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黑衣人眼露不耐的走了。

回到皇宫,黑衣人便将刘荷的话转告给了皇后。

大魏皇后雍容华贵地靠在迎枕上,逗弄着手边笼子里的两只小鸟儿,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无碍,翻不出大浪,等她咬出余正德便及时了结了。

留点证据指向余正德,听太子妃说,太子最近胃口不好,许是被这件事烦得,得早些结束了。

再好生查一查,挑事的人究竟是谁,你不是说当年的人都死光了么,怎还会有人清楚这些。”

黑衣人忙跪地,“请娘娘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定当将作乱之人抓出来。”

“行了,下去吧。”皇后摆了摆手,“事情做干净些,别让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闹到本宫头上来。”

黑衣人忙躬身退下。

只是没多久,他又匆匆入殿,“娘娘,余正德赤着上身背着荆条,带着一万两白银从余府步行到了宫门口。

坦白那一万两白银是刘荷给的贿赂,刘荷以此要挟他救她出去,百姓跟着他到了宫门口,如今余正德正往御书房而去。”

“怎么会这样?”皇后倏地从榻上坐起,“余正德疯了么?”

“娘娘,是不是余正德猜出了娘娘的用意?”黑衣人小心问道。

“本宫有什么用意?”皇后眼眸一厉,剐向他,“此事与本宫何干?”

“属下失言,罪该万死。”

皇后起身下榻,在屋里来回踱步,“刘荷不是说余正德被她蒙骗多年,心里始终对她有愧么?为何还要这样做?”

想到什么,她忙道,“去,告诉兄长,立即审讯刘荷,让她务必吐出余正德再死,再让人引导,那一万两白银就是当年北陵人送的。

本宫懒得深究他们究竟想闹什么把戏,本宫要他们百口莫辩,死也要给本宫把事情担下来。”

更别想将脏水污到本宫头上。

“娘娘,若是如此的话,刘荷会不会反咬出您?”黑衣人有些担心。

刘荷若知道娘娘要她死,她还会替娘娘瞒着吗?

“本宫是皇后,她是本宫的奴才,为本宫死是她的荣幸,何况,她的儿女们还指着本宫,若她不听话,便先拿她女儿的命告诫她……”

“不,不……”刑部大牢里,刘荷看着皇后宫殿里的一幕,听着皇后说的那些话,连连摇头,“这不是真的。”

她不知为何,眼前突然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定是有人在搞鬼。

就像刚刚那道突然出声的声音一样。

可她去过皇后的寝殿,画面里的场景就是皇后的寝殿,画面里的人就是皇后和她的暗卫头领。

皇后要杀她,还要杀她的孩子们。

不,不,不!

她心头生出一腔愤怒和害怕,她明明是听皇后令行事,凭什么要她和她的孩子们死,她的孩子什么都没参与,凭什么。

可,若她不按照皇后的去做,她的孩子们还能有活路吗?

她牙齿用力咬在唇上。

余正德!

余正德说会救她的孩子,没有了皇后,余正德这个户部尚书定能救她的孩子。

“娘娘,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距离刑部大牢不远的一处空屋里,卫清晏听刘荷说出这话,才一头栽了下去。

“姑娘。”一道黑影似旋风般卷来,将要倒地的人卷进了怀中,“姑娘恕罪,阿姑来迟了。”

第69章 撒娇的卫清晏

卫清晏靠在蓝姝怀里,弯了弯唇,“不晚,阿姑总是那般及时。”

“姑娘怎的这样虚弱,可是用血符驱使了怨气?”蓝姝看着怀中唇色苍白的人,心疼地掏出帕子擦着卫清晏额头细密的汗珠。

她记得之前胖和尚教姑娘驱使怨气那次,姑娘也是这般情况。

卫清晏轻轻嗯了声,“请它们帮忙传达些东西。”

皇宫和牢狱都是怨气多的地方,她先利用怨气传音,打破刘荷心理防线,再让余正德出面做那一场戏,让刘荷生疑。

最后驱使怨气将皇后的打算呈现在刘荷面前,刘荷才会真正相信皇后没打算留她的命。

这秘法算是她和怨气的交易,怨气听她驱使,她赠它们功德,以助它们入轮回。

蓝姝素来不干涉她的事,只关心她好不好,问道,“姑娘如今要作何?阿姑去做。”

卫清晏双手一伸,小脸一扬,撒娇道,“腿软,阿姑背我回安远侯府。”

如今功德印不在身上,许多事总是不便,卫清晏朝暗处幽幽看了一眼。

“好。”蓝姝扶住卫清晏的胳膊,让她站定,自己则矮身到了卫清晏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膝弯,就将人背在了背上。

她颠了颠背上的人,“姑娘瘦了,轻了,脸也尖了。”

“阿姑,我戴着面具呢,你如何看得出我瘦了。”卫清晏失笑,将头伏在蓝姝的颈窝处,“不过,我确实馋阿姑做的吃食了。”

阿姑照顾她近三年,这还是头一回分开,真有些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