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囚犯愿意认错就好了。
可能用的上这类罚具的囚犯,几乎都犟得要死,宁可保持所谓的本心,也不愿意低头,最后活生生被金属活体给吃空血肉。成为这种类魔法科技的罚具养料。
当文森特顺着幽暗的烛火走到石门尽头,越过黑曜石栏杆,里面是被无数暗金色铁栏缠满全身,双目戴上束缚眼罩,消失近乎十天,在所有执事头上的那座大山卡泽勒·T·布雷嘉。
灰发的执事发出一声叹息。
杂种,你也有今天。
7
似乎是那一声叹息触动了什么,监狱内响起窸窸窣窣铁链被拖动的声音。
文森特惊讶的看到,被那种活体罚具捆成这样的银发虫族竟然还有体力来动,而银发虫族每动一下,那些捆在他赤裸身躯上的暗金色铁链缝隙间就会溢出深红色的血液。可银发虫族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到现在,文森特都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又浅又轻,稳定保持。
……让人恐惧的强盛生命力。
文森特在欣赏对方挣扎间,让浑身捆绑的伤口反复撕裂好几次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您好,执事长。”
那个正在缓慢动起来的银发虫族顿住了,一室内的锁链窸窣声音顿时安静消失,这一顿让文森特接下来的话都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您以为……会是主人来看你吗?”
“别异想天开了。”灰发的执事温和地说,“主人让我过来,只有一个嘱咐。”
灰发虫族刻意停顿了一会,才慢慢说出:“为您做一个墓葬群。”
私密幽暗的密闭环境容易让人放大情绪,当昔日总是高高在上的杂种在自己眼前坠落成囚徒,文森特属于一代种纯血家族的傲慢终于浮现了出来,他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嘲讽奚落的问候。
“您说,劣质品终究是劣质品,对吗?”
“问心的罚具啊……天哪,主人竟然舍得为您用上这种罚具。”
“也该是用这个。主人怜悯,赐福于你。但瞧瞧你,你做了什么背叛主人的事情呢?”那温柔的声音并不在意,而是带着嘲讽的温笑继续说着:“噢,以至于主人都要忍不住用活体锁链来让您自己审视。”
“您自我审视清楚了吗?”
“劣质种妄想高攀。”灰发的虫族轻轻哼出一个‘哈’,全程说话的语调都不高,像是在念诗一般轻柔,却扎破了那个叫做现实的口袋。群儿伞棱]留&究贰,伞究留-
“日时早该降临到您身上了。”文森特说,“大梦该醒啦。战奴序号017。”
很长一段时间里,地牢里中那个银发的虫族一直没有讲话。
文森特也是有耐心,他站在那等了好一会,实在抵抗不住看到昔日憎恶之人坠落,不去踩踏上一脚的快感。
囚犯不说话,文森特的嘴却是无比自由,他像一个热心的同事那般,贴心地指出卡泽勒奉侍主人这几年的冒犯之处。
“您就是太过固执啦。像主人那般的存在,轮得到您去为主人做主吗?”
“早些认错不好吗?”
“主人培养你那么多年,您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也许我还得谢谢您。”
“如果不是有那您这样的前车之鉴,我也许还摸不清主人的喜好呢。”
“执事长,卡泽勒。比起您保守固执的奉侍习惯。也许主人会更喜欢为他带来更多新奇好玩存在的新任执事长。”
“知道吗,半个月前那场大贵族的聚会提前。而我提议让主人提前去参加狂欢,主人也同意了。瞧,您看,主人并不全然是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啊。”
“您说,您过往到底一厢情愿的违背掐灭了多少主人的兴致呢?”
灰发虫族像是在念一场即兴的诗会,声音在这幽暗的地窖内谱出最阴阳怪气的刺人话语。但偏偏每一句都是建立在‘建议’上。
期间,被锁链捆着的银发虫族一言不发,像具石像般一动不动。
灰发虫族说了半天,才满意的落下结尾。
“辛苦您了,后续我会为您处理好一切。请入眠吧,布雷嘉先生。”
在完全寂静的地窖内,哪怕是文森特走路近乎无声,他离开时,皮鞋鞋跟踏在石砖面上,几乎细微如振翅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地窖囚徒的耳中。
嗒,嗒,嗒。
内脏健康,血液循环速度正常,年轻,步伐轻盈,习惯性先脚尖着地,后脚几乎不会踩实。期1<铃.午>扒{扒"午'九&铃.整-文)
花斑蜂。
年轻的,花斑蜂。高级执事,声音柔和,但肺部声音厚重,雌虫。
雌虫……
寂静的地窖在半小时后,骤然响起一阵金戈争鸣尖锐无比的锁链相撞声音。
银发的虫族在无数如蛇一般的暗金色锁链中挣扎着,像陷入流沙的绝望旅人,但每一次挥舞手臂用力撕扯锁链的气势都是一个拼尽全力也要获胜的战士。可这融合了魔法侧能量的罚具不是银发雄虫能够靠蛮力撕开的存在,哪怕将全身的肌肉发力到了极限,他也只是被魔法生物给越缠越紧。
接近窒息时,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银发雄虫面上落下两行清透的泪水,他嘶哑着在深幽的地底,无人可倾听之时,哆嗦着,一句又一句的从喉咙里挤出气音般的话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