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执事单手搂住金发的幻想种,幻想种处于昏迷状态,手脚都自然下垂,像一支兰花般依在尾蝎怀中。尾蝎雄虫很警惕,可除了警惕外,他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了。
没有身处失重太空的担忧,也没有飞行器防护力场即将失效,辐射马上放射进来的恐惧。
银发尾蝎的面部肌肉每一寸都非常安静,整张木石一样的脸上只有眼睛还有点灵动感,正仰望着航空玻璃外混战的两位大贵族,无法收回去的纯黑瞳膜中,瞳孔的颜色是银色的。
纯黑的瞳中像凝固住了一抹月,有一种非人又微妙的美。
银发的雄虫执事沉静而警惕,搂抱着幻想种,呈保护姿态,一只手里拿着口戴式呼吸器摁在幻想种口鼻上,为怀中昏迷的精灵保持呼吸。
好像他的使命就只是维系怀中人的生命,至于自己,他丝毫不关心。
【又是这个银发尾蝎?他难道是小公爵现在的执事长吗?出现的频率好高】
【可能吗?奈特利不是说过他是奴隶出身?伯爵不可能给这种出身的虫族当贴身执事长的吧??就算他不在乎很多礼教但是这种阶级认知是绝不能轻易改变】
【我又怀疑这个幻想种和新纪元的幻想种总统是不是一个了,太废物了吧?这个幻想种现在甚至还需要吸氧才能维持。这个银发尾蝎就很标准旧式战士,无防护的半开战损飞行器里连吸氧口罩都不戴,太硬汉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死吗?看看外面,双子公爵快打疯了】
镜头外。
“瞧瞧你。”珍珠体为不语的幻想种国王拉近这一幕,它的电流音已经斑杂到有点刺耳的地步了,“如此弱小。”
“缺氧会死,被冲击,会死。没有保护,会死。”
“但,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诱饵。”
珍珠体说话的同时,又将第一镜头拉近,两个视角对在一起后,不难让人发现涅柔斯·赛利安一直在往这架白雾范围中却被红光笼罩保护,丝毫不沾腐蚀雾气的飞行器靠近他一次一次地冲,一次一次地被提摩西的尾勾抽中。
被弟弟抽了好几下,再上头都该反应过来了。纯白的原始虫族敲击着自己的牙齿,发出沙沙声,珍珠体适时地为这无声一幕配上字幕。
沙沙。
‘噢,这就是你的目的,以为这样可以让我生气?不开心?’
‘无论是刚登陆落地时,还是现在……噢,我亲爱的,你实在太可爱了。’
‘是在和我撒娇吗?’
纯白的虫族甚至歪了歪脑袋,虫化后的虫甲覆盖住赛利安的眼睛和头部,他看上去一点面部人的特征都没有了。一些困惑与开心出现在他身上时,赛利安身上自然盈动着一股毛骨悚然。
没有眼,没有鼻,獠牙伸长,嘴角裂到耳侧怪物在笑的样子都像极了示威。
……
下一秒,年轻的伯爵再也不放风筝似的抽赛利安,两位擅长能量对狙的双子星狠狠地纠缠到了一块,力道之猛,他们互相触碰对方一下,相触的地方都会迸出刺眼的金色火花。
说实话这一刻其实看得人有点懵,但珍珠体非常贴心,它又对沉默着的幻想种说:“你一定很迷惑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吧?”
“那就,来看看这些。”
两个镜头同时化雾溃散,全息粒子再一次模拟出的场景不再固定,更像是一种蒙太奇式的快剪过场。
第一幕:
“你要点脸,涅柔斯。”
化雾重聚出的景象最开始是条长廊,暗调,地灯一盏一盏地灭,黑暗像潮水一般蔓延上来,而镜头微光的最中心站着两个人。
一位是之前才见过的银发执事,另外一位……
【WTFFFFFFFFFFFFF!!!!!】
【这是什么绝对福利!!】
【开襟!!吻痕!!天,为什么提摩西身上这次的吻痕和抓痕更明显了???草好色,我草,我草,这次连他的颈侧虫纹上都有个牙印了操你妈的哪个婊子!!!】
【哦草,他竟然开襟,好大,真的好大,就算没勃起也好大我的天】
只穿着一条开襟浴袍的提摩西在超高清镜头下有一种湿润感,深红发没有完全擦干,凌乱且随意被主人扒了扒,有几缕还挂在他自己的虫角上;刚洗完澡的阿弗洛狄德身上的锐意几乎没有了,他潮湿,苍白,那股过艳的冷丽毫无掩饰,深绿色的眸中更是有着过于鲜明的厌恶,他这一刻看上去如此鲜活。
最开始的十秒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注意阿弗洛狄德厌烦话语中的名字是谁的。
太矛盾了。
阿弗洛狄德有着最艳最浓的色调,着于苍白的底,仿佛一副久久收藏在宫殿中浓墨重彩的油画,看到这幅油画的第一眼谁都会感叹他色调上的鲜活。
而这股鲜活却是又烦躁与厌世感所带来的,多么矛盾的存在啊。
【真的是……每一个姿态,真的是……每一次,阿弗洛狄德简直就是一个拆不尽的惊喜盒子。】
【原来他烦躁时是这样的啊……但是对不起,几把硬了。】
快闪过的画面往前,好几个快闪的镜头展现年轻伯爵的不爽,再到从笼中抱住幻想种,像逗弄宠物般来点睡前轻松时刻时画面一下子变成正常速度。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些弱小的东西。”全息联络中的白公爵温柔而宠爱地念出弟弟的小名,“提米。”
而白公爵那双猩红如血的眸中却没有他语气里那么足的温柔。
就只是轻薄的,虚浮的,像一张纸一样的溺爱注视。
让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