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应该属于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交了女朋友有了别人的话，也不会让外人趁虚而入了。归根结底，不都是哥你自己的问题吗？”

是他自己的问题吗？是他的错，才把颜墨之推给了别人吗？是吧，毕竟他把李严玲介绍给颜墨之的时候，颜墨之就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一样，用那样悲伤的眼神望着他。

该死，他怎么才发现？

“不过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

仿佛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

“我们把他抢回来不就好了？”

我们？唐见月僵硬的手指好像终于有了知觉。他望向唐上冬，眼底流转着深沉的黑色。

“一个人可能有点困难，但两个人一起的话，即便只是身体，总会有点办法的吧。”

19、脱轨

颜墨之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份平静的来源大概是江离城。

江离城成熟可靠，无论他快乐还是悲伤都会陪伴在他身边。他不逾越，不会强迫颜墨之诉说，他只会顺着颜墨之的想法，带给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江离城才会表现出一点点他的“不温柔”。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粗暴，而是江离城的性爱会显现出一些跟他本人不符的执拗。他喜欢干得很深，一点一点去发掘颜墨之的敏感点，直到颜墨之双眼迷离，浑身上下都变得湿漉漉的，嘴都被干得合不拢，颤巍巍地叫着他的名字。

“离城……老师……呜……”

“我在。”

跟江离城轻柔的声音不符，他的手臂总是有力地桎梏着颜墨之的身体。有时是从后背位拉住他的双手、或者把他的手按在后腰上，有时他坐在江离城身上、自己去控制那孽根进出的深度，可江离城的手依旧紧紧圈住他的腰肢，汗湿的前发下那双眸子如同成熟的野兽一般，不会轻易让猎物逃走。

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即便在唐见月面前承认了自己跟江离城正在交往，颜墨之依旧搞不清楚。

那天过后，颜墨之跟唐见月又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天气已经变得炎热，这个学期也快过去了。

唐见月向颜墨之发了信息说了抱歉，颜墨之跟江离城的事他再也没有提过。唐见月一如既往地会给他发消息，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参加了什么比赛，上了什么课，中午吃了什么，跟以前他们共同经历的每一天一样。

可颜墨之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也找不回曾经看着唐见月消息的心境了。

他没想到有一天改变的会是他。

如今的这种平静对于颜墨之而言，像是迷雾中的万丈深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坠入崖底万劫不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恐惧坠落本身，还是在恐惧“害怕掉下去”这个状态。

可面对江离城，他不想把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他总是对江离城展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虽然他觉得江离城或多或少还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

他跟江离城其实跟普通的情侣没什么差别。在江离城家里大汗淋漓地做了一场，颜墨之靠在江离城的怀抱里。江离城正用平板看着论文，颜墨之瞄了几眼上面的内容，发现自己看起来也不是很费劲。

跟江离城这么亲密的最大好处大概就是这点了吧。想着，颜墨之不禁哼哼唧唧地笑了起来。江离城揉了揉颜墨之的头顶：“今天就睡在这里吧。”

“嗯。”颜墨之打了个哈欠，“你也是。明天不是要去参加论坛吗？”

“就在隔壁学校，我再稍微看一下。明天可能见不到你了。”这么说着，江离城又觉得有点可惜。他凑过去吻了吻颜墨之的鼻子、又亲亲他的脸颊。颜墨之发了几个鼻音应着，可或许真的是太困了，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缓和平稳起来。

望着他的睡颜，江离城的心思不能再集中在学术上面。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搂着颜墨之躺下。他其实知道，颜墨之只是沉溺在他给予的爱意与安全感之中。但是没关系，只要时间够多，他可以让颜墨之忘记别的人。

大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在黑暗中，他把颜墨之抱了个满怀。

＊

江离城像一片独属于颜墨之的汪洋，虽然危险，但他会为颜墨之创造出能够让他自由呼吸的气泡。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气泡会以这样的形式被戳破。

睁开眼睛的刹那，颜墨之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究竟在哪里。灯光打得昏暗，连空气也变得暧昧不清。他懵懂地眨了眨眼，却兀然被身下传来的快感逼得呻吟一声。

他的阴茎被人含在嘴里细细舔舐，穴里不知为何也湿答答的，跟女人的阴唇一样，被开拓得温热柔软，而开拓者的手指还留在里面，探索着浅处的肠壁。

他的眼睛没能完全睁开，朦胧的欲望让茫然的大脑更加混沌。他呜咽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哑叫着，精液跟着喷了出来，溅了身下的人满脸。

他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怜兮兮地喘着粗气。他只跟一个人做过，那个人也喜欢这样，开发他所有的敏感点，热爱他在欲火里的绵软模样。但这样趁着他睡着还是第一次，毕竟那人成熟，永远尊重他的意愿。

“离城……”

他黏糊糊地唤了那人的名字。

身下的人骤然停止了动作，气氛在刹那间陷入了沉寂。

颜墨之迷迷糊糊地扭动着身体，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似的，没有办法很好地移动。他有些无措，耷拉着的眼皮却没有办法很好地睁开。刹那间，他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那个声音，并不像是江离城，但同样很熟悉。

是谁呢。

他感觉到自己的臀瓣被人拉开，敏感得微微抽搐的穴口被扯出一个洞。灼热的龟头抵在上面，像是要把褶皱都烫平似的，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埋了进去。

颜墨之扬起头，不自觉发出了绵长的淫叫。最粗大的部分已经肏了进去，烫得颜墨之的小腹不住抽搐。硕大的肉冠靠着他最敏感的地方，他挪动着身子，本能地想要去蹭，发泄无处安放的欲望。

身上的人已经俯下身来，他下意识想要搂住那人的脖子。他抬起了手可他的手腕被黑色的皮套绑得死死的。

……为什么？他终于对上了肏干着自己的人的双眸。那人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一个顶腰，粗长的阴茎直直滑过他的前列腺、完全干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畅快的事。可颜墨之却觉得浑身冰冷，分不清楚这个当下，自己的颤抖究竟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恐惧。

眼前的人双眸如墨，幽暗的光鲜让他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可颜墨之知道，那个人没有笑意，那个人也在痛苦。

他做着这样的事，为什么会觉得痛苦？

“见……月……”

为什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