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无差别的平等地憎恨每一个生命体,提摩西怎么比赛利安还不可控??】

【见鬼的,从头到尾雄子根植基因里的破坏欲从旧纪到新历就没消退过是吧!】

【?噢?可别无差别开始攻击。疯公爵赛利安也是雄虫?他发疯起来也不输到哪里去吧?笑死,大家都一样烂,还对比出性别?不要笑死人了,你们这些军雌哪一个是好相处的?对着你们的军徽发誓?如果你们有赛利安或者提摩西的地位,你们不会圈养雄子?不会做出更夸张的事情?】

【现在就是有个恐怖猜想延伸啊……大灾变到底是能源型大浩劫…还是由原始种公爵牵头打内战,阶级战和种族战引发的不可控灾难?】

【……】

【…说实话,从提摩西说出要鼓动奴隶变革,想搞种族反叛战的时候,后面再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旧历最后一个正常的原始种也开始犯疯病,谁还能拉住这飞驰乱冲的灭亡命运。】

【你倒是去抢主星的统治权啊!!!!】

【等等,为什么你们谁都觉得这个计划会成功?从历史院那边频道解析出来的档案资料来看,在当时,这些幻想种连语言的使用权都丧失了,他们怎么沟通?他们怎么联络?他们要怎么生起反叛心啊??不是已经被古代种驯化成低智生物奴隶了吗?这又不是拍电影!变革反叛是需要非常完善的计划来支撑!根据目前披露的所有证据表明,旧历的幻想种有这个脑子?有这个手段?】

【它们是没有。但提摩西有啊,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循规蹈矩的类型,太随心所欲了。多去其他几个频道逛一下,看看其他视角分析你绝对会大吃一惊。他放权跟放海一样,要不是个原始种,天赋异禀到拢拢手指随时就能收回权力,他旗下那些虫侍早都反咬了。】

【为什么大家都在用进行式口吻谈论?很简单啊,提摩西足够强,他想做的就能做,至今为止没一个虫族能把他压服。现在又二觉成功,预计未来只要他自己不疯个彻底,就能活很久。其实在这一幕出来前,我们小组就一直在猜,就提摩西这个历史角色定位,旧纪怎么该都不能毁灭…但现在,笑死】

【服了这个阿克希,他要是不说这些,提摩西还不一定会去做这件事】

【?】

【不必推责给谁,只要原始种内战再打一次,提摩西怎么样都会做出新决定。】

【都不知道这个阿克希到底幸运还是不幸……】

【命运就是这样,所有的巧合都在灵光一闪又或是注定关系所带来的影响之间前进。】

【不过这样话…这个阿克希要吓死了吧。】

时间外的观众为眼下一幕爆发出各种论调,他们抨击又激愤,窥视过去命运轨迹的延伸让人感到战栗,他们站在时间长河的这头,看着旧纪的命运朝着注定毁灭的方向大肆奔跑,前进,一往无前。

时间内的这头,伊森·阿克希的确吓傻了。

他没想到,谁又能想到,仅仅是一个关心加忧虑的建议会演变孵化出堪比死亡果实的计划。

伊森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样子显得很傻,这引得提摩西忍俊不禁,他问:“你不喜欢这个计划吗?”

…喜欢…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稍微想想就知道现在平和稳定的虫族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母亲征服宇宙的历史被刻录到信息存盘中,有声书,全息早教小游戏,是每一个虫族幼崽都会听看的睡前故事,知识启蒙,种族荣耀。正是因为这种洗脑式的胜利教育宛若血水,横流在虫族社会巨大的血管与生命里,对过去的胜利与虫族铁蹄军的威力带来的自信与傲慢是每一个虫族‘与生俱来’的认知。

市面上很多这类早教与科普都只会描绘胜利一面,可胜利与失败是对双生子,它们从不离开对方太久。

在年少时,被向上爬的野心之火烤灼时,伊森阅读了非常多的书,从自家的图书馆到提摩西的藏书宫,他比同阶级,甚至一些更高级的纯血知晓的历史多那么一些。

母亲并非是天生的常胜女神。

母亲有过弱小的时候,有过被驱逐败退的时候,有过濒死到只剩下最后十二位工兵虫保护的狼狈时刻,有过大军压境仍旧被强大的古代种幻想生物击退的失意时刻……很多很多。

母亲自天降生400年,前两百年失败与濒死如影随形,但母亲并不认输,祇就像病菌,像瘴气,像一切致死的毒物;不停地改变修补自己的基因序列,吞噬掠夺无数生命体,夺取奴隶的天赐力量;虫族是天外之物,它们除了贪婪与食欲,一无所有。

食欲与贪婪是最原始古老的力量,母亲用欲望编织命运的网,藏在时间中,藏在阴影里,最后抓捕到了胜利女神,将其嚼碎吞吃,用欲望与基因为锁链,将胜利永远地锁在自己的脚边,肆意踢弄这只乖顺的宠物之后的两百年,母亲的大军生出更锋利的刀,出现了异能军,将曾经傲慢击退自己的强大幻想种撕碎,食用,拿走它们的力量,用它们的力量去侵略它们的家园。

在胜利之前…母亲可是整整躲了两百年,被杀退两百年。

伊森怎么可能会喜欢提摩西这个疯狂的提议。

复刻母亲成神的道路……他是要将‘黑暗两百年’重新从历史长河中带入现实…吗?

“什么意思?”伊森眼神恍惚,他翕动着唇舌,语无伦次地问:“什么…我是说,你认真的吗?”

“嗯…”年轻公爵脸上的微笑还没褪去,他做思考状,还是那样温和的回应着,“在大事上,我从不开玩笑。”

“…不。”伊森喃喃的说:“不,这不对。”

“不。”伊森吞吞吐吐着,“提摩西,噢…提莫,你不能…你不能因为尤利西斯大公……不。”

在提摩西温和的注视下,伊森突然住嘴了,他差点就说出一个很…糟糕的说法。

不能什么?不能因为尤利西斯大公想要杀你,你就不反击?不抵抗?

然后被杀?

不是这样。伊森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稍等,稍等,我想想,我得想想。”

“你真是要把我吓死了。”

罪魁祸首状做无奈地撇了一下嘴,“你就这点胆子。”

花了十分钟,伊森整理好紊乱的语言系统,他深吸一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是说…”伊森没忍住,他用手不自知的比划着,手指指着天,“这对尤利西斯大公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奢华了?”

提摩西被逗笑了,“什么?”

伊森语速加快,“他的确是尊贵的大公爵,但比起母亲,他什么都不是。”

提摩西听到这里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你要用这个规格的待遇回敬他,太看得起他了。”伊森清了清嗓子,“不是完全否定你的提议,实际上你这个提议非常…有力量。”

“我相信尤利西斯大公要是知道,他往后每一日都不会有美梦伴眠。”伊森现在心里没底,提摩西一直在用温和又倾听的姿态在注视他,…恐怖诡异与温情伴随着,这令伊森很不安。

“你能…你不能”伊森住嘴,紧紧抿住唇,几分钟后他才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