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薛问水拿他手机删他好友了?

他把对方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看见历史消息全是诸如“小川,我睡不着,又是想你的失眠夜”“川川,最近觉得自己长胖了[图片-腹肌]”“川宝,是不是我上次表现不太好,让你失望了才不理我啊”

好家伙,反正如果他是薛问水他也删。

陈潮川也不把温停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切回和韩成烁的聊天界面就是一句冷漠的“不去”。

爱谁谁,不伺候了,刚从监狱里出来,一堆破事还有那个自称是他的小人在暗地里搞事情,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

粗略的浏览了一下,看过新回复的消息之后,陈潮川头一歪又入睡了。

堪称乐极生悲的是,陈潮川又做梦了。

“呜呜新羽,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陈潮川听见自己呜咽出声,这声音令他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跪在一具棺材旁边,周围嘈嘈切切,整个灵堂回荡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哭声。

就像他自己现在这样。

“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呜呜。”

嘴不受控制的吐出肉麻的话,陈潮川还摸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啧,装什么,人都死了。”

那声音很好听,语调上扬,很纯粹的少年感,可内容却十足恶劣。

”你是怕我爸死了没人保你吧?”

这句话一出,周身就像突然解了封一般,陈潮川发现自己能控制这具身体了,于是他皱着眉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还是个熟人。

少年生的堪称昳丽,一双眼通透的像阳光照射下的琉璃,许是有几分外国血统,此时在室内堪称惨白的灯光下沉淀出深邃的蓝,如果光看脸,还真像个琼花玉貌的小姑娘。可惜少年人身姿挺拔,年轻的身体结实而富有爆发力,任谁也不会错认性别。

温停云怎么在这里?

难道因为拒绝了他的邀约,就连做梦都不放过他了?

陈潮川沉思,不在状况的愣神十分明显,少年沈停云被这么忽略,完全忍不了,言语间全是要爆发的火气。

“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舔我的脚,我说不定愿意施舍一下你,”

“我的母亲。”

声音是很嚣张的,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玉白的面庞染上丝丝红意,蓝宝石般的眼睛又透又亮,这种反差看起来不像纯粹的厌恶侮辱,反倒是喜欢又嘴硬的恶劣情绪。

可这怎么能怪他呢?年轻的继母,这个不久前父亲一看就魂萦梦绕、力排众议娶回来的妻子、他的小妈,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穿着一身素白,可怜兮兮地跪在冷冰冰的棺材旁,眼角全是哭出来的艳丽红痕,在腻白肤肉上衬得像被人用手指狠狠碾过,玩出来的红痕,漂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泡水,死了的丈夫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本该对继母深恶痛绝的继子看了却心浮气躁,都要被这年轻漂亮的小妈哭的心都碎了,下面也硬的发疼,可还要自持少年人的脸面,说两句重话看起来显得不在乎才行,完全忘了继母进门之前的时候,听到续娶这个消息时的他神色阴鸷打定主意要把他赶出去的样子。

他那时太恨父亲的虚情假意,母亲去世后立誓终身不娶,原来只是为了让温氏名声更加好听的虚言,如今看见个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就发了疯的要娶进门,让别人看笑话。

可一切都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变了,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合乎他心意长的,柔柔的眼波一眼就望进了他的心里。他不觉得这位柔弱的小妈挤占了他母亲的位置了。他那么漂亮、看起来那么良善,怎么会是那种坏人呢?

在对待继母的态度上,他觉得他和他那个死鬼父亲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还是有不同的,他年轻力壮,那老头子却被病痛折磨的快要死了,他可以理所当然的继承他的一切,包括妻子。

反正陈潮川也占了他母亲的位置,作为交换,把他自己赔给年幼失母的继子,也不过分吧?

不管这边温停云这边是怎么心潮澎湃,反正陈潮川是震惊了。

母亲?不会是在叫他吧?怎么可能!

可此时少年温停云一双眼直直盯着他,不存在任何错认的可能性。

陈潮川一时有些迷惑,他明明记得温家主健在,还生龙活虎地准备迎娶第三任妻子,在这这里说没就没了?而他成了这个倒霉妻子?

信男一生行善积德,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之前换对象也完全都是好聚好散、和平分手。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不管怎么样,他从来不会这般意淫,甚至反映到梦里!温停云平时那么不正经,他的梦还差不多!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陈潮川这才从之前发懵的状态里回过神,开始打量起自己身上的状况,抬起的胳膊又白又嫩,光泽圆滑,身上也是看着清瘦,可并不干瘪,上手一圈还可以勒出软肉来。

他腹肌呢?为什么还穿的裙子?

陈潮川心思震荡之下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而这梦境的感觉太真实了,久跪猛然站起,这具身体估计还有点低血糖,腿麻的也站不住,猛然向前倒去,却没像预想那样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

“这么急的吗,母亲?”

压着的那人看起来很兴奋,陈潮川双手撑在对方的胸膛上,由于整个人被他揉在怀里,脸被按在自己的手背上,被迫听了好一会打鼓般急促有力的心跳,少年人身躯发烫,热气蒸的脸红红的,知道的是被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继子在父亲的灵堂前、大庭广众之下对小妈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才使得漂亮柔弱的继母雪白的肤肉上浮起潮红。

至少现在大家都以为是后者,顿时看向两人的视线古怪起来。

他们都知道温家的小儿子和温新羽不和,之前温新羽不顾劝阻把新妻娶进门,父子俩就爆发了激烈的矛盾,温停云更是在很多公开场合下温新羽面子。都以为是恨极了这位挤占母亲位置的继母,没想到如今一见竟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新夫人进门前,还和温停云有过一段情?

陈潮川埋在温停云怀里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但视线受阻,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听了一耳朵豪门秘辛,脸颊越发红润了,如同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不知咬一口是否能品尝到清甜的汁水。陈潮川快要气死了,这具身体太弱鸡了,完全挣脱不了温停云的桎梏,结实的双臂像铁一样牢牢的锁着他。看样子,对方似乎很享受周围人对他们关系的揣测与议论,一点脸面和名声都不顾。陈潮川气急,狠狠的在温停云腰上揪了一下。可隔着衣服,他这点力气无异于隔靴搔痒,跟猫抓的差不多。

少年闷哼一声,抱着他的身躯一抖,随即低下头在继母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满意的看见对方白嫩的耳垂染上丝丝薄红。

不过不是羞的,是气的。

虽然清楚的意识到可能是梦,可这个拥有真实触感的空间未免也太诡异了。虽然与这具身体根本没有关系,可他身处众目睽睽之下,这种氛围让他不免有些带入,好像他真的是那个一嫁进门就死了丈夫的寡妇一般。陈潮川不想待在这了,他也不知道路,只能恶狠狠地让温停云带他离开,对方却故意装作听不懂,在小妈香香的耳边嗅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施舍了宾客们眼神。

“抱歉各位,我的继母突然身体不适,需要我带他上去休息,请大家自便。”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暧昧不明,还在说到“继母”和“需要我”时加重了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明明是举办葬礼的主人家,却把客人们独自留在灵堂,自己带着年轻漂亮的继母到房间里去了,这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