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指示牌写着右拐是厕所,闻景推开路堃的手:“我去趟厕所。”
路堃点头,然后自己到扶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右拐之后是两个直梯,再往后面走才是卫生间,这一处很安静,没什么人来的样子。
闻景一抬头,发现电梯旁边站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是季然、郝静,外加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季然和那个女人背后是电梯,郝静站在对面,离他们很近,面容愠怒。
闻景一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场面,动作比大脑还快,迅速的后退一步站到防火门后面,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眼前的场景。
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来。
“季主任不是说今天没空吗?在这里偶遇好巧。”
郝静发出质问,话语讥讽。
闻景悄悄探头,看见她抱着胳膊,眼睛直视季然,然而季然表情不耐,伸手去拽旁边的女人想要离开。
郝静一向直来直往,此时挡在他们两人身前。
季然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周末出门也是一身正装,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他皱着眉反问:“好聚好散不可以吗?”
“好聚好散?你跟我说好聚好散?”郝静不屑的嗤笑一声,她的骄傲使她所有的话语只能点到为止,但又十分不甘心的反击了一句:“脚踏几条船,还有脸谈好聚好散!”
郝静身着黑色的裙装,踩着高跟鞋,远看气势完全不输对面两人。
闻景一愣,然后心脏咚咚的狂跳,这是听到大八卦了?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终于开口:“你有病吧?缺男人自己去找啊!季然早就跟你分手了,一直纠缠不休有意思吗?”
郝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提着包的手指狠狠的握紧包带,她深吸两口气,用力克制着紊乱的呼吸:“我看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不跟你计较,但是麻烦你有点素质,别像初中没毕业的外围女一样在我这里耀武扬威。”
说罢,郝静转身欲走,然后倏然停下,说道:“他能这么对我,以后也能这么对你,有点数吧。”
接着头也不回的推开防火门离去。
不远处闻景坐在凳子上,把头扭向路堃那一侧,唯恐被认出来,然而盛怒中的郝静走路带风,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人。
路堃本来在消消乐,看本来应该去厕所的闻景快速走回来坐下,眼睛还东瞄西看,像做坏事小老鼠一样,不禁笑出来。
他抬手捏捏她脸蛋,嘴角扬起:“你跟小偷一样,这是干嘛呢?”
闻景回头看了眼防火门,发现没有季然和他女朋友出来的迹象,这才放心的跟路堃倾诉:“碰到我们公司领导了,不小心围观到他们的大八卦!”
路堃本来好奇的心顿时失去兴趣,用大掌拍拍闻景脑袋,开始苦口婆心的叮嘱:“不要关心八卦,尤其是公司的,更不要去跟同事说!”
她撇撇嘴,无奈的敷衍着:“我知道。”
季然差不多就是这样,他的事是我真实见过的,女孩还是要擦亮眼睛看人,谨防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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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堃见闻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终于识趣的闭嘴了。他站起身,拉了拉外套下摆,从脚边提起白色的购物纸袋,另一只手拉着她站起来。
“现在去哪?”他询问闻景的意见。
闻景的手掌微凉,她扣住路堃的手,一起揣进他的外套口袋,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仰头狡黠的笑着:“凉吗?”
他摇摇头,挣脱出小手的钳制,在口袋里反手,更紧的握住她,把软软的手包裹在掌心。
在四楼运动品牌又转了一圈,快到午饭时间,两人去五楼吃饭,中间因为吃什么还起了小小冲突。
路堃想吃火锅,闻景迅速反对。
“吃完熏的一身味儿,我不吃火锅。”她神情嫌弃,使劲摇头表示拒绝:“去四季粥店不行吗?吃点清淡的多好。”
在这件事上,他竟然据理力争,眉间皱出了‘川’字,抿着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喝什么粥,在家不能喝吗...”
见闻景的嘴角撇下来,路堃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来,扭过头不看他:“不行,就要去粥店,吃家常菜。”
最后这场无声的‘战争’以路堃的妥协结束,因为闻景答应他下周末在家里自己买菜涮火锅。虽然他还是勉勉强强,但总算心里舒服了,能心甘情愿的走进火锅店。
南方的粥味道都偏清淡,口感软糯。菜码小,一叠叠小菜摆盘精致,味道更适合甜口。
路堃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他在努力辨别嘴里的粥到底和家里自己熬的粥有什么区别,时不时抬头看闻景一眼,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埋头苦吃。
闻景在蒸笼里夹了一个鸡爪放到路堃碗里,向他示意:“多吃肉。”
她这一套像是喂孩子一样,路堃无奈的笑笑。
鸡爪色泽金黄,上面覆盖了一层酱汁。他戴上一次性手套,举起来开始啃,然后瞄了眼闻景的手腕,问道:“给你买的手链呢?”
眼神余光顺着手腕落下来,停到纤细的手指上,他拿着骨头的手一顿,状似不经意的又追问:“戒指也没戴啊。”
闻景点点头,把碎头发塞到耳后:“在家里的小盒子里放着,不敢带出来,我粗枝大叶的,很容易掉了。”
她本就没怎么当回事,只是没有戴戒指的习惯,至于手链,也觉得保存在盒子里更好。
路堃这才心里踏实下来。刚才看到她的手上空落落的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一空,就怕闻景是嫌弃戒指和手链不够好才不肯戴。
闻景低头专心吃饭,额角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小半边侧脸。睫毛纤长,投下一束阴影,餐厅柔白的灯光给她镀上一层光晕,整个人被笼罩在温柔的气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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