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颜墨之坐进车里,他不得不放开颜墨之的手。凌阔打开车里的暖风,不用再担心颜墨之受凉,他暗自松了口气。他把视线转向颜墨之,只见颜墨之脸颊通红,眼眸中含着一汪迷离的水汽,明明与他对视、却又像是在通过他望着别人。
这种感觉让凌阔很不舒服。他紧了紧手指,遏制住自己不再去随意触碰颜墨之,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之前明明都把资料给你了。”
颜墨之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凌阔,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我看了,然后呢?”
“你就可以早点跟那种男人分开。”
“‘那种男人’?那种男人……”颜墨之喃喃。他想说你了解封晟极什么,但或许他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封晟极。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倾听过封晟极真正的声音,不知道他的难处。可能,可能从最开始封晟极真的只是想要在他身边、跟他当一辈子朋友吧,是他把关系变复杂了。
瞧见颜墨之垂下眼,凌阔恍惚间以为他哭了。可当他下意识伸出手抚上颜墨之的脸颊,触碰到的只有干燥温软的皮肤。他惊觉自己又越了界,正想收回手,可颜墨之的手却覆盖上了他的,像个奶猫似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很不甘心的,仅仅是这样而已,凌阔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发热。他的喉结滚了滚,他不知道颜墨之现在是否清醒:“墨之……?”
颜墨之抬眼。他的眼眸充满水光,看上去像是醉了。这一次,他确确实实是在望着凌阔:“我跟‘那种男人’分手之后呢?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想。”凌阔不禁凑近了一点。车内的空间很窄,足以让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淌,“你知道的,我想了很久。但是我……”
“那你现在可以。”
突然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让凌阔彻底怔愣住了。颜墨之看着他,眼睛扑朔着,带着一股无辜的勾引。他的视线移向凌阔的胯部,蛰伏的孽根被牛仔裤勒得难耐。他伸出手,想要帮他把那东西解放出来,却被凌阔猛地抓住手腕。
“你醉了。”凌阔的额头上渗出了些汗水。他的嗓音不自觉变得低沉,手指在颜墨之手上掐住红痕。分明是在阻止颜墨之,可他用力的方向却是在将颜墨之微微拉向自己,“我喜欢你,但不是只想跟你做这种事。我不想让你后悔。”
颜墨之似乎真的醉了。他反应很慢地眨了眨眼:“你不想吗?”
“我想,谁能拒绝喜欢的人……”这样勾引自己。
“如果我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呢?”他打断了凌阔。酒精让颜墨之的语气变得粘稠,可那股黏糊劲儿里却透着股冷漠,“今天之外,你没有办法再肏我。你会怎么选?”
直白的字眼从颜墨之嘴里吐露,比凌阔想象中更色情。他盯着颜墨之的眼睛,心里清楚颜墨之是在利用他发泄情绪,可渐渐地,他手里的力道松了些。
他眼睁睁地看着颜墨之撩起鬓发,俯身趴在了他身上。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把娇嫩的脸颊贴到了他勃发的欲望上蹭了蹭,凌阔的阴茎很明显地跳了跳,很不争气地有种立刻就能射在颜墨之脸上的冲动。
而颜墨之像是没有察觉到凌阔心中的纠结一般。他的舌头熟练地在凌阔炽热的肉棒上来回旋转,舌尖一扫、舔舐掉渗出的液体,把整个龟头含进去,抬眼望着凌阔。明明做着那样的动作,可他的眼神分外可怜,像是没有理解自己正在干什么一样。
只是那样一个简单的目光,凌阔再也无法忍耐。他把颜墨之提溜起来、恶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纠缠他的舌头,丝毫不在意那张嘴刚刚含过他的鸡巴。大手在狭窄的空间内努力活动着,才把颜墨之的裤子拽下一半。两人分开时连接着银丝,沉重的呼吸像是能在两人身边凝结出雾气。
颜墨之的大脑被吻得一片空白,直到凌阔的硕大挤进他的大腿之间,他才捡回了一点神智。他木讷地瞧着凌阔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唇、把他的双腿并拢抬高,肉根在他的腿间进进出出。硬挺的东西摩擦着大腿最娇嫩的肉、干过他的阴囊与阴茎,敏感的神经与凌阔的阳具相互摩擦着,带出一股深处骨髓的快感。
可他的灵魂仿佛离开了他的身体,居高临下地观望这样沉溺在欲海之中的他。原始的、丑恶的模样。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没有资格去指责男人们对他做过的所有事,因为现在是他正在背叛那个围绕着他组建起来的家庭。
从一开始,充满罪孽的就是他。
这样做就能把大家从桎梏中解放出来吧。不需要再守着那个从最开始就不平等的承诺了。
他的手缓慢地抬起来,同时包裹住他与凌阔紧贴的阴茎,在凌阔每一次干到底端时用掌心磨蹭龟头。生理上的刺激变得更为明显,可更让凌阔开心的却是,一切都是颜墨之主动去做的。他整个人变得更兴奋,一下下啄吻着颜墨之被他抬起的双腿,在小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的吻痕:“墨之……墨之……我爱你……我也爱你……”
他看不见颜墨之的表情。颜墨之仰着头,嘴里发出轻微又甜腻的呻吟,可他的眸子却是虚无的。没有资格抱怨,没有资格哭泣,他把自己的感情抛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捡回来。
*
睁开眼睛,颜墨之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性欲的发泄与短暂的睡眠让他的酒醒了大半,也不难发现身旁那道炽热的眼神。
没等他说话,那人便倾身靠向了他。手臂形成一道牢笼,把他死死圈在里面。只对上一眼,就能感觉到里面蓬勃的欲望。凌阔毫不犹豫咬上他的唇,那个吻越来越深,在车上发泄过的性器早就已经重新硬起,热乎乎地贴着他的大腿。
颜墨之有些想逃,却也知道把他推入这般困境的是他自己。他撇过头轻轻喘气,没有说话。他这才有了些心思打量周围,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挂在架子上的西装,书桌上没有合上的电脑这是生活气息浓重的卧室,是凌阔的家。
已经被清洗过、只穿着一身睡袍的颜墨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就像是被凌阔打上了标记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阔的气息。感觉到凌阔落在自己后颈的吻,他终于转过头,重新望向凌阔。
颜墨之或许什么都没想,可对于凌阔而言,这个眼神已经足够点燃他。颜墨之不会知道在车上,凌阔瞧着他们两人的体液交叠着洒在两人的阴茎上、小腹上时,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想立刻把颜墨之带回家,囚禁在自己的领地里,再也不把他放出去,不给那些男人占有他的机会。舔舐过一遍的糖果,知道了他的味道,他怎么可能能忍耐住不把整颗糖吃进去?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他最后的理智,便是没有趁着颜墨之昏迷直接干进去,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他掐住颜墨之的下巴,深深地望着他:“你说过,这是我的机会。”
他没有说这是“最后一次”。即便是又如何,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比起之后后悔,他更不想现在后悔。他没有再给颜墨之反驳的机会,翻过颜墨之的身子就这么压了上去。
手指熟练地侵入后穴,颜墨之发出一声闷哼,却并不觉疼痛。他才发现自己的菊穴早已被润滑到湿软,能够轻松容纳凌阔有些粗暴的扩张。膨胀的龟头很快代替两根飞速抽查的手指挤了进去,凌阔的双手紧紧箍住颜墨之的腰,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就这样深深地干到了底。
从颜墨之对凌阔伸出手的瞬间,他就失去了今晚逃离的可能。
凌阔研磨着颜墨之最深处的部分,在他耳边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墨之……我终于拥有你了。”
拥有?只不过是这样身体交缠,就能称为“拥有”了吗?
颜墨之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凌阔已经打桩似的猛烈肏干起来。融化在穴道里的液体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硬气的青筋划过敏感的肠壁,引起颜墨之的阵阵战栗。他的手指抓紧床单,头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声甜腻的淫叫。
凌阔没有怜悯他的身体,粗暴的性爱在此刻却能化为布满疼痛的甜蜜,电流般地席卷了颜墨之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忘却一切烦恼。他的穴道缩得很紧,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抗拒男人的入侵,却只是把凌阔的阳物伺候得更舒爽。
“墨之……你好漂亮……”凌阔的牙轻轻在颜墨之的后颈磨蹭,灼热的呼吸让颜墨之无处可避。他想要塌下腰去躲避凌阔的侵犯,可屁股却像只伸懒腰的猫似的,与男人贴合得更近。最里面都被占有的感觉让颜墨之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眼泪簌簌淌出。
不合时宜地,他又想到了家里的男人们。好像他每一个“第一次”,都是这样混乱不堪。江离城抚慰了他每一寸肌肤,可他明明想着别人却利用了江离城的温柔;唐见月与唐上冬强迫他,让他在快感中沉浮,却陷入最信任的人对自己的暴行的痛苦中;封晟极哭得不成样子,刚刚进去就猛地干起来,可怜又委屈。
性爱最开始对于他而言,是逃避、是痛苦,后来变成了确实与渴求。他跟他们心意相通,摆脱了曾经的阴影,终于拥有了童话一般的结局。
但是童话只能存在于故事书里。现实中他没有办法阻止世界的变化,控制不了人心,没有办法让happy ending续写到人生的结尾。
“……唔……哈……”
侵入到最深处的鸡巴在肠道里搅动着,让颜墨之呜咽出声。有力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纠缠着他的舌头给予了一个深吻。凌阔的眼眸漆黑,燃着显而易见的欲望:“被我干的时候,不要想别的。”
他把颜墨之的手固定在颜墨之的后腰上,塌下的小窝恰到好处地卡在那里,就连每一根蜷缩起来的手指、无力地蹭着床单的脚趾,都让凌阔感觉到爱怜。
他的内心虔诚,动作却在渎神。舌头与牙齿顺着颜墨之的手臂向下,在他身上留下或轻或重的咬痕。
如果不多吃一点的话,谁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等一下……不……不行……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