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军也不敢强行驱逐，倒是观内的道士一直在安抚人心，但也只有少部分的城民愿意退去，大部分人更想通过这种方式求个心安。

这时，守备军带着一名小道士走了过来，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道士先是一辑，随后有模有样地道：“少城主，观主向您问话，是否要封闭望月观。”

“不。”

空不赞同地拒绝，反而道，“一会儿我会分派一队守备军到观外维持秩序，分批次进入观内参拜，同时说清楚这并非龙神大人恼怒，并让他们拜完有序离开。你们观内若是有黄符就连着一起发下去。”

“另一方面，还需要观内道长们忙碌一下，我会一队守备军去广场那里布置法场，到时请你们做法。”

小道长有些不解。

但他来之前，师父让他少问，于是他便点头称是。

看着小道士离开，空的心情并没有多么好受。

宗教，既然是人们寻求稳定心灵的一种方法，受限于时代人民的普遍教育水平，也没必要完全杜绝……

毕竟……这是天灾。

而在天灾面前，人们除了向同样超出他们想象的强大龙神祈祷，又能做什么呢？

他都想去拜拜龙神大人了。

地下河里倒是还有水……可如果连最后一点水也没了。那该怎么办…？空不敢想象那副光景。

他沿着河岸又走了一遍鹊羽节当日的路线，果不其然，大湖也干了，一滴水都没剩下，大鱼的骨架就躺在淤泥里。

空眉头紧皱，又吩咐了限制井内取水额度，登记在册，另一方面让守备军看管水源，绝不能让有心人有可趁之机。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没有神灵通天的伟力，在神的面前也不过如此。

他回到城主府，开始查阅资料，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可是尽管家中有不少记载，依旧缺乏能够改变现在局面的情况。

不过空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有关妖魔的记载，妖魔为神灵吞食人类血肉，堕入妖魔道，自此放弃生灵之身，重塑血肉之躯。

其中有强大的神灵，也有弱小的神灵，而强大的神灵一旦堕落为妖魔，会变得比之前更为强大。因为妖魔是愤怒的力量，越可怖的恨意与痛苦是妖魔力量的来源。

那神明呢，神真的能将整条河的河水抽干吗？

这就是神的权能……还是说……祂真的无所不能。

神最初的记载是从神灵中诞生的强大灵魂，几乎没有出现过明确的形象，不同于受人供奉的神灵，神明也不需要供奉。

书里也没有明确遭受神罚的例子，不过妖魔伤人的故事倒是不少。

所以说，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吗？

就在空闹心的时候，钟离回来了。

顾不得与钟离诉苦，少年迫切地起身问道，“受灾范围是多少？”

作为璃月的守护神，他知道的比任何璃月子民知道的都要多。

面对空探寻的眼神，钟离叹息着道，“璃月境内的河流全部干涸，直到北蒙城和三淮为止。”

“是妖魔作乱吗？”

钟离摇头。

“果然是因为……”少年垂眸，神明……一时气闷的他忍不住咬唇，磨磨牙。

钟离点点头。

眼下，似乎也就只有钟离……空松开牙关，叹了口气，沉重地道，“那怎么办？钟离能把水引回来么？”

钟离沉默片刻，随即道，“最少也要七日。”

七天……

“会不会太为难你。”

空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这周围的几个城市，他们的守护神真的会借水吗？这可是得罪神明的事情。

“不会。”

钟离知道困难之处，但他更不想让小夫君担心。

空听完也笑不出来，“你说……是因为我才会降下神罚。那我离开璃月的话……”

‘龙神大人’只是淡淡地道，“祂不会收手的，离开这里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祂会让这里变成荒芜的灾地，然后再找到你，除了拖延几天也没有任何办法，祂已经盯上你了。”

“果然啊……”

少年苦笑。

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就算了，还要璃月城里所有的人陪葬？他忍不住收紧了握住的手心，为什么神明可以高高在上，不在乎一城人类的生死。

……

从璃月出城，一路向北行驶，八天后，就将抵达北方帝都龙武城。

现任皇帝号长生，是帝国有史以来的第三位女帝。

恢宏雄伟的殿堂，气势磅礴，金龙游走在殿堂之上，女帝高坐金椅，她眉眼与英夫人有七分相似，但多了些许的苍老。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