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长长一串的清单看下来,您就只对这玩意感兴趣啊。揣摩不透的主人让文森特十分心塞,等主人吃完后,文森特摇铃喊仆从进来收拾。这个时候提摩西好像想起什么,突然问文森特:“他吃东西了吗?”

文森特正侧对着提摩西,盯着那些仆从,听到这句询问,心跳快了一拍但仅仅是一下。

灰发执事低头恭顺的说:“没有。我的主人,他拒绝了一切。”

“还活着?”他的主人口吻中似乎有些文森特希望自己感觉错了,他竟然从主人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欣赏?

但能支撑多久呢?被那种刑拘扣着。文森特心里呵呵两声,温顺又体贴的说:“是的。但执事长的身体情况看上去不太好,是否……”灰发执事圆滑的留了说话的余地。

提摩西沉思了几秒,说:“放着吧,他要能出来,会自己回来的。”

“……”文森特是真的没想到主人竟然对这个杂种如此宽容!能用上那种刑拘,显然是那个杂种犯了涉及底线的错误,可主人……?

他冒着风险,小心翼翼地抬眼,快速如掠翅地瞥了坐在沙发中还在看清单的主人一眼。

洗完澡的主人头发有些潮湿,没有往后梳,披着刘海,穿着一身纯白的浴衣光着脚看上去简直像任何一个纯血家族最娇生惯养的败家子弟。但文森特看过主人杀人的样子,并且了解自己主人在异能和财富概况有时候一个强大并且恐怖的存在构成非常简单:足够买通整个世界的财富,令人洞察心思,规避一切风险与背叛的异能与堡垒机器般强大的身躯武力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这种概念和原始虫族完全是两个极端,甚至最出名的原始虫族疯领主就是主人的同卵亲兄弟文森特真的不理解了。

他小心翼翼地再一次询问:“但主人,执事长看上去…伤得非常重。”

年轻的主人头都没有抬,“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如果死了,就给他做个墓葬群。文森特想起这句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主人到底是冷漠还是富有怜悯之心。

又过了半个小时,提摩西去睡觉了。他睡前吩咐给文森特的命令,“明天出发去潘多拉星。”

文森特刚想说好的,他的主人才好像又一拍脑袋式的临时做了个决定,又说了一句:“明天我要在星舰上看到盖亚。”

噢,那个精灵。文森特还处理过这个宠物的伤势,似乎是主人纾解欲望的奴隶?他保持怀疑,就这种幻想种,能不能坚持从主人床上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好的。”文森特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no。”

“那么晚安,祝您好梦。”

当主人入睡了,文森特的工作还没结束。出于一些心思,伯爵的大浴室他没有派人去收拾,主人出来后,就没人进过那个地方。文森特一路往那走,将长廊和几个中厅的灯光全部调暗,最后只有地灯还亮着。他推开厚重的浴室门,里面的浴池全开,但只有一个放了苦橙精油的清池被使用过,不远处的卧榻上丢着几条皱巴的衣物。

那是主人出发前穿的那一套。

文森特上前把那些衣服捡起来,外套,马甲,背带,衬衣,西裤,袜子和一双短靴。

少了领带。文森特摸了一遍,在马甲口袋里找到了一个怀表,上面没有任何宝石装饰,但是怀表主体是用一种特殊的昂贵金属制成,这类配饰都有属于伯爵的特殊序号,需要被回收归放文森特想了想之前看过的那一群专门保管主人贵重物品的执事群灰发的雌虫弹舌轻啧一声。

“一股卡泽勒的臭味。”

灰发执事把贵重物品顺着宅邸的递交系统送归到了另外一个执事部门,但他把这套衣服扣下了。

这套今天被穿出去的衣服用料不菲但这种衣服伯爵每个季度都有上千件,有的可能送过来直到过季都不会被穿。比起配饰,这类只穿一次的奢侈品最后都会裁剪报废。

被问起来可比配饰好解释多了。

文森特把这套衣服带了回去,他心中有一个疑惑。

在今天伯爵下飞艇的时候……文森特闻到了一个味道,很像主人信息素的味道,但又有些区别。为此他今天刻意没调人来收拾浴室,想到这,文森特嗤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卡泽勒搞了多少次这种行为,专门收拾的执事部门竟然问都没有过问,他们要收拾餐余时可积极得很。

文森特带着这套衣物回到自己的住处,自从被调到主人身边后,文森特直接住到了不夜港最高规格的房间,不过离主卧还是有两个走廊的距离。

在文森特入住后,整间房间就被授权给他,能进来这间房的只有文森特和提摩西不夜港顶层十八楼都属于提摩西,理论上这个伯爵哪间房间都能进。

回到自己房间后,文森特先是找出了一个搭配自己礼服的人台,把礼服脱下来后将主人的衣物换了上去。后退几步,才把自己的领带和手套摘下来。灰发的雌虫先是找出收拾衣服用的工具,将黑丝绸衬衣和西裤上皱巴的地方熨平,才把马甲给人台穿上。然后他缓缓靠近,闭着眼睛去嗅闻衣服上的味道。

一股过头的清新剂味……再仔细一点,青草的味道……不对,不对……雌虫将笔挺的鼻尖轻轻碰在衬衣领口的位置,……一股不剩冰冷,只剩极其寡淡的甜意是干掉并快速蒸发的汗液和……

文森特猛然睁眼,快速后退几步,他捂住鼻子不敢置信。

是主人的信息素……发情的信息素……?

这个味道,不对,不应该这样寡淡,不应该!文森特又贴回那套衣服的领口,但再也闻不到其他味道了,整套衣服都被强烈的清新剂给破坏了气味循环。灰发雌虫咬着牙,比起主人的味道,他在这件衣服上还闻到了另外一个雌虫体液的味道。

“不知廉耻的杂种。”血统优越的文森特出身蜂系一族,他的嗅觉远比蜻蜓与蛇尾蝎和蜘蛛这类虫族要更出色,他能嗅出这股浅淡的几乎和植物味清新剂融到一块的雌虫血统如何任何一个虫族都知道的常识信息素淡成这样,没有丝毫攻击性垃圾。

文森特相信自己的主人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会主动和一个血统如此低劣的雌虫搞到一块但这个味道,文森特没有在任何一个接见过的,属于主人的客人身上嗅到过。

浓郁劣质的人造试剂将所有掩盖下去,文森特嗅不到属于主人的信息素有些烦躁,他十分在意今晚闻到过的那种不太一样的信息素。

那股轻薄但非常深刻的甜意让人念念不忘。

文森特走到自己的小客厅,打开冰箱的冷藏室,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将双手都伸到冷藏室里,然后曲起指节,直接用指甲划破自己手臂内侧的血管。

顿时整个冷藏室充满了一股冰萃过的腥甜,文森特闭目皱眉,他又在伤口上划得更深,逼迫出更多血液。冷甜的味道逐渐增加。

“不对……不对,很像,但不对……”文森特喃喃念着,“要再甜一点,要再……”

“主人……”

文森特一直在回忆那股不同寻常的甜味,他幻想着主人就站在人台的位置,慢慢朝他走过来雌虫再一次划烂愈合的伤口,血腥味渐浓就像今天在停机坪时一样,朝他走来,带起一阵几乎不可察觉的腥甜气味如此,甜蜜。

血液与冷气制造出的幻觉加上想象,成就出一股虚假短暂的梦,文森特在冰箱前站了很久,直到失血导致的头晕开始出现,他才跌跌撞撞的坐下,缓了几分钟,爬起来在保鲜柜中找出一针抑制剂。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面斑驳存在着新新旧旧的疤,想到的却是今晚主人的那个眼神。

文森特轻轻地发出一个啊,“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来群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

“不会像你一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