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反应全都伴随着疼痛与怪异的舒爽,但仍旧是回应,涅柔斯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

提摩西亲吻着涅柔斯的手心,又去亲涅柔斯的嘴,咬哥哥的唇和舌,吃够了血肉就开始顺着涅柔斯的下唇往下亲,去感受哥哥主动允许他靠近后的弱点处;猩红的怪物很聪明,试探过几次用牙齿与舌头靠近双生的受伤创口会被制止后,混沌的脑袋让他半天想不出新的对应之策。可他的半身慷慨,又将他拉上去安抚,拉上去亲吻,抚摸过后就是奖励般地靠近。

要把牙齿和舌头藏好才能靠近弱点。提摩西微微偏了一下头,半身的手仍旧攥得紧,于是他慢慢的,慢慢的用鼻子去蹭哥哥的下颚,似嗅问似抚摸地往下滑。

这就对了。涅柔斯闭上眼睛,所有炽热的期待都该获得回应,他等了很久,经历了许多,万物守恒,我的期望被回应……

持续上来的热潮将涅柔斯整得大脑发懵,信息素与某些等待许久许久此刻被满足的期望把他的自制力整垮,身体的亢奋,精神的满足让人的防御机制瓦解。此刻涅柔斯想不到什么最厌恶的交配,也短暂地忘记了被冒犯的感觉,怒意远离,提摩西就贴在他的脖子一侧,这是一个很玄妙的时刻。

稍晚一点,不,也许就是下一秒,未来的某个下一秒,涅柔斯就会愤怒提摩西怎么敢这样做。

但是现在,涅柔斯觉得一切都是好的,他的所有期待都被回应,他的所有错误都被原谅,他的提摩西仍旧没有变。

甜蜜过头的信息素与血腥味混杂在一块,直到提摩西的獠牙真正咬透白蜘蛛的腺体时,涅柔斯一刻都没有想起过外界所定义的所有,他的傲慢,他的愤恨,他的刻薄,一个都没追上来。

涅柔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也许只有纯粹好的感觉。

他会记住这个时候的,就像记住他第一次掌握自己的能力,第一次杀掉自己讨厌的监管员,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武装,第一次成功让强大的血亲跪倒死在自己脚上。涅柔斯扭曲快乐的排行榜出现了新的压轴宝物。

他会记住这个与提摩西相拥的时刻,这个时刻没有性别的臣服,没有失去主权的惊怒,只有相拥。

标记让他们重新成为一体,信息素的交融与混合让涅柔斯飘飘欲仙。

他一次都没有想起被冒犯。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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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旧历】共喰-爱如饥渴(130章长评加更-肉

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脱出涅柔斯的控制。

长久以来,虫族的分化与精神海问题横聚在他们的基因谱进程上,精密而奥妙,除了mother无人可拟。涅柔斯更是除了实验区必要的检查之外,就没让人碰过这算得上弱点的性征腺体,更别提所谓的标记主权。

涅柔斯看过自己的虫侍演示的交配,看过他们因信息素交融,主权基因出现等级压制如果雄虫弱一些,雌虫就会反扑;如果雌虫弱一些,雄虫轻易就直接咬断雌虫的脖子;如果势均力敌,雄雌虫还是会因为标记后的强制侵入而挣扎斗气。

交配对强势的雄雌来说,无异于是另外一种更难受的战斗。雄虫想要彻底弄服雌虫,过程轻易就会变成下死手,雌虫不平地想要驱逐自己体内的异物,反扑起来给好战欲一冲,同样变成下死手当自身领域被侵犯时,这群旧日的虫族战士般敏锐;虫族并不是没有性欲,但如果和同等级的同族交配,他们第一项燃起来的从来都是杀意。

就算是成为高位虫族又或是大贵族的情人,他们强忍着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恐惧于高位虫族的潜意识反击or标记时咬断自己的脖子;与低位虫族交配又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嗜血本能。于旧日虫族而言,性交与雄雌标记第一认知永远都是:打架,输赢,死亡。

相比之下,部分虫族更喜欢豢养一些宠物,可食用,可玩弄;身体要比同族更为柔软,没有威胁,部分幻想种更是有着不输于高基因甚至是部分贵族虫族的容貌,就算玩死在床上也不需要担心氏族问题惹起的家族外交纠纷,双重既视感满足他们基因中吞噬强者与恶劣地弄碎美好事物的冷酷。

涅柔斯记忆中最近一次交配任务还是在二十年前,那位执行官刚放出信息素就让白公爵皱眉。

不,涅柔斯当然不是讨厌这位执行官的信息素味道,实际上不夜星的高层算是耗尽心思才找出这样一个有着温和信息素的雄虫送过来。

很好闻,像某种生物的奶水,偏甜带着点生腥味,干净且少了血腥的黏腻感。

放在虫族的审美观来说,都算不错的食物味道但涅柔斯一想到如果结合成功,这玩意的奶腥味会染自己一身,反胃感与被冒犯的感觉一阵一阵。他不讨厌这种甜腻带腥的味道,但却无法忍受这种只能算是食物的味道沾染自己半点。

最后白公爵也没浪费主星的好意,他享用了这位雄虫执行官,以一种生物食用意义上的方式。

对标记结合涅柔斯真没什么好印象,这是一种饱含冒犯,反胃,并且会失控的象征。

直到现在,直到他被提摩西咬住后颈,涅柔斯还是这样认为。

但某种更恐怖,更具有压倒性的东西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

最先碰到涅柔斯后颈腺体的是提摩西的舌头,软滑带刺,在那一处敏感的地方挂拉出一片血痕那是一处直连着精神海的重要神经之地,敏感,柔软,并且蕴含能量。

提摩西刚舔到就激动了起来,他忍不住握紧哥哥的腰,勒得涅柔斯呼吸不畅,舔了一下就迫不及待上牙,锐利的犬牙一瞬就把涅柔斯弄出重伤。

生着獠牙的猩红异形嘴裂如蛇,一口咬上去,几乎咬穿涅柔斯半个脖子,下排牙刺穿皮肉顺着白蜘蛛的脊椎骨滑过去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狩猎姿势,只要提摩西再稍稍用劲,他就能把涅柔斯的头顺着后颈腺体精神海的位置整个撕下来。

而此时的白蜘蛛正被半身的信息素蛊得目眩神迷,无限临近死亡的时刻,涅柔斯最大的反应也只是刚刚来得及一把扯歪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雄虫尾勾,那蛇一样的尾勾本来的目的是想顺着咬合的时刻,同时勒住雌虫的脖子这样白蜘蛛就完全被红蜘蛛控制住了。

白蜘蛛速度快,抓得很紧,差点扯断那条虎视眈眈的尾巴,刺激得红蜘蛛咬得更深。涅柔斯的呼吸变得颤抖,断断续地发出一些嘶嘶赫赫的喘气声,而红蜘蛛正深呼吸,把哥哥后颈那块重要皮肉彻底含吃。

提摩西的尾骨鳞生倒刺,割伤了涅柔斯的手心,穿淋触骨,几乎把涅柔斯的手也给横向勒切断但这就是涅柔斯此刻能给出最大的反应了。

基因谱与精神海的力量在起作用,雄虫牙中的腺体液穿刺进入雌虫的腺体,最原始的欲望,最赤裸的连接由此建立特殊的血系,延迟20年的结合,一卵同壳的基因在此刻绽出无比恐怖的能量。

提摩西与涅柔斯连接,涅柔斯这一刻所有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不,不。涅柔斯颤抖的张开嘴,死抓着的尾勾也松开了,那条深红的尾勾被白蜘蛛攥伤,正一抽一抽地拖在岩石地面上,迟缓地甩来甩去。

白蜘蛛猩红的瞳孔在缓缓扩散,来临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他迟到了许多年的超意识感官大回归。

伴随着腺体液的注射连接,与精神海连接所不同,这种定主权的连接所带来的反馈要更多,是无比赤裸的双向共鸣。

这一瞬间仿佛新星在眼前爆炸,生命由细胞胚胎氧气输送而生,花开花落,斗转星移涅柔斯被标记的瞬间就共感到提摩西过去25年所有的欢乐与悲伤。

这份情感无关于提摩西此刻有没有理智,这些瞬息的情感因子藏在他的精神海中,此刻通过连接输送到达涅柔斯的精神海;过头了,这太过头了。

白蜘蛛想要后仰头,这一切海一样地打过来,他泪流满面又笑得扭曲,在弟弟的怀中死命挣扎,却被牢牢抓住腰,咬住后颈而动弹不得。

涅柔斯大张着嘴,赫赫的喘气。那些快乐与伤心并没有记忆碎片跟随,就只是纯粹的快乐与伤心的情感,火一样地瞬间燃烧起涅柔斯的神经,长久没有体验过正向情感的涅柔斯简直要被这极端情绪涨破,他死死抓在提摩西的肩膀上,手指甚至捏碎了提摩西的部分肩膀骨头。

但提摩西只是吮他。

靠近精神海的腺体充满了能量,吸吮着哥哥后颈处的血液,猩红的异形身上开始出现新转变,提摩西上半身斑驳的鳞片开始整齐褪去,手部的指刀也在稳定收拢,脸部裂开的嘴纹缓缓愈合,提摩西的上半身更往拟态类人的方向靠近。但下身还是没变,背骨也没有收回去,仍旧保持着半异形的姿态,这样能够更好地抓住手中的猎物。

嘴部愈合后,提摩西的牙齿也变得整齐,涅柔斯的脖子差点被弟弟咬断,现在变换后,他就开始去嘬哥哥后腺体的伤,舌头和牙齿正常起来,吻起来也就没那么痛了。

但涅柔斯宁愿更痛一些。过于正常温和的亲吻要把共感下的涅柔斯弄得尖叫出来,提摩西恢复正常的舌头没有倒刺,非常柔软,可舔在涅柔斯受伤的腺体上,叫白蜘蛛疯狂挣扎。

好像被舔到的不是后颈,而是他新生的敏感嫩肉。不,就算是之前被舔伤口愈合的新肉都没有现在这离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