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甫心里一惊,但还是依言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乔景玮嘴边。
乔景玮只吐出几个字,徐志甫就变了脸色,失声说,“不许胡说,小凯怎么可能……”
苏雅在一旁也吃惊不小,“志甫,他到底说了什么,竟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徐志甫附到苏雅耳边,只低语了几句,苏雅的一张脸也变得跟纸一样白。
“这怎么可能,我们家这么多孩子,所有人的性取向都正常,小凯怎么可能是……”
“是不是,你们自己去徐凯的宿舍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徐老爷子一怔,“去小凯的宿舍里看什么?难不成,他还会金屋藏娇?”
徐铮一头的雾水,“爸,妈,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徐志甫一脸沉重,低声对儿子说了几句。
徐铮一听,顿时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小凯自己告诉我,他来洛县,就是为了追唐果,这事假不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乔景玮冷哼,“徐凯这小子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居然拿我妹作挡箭牌。这事,我肯定跟他没个完。”
徐志甫只略一沉吟便发话了,“是真是假,找到小凯,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苏雅立即附和,“对对对,赶紧去找小凯,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徐家人来得快,去得也急。
眨眼间,徐家人便走了个干净。
唐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哥,你跟徐凯他爸,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乔景玮的脸上,却露出一丝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等着吧,过不了明天,徐家人就会来求你。”
“求我?”
唐果脑子里的疑虑更深了,“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希望他们会来求我。难道……”
她突然想起一事,指着乔景玮,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跟徐凯成天在一起嘀咕,莫不是,你们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事先就想好对策,让徐凯……”
乔景玮重重地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否则,徐家人真闹起来,没有人能吃得消。”
“一个人把自己自黑成这样,要是传出来,将来如何做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他摊上这么一个家庭呢?”
唐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看着玻璃门外的街道,幽幽地说,“穷人家的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常恨自己投错了胎。不曾想,即便胎投得好,竟也有诸多烦心事。”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与人言者却不足一二。”
乔景玮他的目光穿过唐果,似乎在追忆着往昔,“小时候,常听我妈说,人生下来便是受苦的。那时不懂,只觉母亲太过悲观。如今看来,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生而为人,一定会吃苦,吃各种各样的苦。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些苦难。”
“有的人被苦难击倒,一蹶不振;有的人则在苦难中磨砺自己,变得更加坚韧。”
唐果点头,“但愿,我们都能成为后者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兴师问罪
这次来洛县,徐家没带司机,是徐铮自己开的车。
他拉了父母和爷爷奶奶,便直奔警局。
很容易,他们就找到了徐凯的副局长办公室。
看到他们出现在门口,徐凯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终于来了。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立即迎了上去。
“爷爷、奶奶、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他眼里的慌乱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在场所有人都捕捉到了。
徐老爷子差点就发作了。
顾及到身份,他才强压怒火,只冷冷地说,“电话挂断,写信不回,你还好意思问。”
这段时间,几乎每一天,徐凯几乎都会收到一封家里寄来的,措词严厉的信。每天上班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也基本上是家里人打来的。
即便如此,信还是一封一封地到,电话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耐着性子解释,到了后来,收到信他便直接扔进抽屉,电话里只要传出家里人的声音,便直接挂断。
一是表示自己的抗议,二来嘛,是想变被动为主动,把主战场摆在对自己有利的洛县。
他的判断一点没错,家里人果然追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齐整。
对于老爷子的指责,他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办公室是警务电话,要是长时间占用,是会出事的。至于信吧……”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最害怕的,就是作文了。让我写信,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我打算等我休假回家的时候,当着你们的面再作具体汇报……”
“这些都不是理由。”
徐老爷子的一张脸此刻已经黑得象锅底,“废话少说,带我们去你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