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乌玉阙眼神一暗,用右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叫她一阵吃痛。

良久,他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暴力地塞在她手中,“给你!”

朱辞秋攥紧瓶子,揉了揉肩膀,笑着让他速速离去。

但她本以为至少十日后,她才会跟着王帐大部队前往赤格鲁草原,所以她才找乌玉阙要了解药以防万一。

却不料第二日早晨,她刚喝完第一口水,想吃一口松露糕时,便有人掀开帘帐走了进来。

本能地朝门口一望,却看见多日未见的乌纳兰领着两名侍女站在门口,一脸警惕又愤恨地看着她。

真是巧了,昨日才对乌玉胜说了那番话,今日他妹妹就过来了。

朱辞秋面上不动声色,只笑道:“昨日前宴并未见到公主,”她指了指乌纳兰的肩膀,“不知公主肩上的伤,可好些了?”

乌纳兰一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瞪着她,没好气道:“要你管!”

然后她又指使身后的侍女:“你们俩,给她换身骑服,一刻钟后出发。”

“是。”

朱辞秋被推着入了里间,她扭头看了一眼闷头坐在凳子上的乌纳兰,大声问道:“公主要带我去何处?”

“带你去送死!”乌纳兰恶狠狠地说了句,随后又嘟嘟囔囔补充道,“王兄跟阿爹说,要你今日去赤格鲁草原助他寻狩。”

“寻狩?”

“你这都不知道?!赤格鲁那么大,你以为那些猎物全都会在一个地方扎堆吗?自然是要将分散的不同的猎物,分类归拢赶到不同的狩猎场。”

朱辞秋只知道春狩,并不知道还有寻狩这一项。那这十日,真的够吗?

“你阿爹同意了?”她问道。

乌纳兰冷哼一声,“你这俘虏,又是王兄的奴隶,他自然会让你去助王兄。”

“可我不会寻狩。”

“所以我说你是去送死的。”乌纳兰站起身,不耐烦道:“好了没?”

“好了!”

里头侍女急急忙忙地给她换了一身轻便短袍,将她推了出去。

“这次你可别想耍诈!”乌纳兰盯着她,将腰间的鞭子拿起指向她,又指了指她身后的侍女,“她们可是母赫族出身,武功比有些士兵都要高出不少,别想给我耍花招!”

说罢,她又被两名侍女一边拽着一个胳膊往外走去。

她又被她们盯着骑上了一匹其貌不扬的马,乌纳兰的红棕马在前头耀武扬威,她跟在她身后往王帐之外而去。

朱辞秋的骑术只能说够用,比不过在草原上长大的乌纳兰与那两名侍女,她实在是跟不上她们的步伐,想要停下来喘口气。

赤格鲁太远了,她自己得跑一天才能到。

但乌纳兰可不喜欢等人,也十分没有耐心,到了最后她实在没耐心的时候,她便命那两名侍女一人驮着她一次,终于在当日傍晚跟在乌玉胜身后到了赤格鲁驻扎之地。

朱辞秋被拽着下马,站稳后一眼便看见辽阔的草原上,乌玉胜指挥着战士与守卫在驻扎之地搬运东西。

夕阳西下,草原初春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不会喜欢我王兄吧?”

她又看见乌纳兰挡在她面前,嘲讽又疑问地开口。

第12章 第十二话 “我喜欢落霞。”……

远处金红色的晚霞与刚冒出绿意的草原相交,辽阔的土地与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驻扎之地的守卫牵着马匹往前走着,似乎就要走进落日的尽头。

这样盛开的,自由又旷意的风景,朱辞秋从未在大雍看见过。大雍的燕京,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如山一般的多,挡住了自然天地。

不过她在山门关的两年,曾在清晨无薄雾时,站上高耸的城墙,看见过在荒野之上,初升的太阳从天与地的间隙中冒出来。

自从来了南夏后,她就一直被关在王帐内看不见天日,自此星辰日落都与她无关。

“我喜欢落霞。”

朱辞秋扭头朝乌纳兰的笑了下,随口一说。

少女张着嘴,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冷哼一声,朝乌玉胜奔去。

在王帐是两名守卫一左一右守着她,如今又变成了这两名母赫族的侍女。她一面揉着酸痛的手腕,一面看向其中一名侍女的交叠在腹前的双手。

粗糙厚重,果然是常年习武之人的手。

朱辞秋默不作声地看了几眼,便走向驻扎之地,在看见乌玉胜斜眼瞥了眼她后,她又停在原地。

乌玉胜拍了拍面前亲妹妹的肩膀,面无表情让乌纳兰回王帐,但乌纳兰却不愿回去。

“我回去干嘛?过几日还不是要来此处,所以不如就今日在这住下。”乌纳兰双手环胸,哼哼道。

乌玉胜像是也懒得管她,指了一处安扎好的营帐,道:“你住此处,无事别出来乱跑。”

乌纳兰答:“知道了。”

身旁那两名侍女见自家公主朝她们招了招手,便离开了她身侧,与乌纳兰一同往公主营帐所去。

朱辞秋看着远去的乌纳兰,又略微环顾四周。此处的营帐尚未安扎完,四处有许多生活之物,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身旁的守卫有条不紊的收拾着驻地,就像看不见站在这里的她一样。

而乌玉胜在送走乌纳兰后,也并未看她。他背对着她,平静地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