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开的空调暖风,略微干燥,闻景冰凉的手逐渐回温。吃完饭后,她抽餐巾纸擦干净桌子,把锡纸盒和垃圾用塑料袋包起来,下楼给了保姆阿姨。
闻景给路堃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晚宿在安莱家里,接着去洗澡。收拾完已经是9点半了,她躺在床上与安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无法避免的,还是聊起来感情话题。
“我和翟江溪分的彻底。”安莱首先总结,接着具体展开:“这一个来月他找我求和了好几次,不过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上下班让家里司机接我。大概看我真的狠下心,这几天他才消停下来。”
闻景点点头:“在一起这么久,要分手必然会脱层皮,也有些可惜。”
然而安莱摇头:“你是感情至上,我不是。”
闻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垂下眼睫,态度不置可否。
“一个月了,你的态度,还那么坚定?”安莱斟字酌句,小心翼翼的询问,不敢再直接指责路堃不好。
闻景说:“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确定,但相处这么久,反而确定下来。”她仰头直视花白的天花板,放轻声音:“好像各方面都很合适,都能很好的磨合,在这个基础上,我又很喜欢他。”
“所以...”她顿了顿:“我挺坚定的,他也是。”
安莱没急着反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她说的对,闻景和她完全是两种感情观,一个重感觉,一个重合适度,没法放在一起比较。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感情这个事也是如人饮水,之前是我定论下的太早。”话音落下,她又急急补充:“但是你要把他带给我看看,我替你把关。”
闻景弯着月牙般的眼睛笑了,似乎为了喜欢的人受到好朋友的认可而愉悦。
“好。”她心情放松起来,整个人都窝进柔软的被子里。
安莱睨她一眼,感觉她没出息的很,脸上却跟着闻景一起笑。
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他不换工作?我是说...为了以后各方面都好,还是要换的。”
闻景向左扭过身子,面朝安莱,右手背枕到脸颊下,慢慢说着:“已经换了,正在创业,希望顺利吧。”
对她好、肯上进,知道了这两点,安莱似乎对这段感情多了点信心。
过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闻景牙齿磕着下唇,犹豫了许久,才担忧的开口:“上次你有句话说对了的,我妈一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坦白,早晚要见光的...”
闻景的眼神飘忽来去,嘴唇紧抿,显得有些低落。
上一章随口预警似乎吓到大家了。安心,小虐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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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进入(1v1)最后一场雪
最后一场雪
闻景说完,自己兀自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他先把事业做起来,然后我们再考虑其他的。”
安莱认可的点头,伸手把小台灯按灭:“睡吧,不早了。”
她从不熬夜,十点多已经到了极限。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困的话都说不利索。
卧室内陷入黑暗,只有钟表的滴答声一刻不停,身边渐渐传来安莱呼吸的声音,闻景却是睡不着了。
小时候,闻妈妈对她非常严格,从学习、到生活,总是看顾的紧紧的,甚至交什么朋友都要报备。闻景不是没有过怨怼,但想到妈妈独自把她拉扯长大,又无法再怨下去了。
闻妈妈生气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不这么做,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以后,她似乎格外操心这个,有时候让闻景感觉到负担,却不能开口拒绝。
辗转反侧到半夜,直到十二点左右才睡着,因为装着许多心事,一晚上都睡得十分不踏实。
*
海滨城市的秋天短暂,几乎没什么过渡就迎来了冬天。进入12月,闻景的工作也到了空前忙碌的阶段,各种总结、报告需要做,还有文件归档的任务,常常加班到晚上八、九点钟。
路堃就更加夸张。由于厂子招不到合适的人,只能他自己加班加点的干活,大部分的晚上都不回家,独守空闺成为闻景的日常。
因为路堃没有过平安夜和圣诞节的习惯,一年的尾声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了。
今年的最后一天,路堃难得没安排活儿,和闻景在家里睡到自然醒。
昨晚闹腾到很晚,路堃不用早起,许久没开荤的他自然拽着闻景从厨房做到客厅,从浴室做到卧室,逼着她一遍遍的哭泣求饶,甚至到最后,屁股被拍的红印斑驳,下体也是泥泞成一片,闻景累到说不出话,路堃才放过她。
他可能也累到了,日上三竿,闻景睁开眼时,侧过头去看,路堃的脸埋在被子里沉沉睡着。
这段时间忙前忙后,体力活一干就是一天,宿舍的床还没那么舒服,每次见面他看起来都疲惫不堪。
此时男人紧闭双眸,被子盖到嘴巴下面,呼吸声清浅。鼻梁高挺,眉骨的棱角显得硬气又凌厉。闻景伸手用指肚贴合他的睫毛,略微扎人。
今天气温有些低,她缩在被子里的脚冰冰凉凉。坐起身想要拉开窗帘看一眼窗外,突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变得银装素裹。
下雪了!
闻景激动的轻呼出声,音调中带着惊喜。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是阳历年的最后一场雪,似乎是不错的兆头。
棕色的楼房与干枯的枝丫偶尔在雪堆里冒头,都被闻景用手机记录在镜头中,银白的世界有些晃眼。
闻景心情飘忽的像是荡秋千,耐不住想要出门的冲动,回头轻轻拍了两下路堃。
“路堃,起床了。”闻景趴在他枕边耳语,一手覆在他胸膛上:“下雪了!终于下雪了,我们出去玩。”
还在睡梦中的路堃仿佛听到了她吵闹的声音,不快的皱起眉,一开始不肯睁眼,还流连模糊的睡意,直到闻景不停不休的摇晃,才渐渐转醒。
这一瞬间,路堃的起床气简直达到峰值,拧成‘川’的眉头快能夹死苍蝇,目光不善的瞪着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