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康奈利看着这一切,声音都放轻了。“如果是双生子,那也不应该在同一个卵里啊?这不是会互相夺取营养吗?”
大概是之前那一幕太过骇然,现在康奈利心情真的,完全不急躁!颇有点你给我看什么,好好好,我就看什么的小心伺候感。
珍珠体对康奈利说:“所以他们这不是要取出一只来看看,离体了还能不能活吗?这个,被拿出来的,就是提摩西的哥哥,涅柔斯,赛利安。”
康奈利住了嘴,他更加紧张的盯着还在蛋壳里睡着的另外一位幼虫。
“别,紧张。”珍珠体说:“他们的,情况特殊。但都活了,下来。”
康奈利盯着被重新封存起来的白卵,眼睛似乎都不会动了直勾勾的想要跟着那些虫侍,重新回到之前有着巨大蛛网的冷藏厅。
珍珠体晃了晃,眼前的一切突然化为一阵白雾,慢慢散开又要重新凝聚成另外一个画面。
珍珠体在朦朦胧的雾气中,用高高低低,断句断的非常难受的说法方式为康奈利说着。
“虫族的mother死后。”珍珠体让雾气幻化成另外一个场景,无数的虫族失去‘脑’的控制,开始自相残杀。
“虫族为了自保也可以说是,基因中,的求生欲作祟。他们分化出了第二性征。你们现在社会最常见的雄雌之分。”
白雾又变成了巨型异形通过各种喰食其他种族,学会了如何将怪物般的身躯拟态成类人的样子。其中不乏康奈利只在历史书上看过的存在,看得白化种雌虫那张透着虚弱神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观看直播的其他智慧生命此刻本该开始大力发外交申请帖函抨击新历虫族,可前头还有一百架属于虫族(哪怕只是历史虫族)的硅基生物机甲,后有眼前更多的历史爆料。一时间他们都选择了再看看情况,是猫是虎,起码要先看清了再考虑要不要上去踹一脚。
10
一切静悄悄,珍珠体还在慢慢地说着。
“但是。雄雌交合所生下来的,虫卵,基因等级与血脉能力都在,断崖式下跌。”
“我想,有关于血脉能力一点,你应该见识过了。”
“是..是之前,那则通讯。”康奈利喃喃道,“是公爵的哥哥出现时,毫无征兆让大公转过脸的未知力量?”
“正确。”珍珠体说:“这个时期的虫族,还存在着一种,特殊的生物本能你们新历史之下,已经退化的本能。”
“他们可以通过,喰食异种获取异种的能力。而其中,吞噬最多的异种的便是,MOTHER。”
“你刚刚所看到的卵与冷藏厅,就是The Mother死亡前所留下的,最后一百颗,血统直连母体,主脑,的,原始虫族之卵。”
“最初的异形虫族体。”
“他们要比第二性征出现后的虫族,所诞下的卵更加完美。不需要喰食异种,就能获得各种神奇的异能是Mother的馈赠。”
“时光总是能让一切褪色。这批卵原本永远不会被解冻。它们充满了不稳定性,暴虐,血腥,并且攻击力十足。但是,虫族社会在失去母体后的百年间里基因等级一直在退步于是,这批尘封的原始虫卵,再一次,走到了台前。”
“那个时间段的虫族拥有一切是整个宇宙,唯一的主人”珍珠体转了转,眼前的雾气凝出一副欢庆的场景,无数战败的异种被狂欢的虫族们栓上锁链,烙上奴隶印记,狂欢成为一种病态的热烈,无数异种向强权跪倒。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但他们没有办法打败时间和基因退化。”
“于是这些原始虫族的卵就被,重新解冻。一开始,想要当成配种的实验体来用可是,原始虫族太强大了。只要随着基因的觉醒一次,又一次。他们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杀死试图禁锢,他们的,低等虫族。”雾气又变成了无数来查看自己子卵基因数值,而暴怒的一代虫族。再一个转场,就是从孵化槽中睁眼,被养育大,最后反杀啃食了一代虫族的原始虫族。
最让康奈利无法去测想的是,他一直追逐的月光,其实也是这群疯子中的一员。
“原始虫族的脾气总是不太好。”珍珠体说完,眼前的白雾快速凝成一幅新的影像,没有了之前各种杀戮血腥,自相残杀,和乱七八糟的各种冰冷又现实的基因社会问题。“但偶尔会有些例外。”
11
重新凝聚出来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尖顶城堡。
占地面积极广,在俯瞰镜头中,康奈利乍一看竟然没有一下子看完这个城堡的全部建筑和园林布景。
珍珠体说:“这是,提摩西的哥哥涅柔斯·赛利安的领域星中的城堡。他们生活在一起。”
“什么?”康奈利一下子扭头,“可他们的关系……”
说恶劣都已经是温和的形容了吧??
珍珠体将镜头慢慢从俯瞰视角拉近,镜头像一只轻盈的鸟振翅下滑,穿过层层虫族守卫,越过高高的篱笆迷宫花园,再下沉穿梭在一道又一道石砖雕刻精美的城堡走廊间,向着一处玻璃花房拉近聚焦。
珍珠体的电子合成音变成了一个小女孩,“最后的原始虫族失去了虫后的控制,总是会变成这样,暴虐愤怒全部都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涅柔斯·赛利安唯一的错,就是他醒的太早了。”
镜头停在玻璃花房的玻璃外,花房里面,无数美丽的热带植物花卉间,坐着个小孩子。
康奈利看着那个腰身笔直,正就着花房阳光看书的红头发小男孩,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口里喊着的称呼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但很快,一个让康奈利彻底把“What?”嵌在自己表情里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玻璃花房另外一侧,无数鲜花竞相开放拱卫着的另外一扇小门,突然冒出一个更年轻一些的银发‘阿弗洛狄德’。
更年轻,表情更灵动,紧紧蹙着眉头的银发赛利安。
他像是从哪个正式的宴会上回来,身上还穿着全套的礼服,猩红色的眸子简直像着了火一样的透着狂怒,气势汹汹的走进花房,厚重的猩红绒披风在身后甩出一个漂亮的弧。
年轻的哥哥走进花房,还是像之前看到的那般,在弟弟这里充满了肆意妄为的任性。伸手一把合上了男孩手里的书,完全不问弟弟意愿,然后把男孩抱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到了男孩之前坐的那张扶手椅上。
然而,半小时前,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情况在此刻完全没有出现。
提摩西。更小一些的提摩西。康奈利都不太敢眨眼,更小一些的男孩此刻只是伸出双手,慢慢抱住了银发的赛利安,拍了拍哥哥的银发脑袋。
霎时间,整个玻璃花房内外都开始弥漫起一种很温和,很温和,并且非常让人想要放松的暖意。
康奈利饱经各种惊吓,压力,心理阴影的精神状态在此刻暖意中,仿佛被泡在了温水里,被人轻轻的抚摸着背,有一种回到了他很难形容到底是不是回到还在卵里时的那种安心感,可这股奇异的能量和之前在藏书室的波动非常相像,却完全相反。
温柔,呵护,并且充斥着满满当当的“你已经安全了”的温暖热意。
康奈利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泪水将他的手指沾湿。
一道更稚嫩的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