九点半,手机滴声许久都没被接起,闻景的心里莫名腾升一股怨气。
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凉风股股灌进来,吹乱了闻景额前的碎发,也使她清醒许多。沿海公路上荒无人烟,一路都是畅通无阻。天色漆黑,她望着副驾驶的椅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要担心弃坑,不会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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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进入(1v1)算了吧
算了吧
没有办出入证,车进不了小区,只能在门口听停下来。闻景低声道谢,然后伸手开车门。
脚落在地面,像是踩上了软软的棉花,小小趔趄一下,难以站稳。她的力气发虚,动作缓慢的合上车门,发出‘砰’一声响。
快散场时被劝了两杯白酒,这时候后劲才上来,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几块,在昏暗的路灯下模糊了。闻景的脸凑近电梯按键,迟钝的看了一会儿,直到电梯门关闭才按下了楼层键。
她靠在玻璃上,冰凉碰上高热的后颈,舒服的喟叹的一声。闻景看了两眼手机,依旧没收到电话或短信,内心顿时躁动不安,有一股无名的火气燃烧的极旺。
手机始终握在手里,已经发烫。但与此同时,她的双颊、掌心,甚至脖颈也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像是热锅里的水被蒸腾干涸。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乌漆墨黑的楼道,闻景使劲跺了下脚,声控灯在头顶倏然亮起。惨白的光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看起来充满诱惑,又莫名可怖。她拿出钥匙,试了好多次才插进了钥匙孔。
本来已做好准备面对四下无人、漆黑一片,却在拉开门的一刻发现屋里的灯大亮。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出门忘记关灯了。
然而心下忍不住的期待,闻景朝着客厅里抬头看去,竟然真有个人影在那里。
她很难形容这一刻内心的感觉,像是雏鸟归巢,又像在沙漠行走许久的旅人见到甘泉。无名怒火被一盆冰凉的水浇灭,甚至还在刺啦的冒着烟雾。
极度愉悦的感觉,仿佛泡发了的海绵,涨起一大块满满当当的添进心里。
闻景蹬掉鞋子,任他们乱在一旁,又将手中提着的包扔到玄关柜子上,根本来不及挂起。她快速跑到沙发旁边,心脏还在持续不规则的跳动,声音似乎大的自己都可以听见。
路堃的胡子看起来已经两天没刮,下巴露出密密的胡茬。他合眼睡着了,眼下有一团发青的黑眼圈,异常明显。双臂抱在一起,两条腿因为茶几的拥挤,从旁边的空隙侧着伸出去,连拖鞋都没穿。
他看起来非常累,即使坐着睡着,都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闻景在一侧小心翼翼的坐下,唯恐吵到他休息。她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瞬不瞬的望着路堃。慢慢的,刚才兴奋活跃的大脑在阒静的环境中逐渐冷静下来,此时只有他的呼吸声和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在房间中反复、反复。
真的太久没见,自从在一起,还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忙的时候身体好像被上了发条,很难想起彼此,分不出来一星半点的空闲去流连风花雪月。然而一旦精神放空下来,莫大的空寂席卷,心脏变成四敞大开的房屋,漏着冰凉的风。
路堃的嘴唇因干裂而起皮,唇色并不是很好,有些发白。闻景看着看着,想要亲亲他,只要极的吻一下就好。她伸出手来,用食指肚抚摸,那距离只是刚好碰上,不敢用力。她来回摩擦,又极尽轻揉,像是要把全部的柔情都安放在路堃这片薄薄的嘴唇上。
然后手指来到他的下巴,胡茬刺弄着手,有些痒,却不想离开。然后是眼下的肌肤,那里变得干燥、粗糙。
闻景放缓呼吸,在酒后却还是显得粗重。喷薄而出的热气在路堃耳边,距离不近,但依旧可以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