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砚轻笑一声:“顾总晚上限制我自由就算了,还管我白天去哪吗?”

顾启泽语气有些不好:“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晚上必须住在我家,所以,你最好别想着勾搭别人。”

顾启泽本想强迫对方住在自己家也是为了等着对方求饶主动爬上自己的床,但他可不想看到苏迟砚勾搭别人去解决苏家的问题。

他虽然觉得苏迟砚不是那种浪荡的性子,但对方在感情以及床事上极其随性,保不准就想勾搭别人了。

那天对方随意勾引一下他,他就忘了过往的怨恨扑上去,怕是对方想勾引别人,再性冷淡的男人都得被他勾得发疯。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哪怕还没得到苏迟砚,他也笃定自己迟早得到对方。

苏迟砚轻笑一声,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许复杂的鹿嘉言,手指抵在对方的唇瓣上,做出噤声的动作,他道:“我当然记得,但顾总真是有趣,我只是答应住在你家,又没有答应成为你的情人,我为什么不能勾搭别人?”

“你!”顾启泽有些气结,那边安静了好一会,男人在克制自己的怒意,良久后,才冷冷道:“苏迟砚,你最好别总这样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操死你。”

最后三个字,几乎能听出男人咬着牙说出来,那声音低沉沙哑,犹如饿极了的猛兽,带着汹涌的侵占欲。

苏迟砚也没在意顾启泽的威胁,他神色依旧,语气也淡淡的,只不过有一丝讽刺:“顾总说的,我好害怕啊,不过顾总那么多小情人,还有精力能操死我?啧,有点担心啊,要不顾总先去医院看看肾,到时候也不知道是我先被你操死,还是顾总身体虚出事。”

那边沉默许久,哪怕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对方极致的愤怒和阴沉。

鹿嘉言睁大眼睛,他早知道苏迟砚不喜欢顾启泽,以至于顾启泽多年来求而不得有点病态,但他万万没想到,苏迟砚竟然这么勇。

对方的语气就像是随意欺辱一条狗,他也从未见过顾启泽在谁面前这么吃瘪。

他不由替苏迟砚感到些担心,顾启泽现在很有手段,苏家没落,苏迟砚这样挑衅,日后绝对会自讨苦吃。

他丝毫不怀疑顾启泽会像他说的那样,操死苏迟砚……

就在鹿嘉言不由为苏迟砚提心吊胆的时候,顾启泽终于出声了,对方竟没那么生气,语气似是有些试探。

“苏迟砚,你从回来后对我态度比以前更差了,难道是因为你介意我有那么几个情人吗?”

顾启泽一直没主动在苏迟砚跟前挑起他有几个情人的事,苏迟砚说起这件事,他不由回过神来,看来对方是知道他混乱的情史的。

他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后又觉得,苏迟砚这段时间故意挑衅他惹怒他,难道是因为吃醋了?

不怪顾启泽会这样想,他曾经好歹给对方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狗,也是知道苏迟砚的性格,恶劣又冷漠。

如果对方真的不在意一个人,他会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对方,连一句额外的话也不想多说。

但现在,苏迟砚虽然总是惹怒他,但顾启泽清楚,他正是被对方放在眼里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恼他。

他被对方惹怒的同时,心里会忍不住生出一丝暗喜。

阿砚为什么不惹怒别人,就偏偏惹怒他呢。

以往顾启泽还有些不自信,但听到苏迟砚是知道他的感情史,所以他忍不住往这方面想,这样他也总算好受些。

那边,青年啧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

“顾启泽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说罢便挂了电话。

顾启泽捏着电话的手背部青筋凸起,他眉心跳了跳,心情极其复杂。

他也不是那种普信的男人,但他能感觉到,苏迟砚在他跟前确实是不同的。

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别人那彬彬有礼,对他却总是恶语相向。那种被特殊对待的差别待遇,冲淡了他的愤怒和不甘,竟还有一丝丝甜意。

随后他捏了捏眉心,心想自己真是疯了。

苏迟砚挂了电话后,神色虽如之前一般,但眼底却掠过一丝烦躁。

顾启泽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样子,可真是让他如鲠在喉啊。

但不得不说,顾启泽的感觉确实有一些准,苏迟砚也清楚,自己对顾启泽确实有些刻意针对的意思。当然,也不是说对其有多在意,只不过,被曾经的狗用身份打压,他真的很不爽啊。

苏少爷也不去想自己曾经对顾启泽的欺辱,在他看来,顾启泽还是曾经那条狗,只不过衣冠楚楚了些,他倒要看看,对方能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他收起手机,便看到鹿嘉言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微微挑起眉:“怎么了?”

鹿嘉言内心五味杂陈,他深深地看向苏迟砚,终于才理清自己的混乱,他问:“你最近住在顾启泽家里?”

苏迟砚淡淡应了声,也没过多解释什么。

鹿嘉言也从刚刚的对话里听清楚一些原因,所以他并不会觉得是苏迟砚巴着顾启泽,而且从两人的对话来看,明显就是顾启泽利用强权逼迫苏迟砚!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安慰对方吗,还是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

一个是他的金主,一个是刚跟他上床的情敌,他们两个现在还住一起了……好乱啊,鹿嘉言觉得自己大脑都快转不过来了。

看着鹿嘉言被话憋得通红的漂亮脸蛋,苏迟砚忽然有些想逗弄对方,他微微弯起唇,神色如常道:“你不想我跟顾启泽住一起吗?”

鹿嘉言当然不想,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苏迟砚笑了笑:“小鹿先生是吃醋了啊,那你吃的是他的醋,还是我的醋?”

鹿嘉言脸更加红了,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哪清楚自己内心的酸涩以及烦躁究竟从哪来,他看着面前笑容随性的青年,心里越发得憋闷。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逗弄自己啊!

鹿嘉言也没回答,只是恶狠狠地吻住对方,咬了下他的唇瓣。

一吻结束后,他长出一口气,语气复杂道:“哥哥,既然你先招惹我了,以后可不能随便甩开我。”

他的心里从刚刚起就蒙上一层阴霾,到现在他哪还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