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屋里的袁征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恨恨地瞪向顾老夫人身旁伺候的柳儿一眼,这个蠢货,这样简单的事情竟然都会办砸了,如今还闹出了这档子事来。
柳儿瑟缩了一下身子,没敢看他,心中不断祈祷自家老爷以及少爷不会追究这事。
袁征倒是不担心事情会牵扯到他身上,以顾老爷的性子,若是真查到了什么多半会想着息事宁人,不会将这事闹开来,弄得明面上谁都不好看。
才这么想着,袁征就听金梨阴阳怪气地道:“顾老夫人你可得好好查查,到底是顾家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陷害顾家的小姐,这说出去还不得说您治家不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爬到顾家的主子们头上拉屎屙尿的!”
顾老夫人听着她这粗鄙不堪的话语就是面色难看,“金姑娘多虑了,我顾家上下最是团结一心,不论主子或是下人都是一门心思替顾家着想,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金梨笑眯眯地哦了一声,“那就是说我们这些外姓人有问题了。”
顾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金姑娘这话说的,老身可没这般说过。”
忽然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正要出声训斥,就见范中郎身旁的扈从提溜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来了。
“来得正好,顾老夫人您看看这是不是您房中的丫鬟?”
顾老夫人惊呼出声:“春儿!”
她被气得指着金梨鼻子的手都在发抖,“金姑娘,你这般绑着我的丫鬟是何居心!”
“顾老夫人您既认了这是您的丫鬟那就好办了,这丫鬟先是到了顾清卉房中将我诱骗出去,中途见我身子不适还想将我扒光了绑起来,要不是我机警,只怕早就着了这丫鬟的道儿!”
春儿被塞住了嘴巴,此时不断疯狂摇头,看着顾老夫人以及她身旁的柳儿的目光中满是恳求。
顾老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明晃晃地偏袒,连忙朝身旁伺候的柳儿使了个眼色。
柳儿一边拿下春儿口中的布团一边安慰道:“春儿,你莫怕,知道什么就尽管说,一切都有老夫人给你作主!”看向春儿的眸光中却是透着狠毒。
春儿瑟瑟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姑娘莫名其妙就将我敲晕还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儿听她这么说便松了口气,赶忙替春儿叫屈:“金姑娘,老夫人虽对我们这些下人向来慈爱,可也是掌家有道、赏罚分明,春儿就算是做错了什么,您禀了老夫人就是,何苦这样折辱她一个下人,还将她绑着受罪……”
金梨才不管她明面上捧顾老夫人的臭脚又暗指她虐待下人,直接问春儿道:“你为何将我从顾清卉房中叫出去?”
春儿犹豫片刻,还是将先前的理由说了出来,“范中郎在寻金姑娘您,我便过来寻您去见范中郎了。”
“这是范中郎的吩咐,还是你自作主张?”
“我……”想到范毅安就站在金梨身旁,她若是说谎肯定会被当面拆穿,春儿思索片刻,觉得自己的话里没有任何漏洞后便道:“是我自作主张,奴婢见范中郎寻您,怕大人着急,便自己跑来找您了。”
金梨步步紧逼,“那我要让顾清卉陪同我去时,你怎么说,范中郎只让我一人前去?”
“奴婢担心范大人怕是想着寻金姑娘泄火,若是小姐陪同只怕会耽误大人的好事,便这般说了……”
“这么说来,你倒是挺贴心的啊。”
偷鸡不着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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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将我从顾清卉房中叫出去?”
“这是范中郎的吩咐,还是你自作主张?”
“为什么你说范中郎只让我一人前去?”
顾老夫人见金梨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是将方才那些问过春儿的问题翻来覆去问了一遍又一遍,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她在心里暗暗嗤笑她这是白费功夫,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乐见她出丑。
直到见金梨停下不再问话,这才假惺惺地道:“罢了罢了,这事说来只怕是金姑娘你误会了,我顾家不与你追究便是,金姑娘你也放了我的丫鬟吧。”
春儿以及柳儿见金梨面上难看得紧,俱是心中暗喜,柳儿连忙上来要给春儿松绑。
那看管春儿的扈从看了金梨一眼,见她点头这才退了开去。
春儿一被解开绳索,立即活动了下筋骨,被捆了这么久,她早已难受坏了,她一边揉着手腕,还不由暗暗得意地看了眼金梨。
就算这人是府里未来的小姐,还傍了个靠山又如何,不一样是被她这样一个下人耍得团团转,找不出她的错处。
即便早早抓了她的现行,现在还不是得将她放开。
一旁的柳儿也帮她捏着手脚活络下筋骨,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得意,只是没像春儿那般显露在脸上。
两人正互相使眼色,就听金梨问道:“这绳子哪儿来的啊?”
春儿正为逃过一劫庆幸,一听金梨又提出了问题,只觉得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莫不是还打算着胡搅蛮缠,当即不耐地道:“还能是哪儿来的,柴房里捡的呗。”
这话一出,春儿立即意识到不对,惊恐地摀住了自己的嘴。
柳儿的面色也变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金梨。
金梨嘴角含笑,早没了方才那副难看的面色,她哦了一声,“原来是柴房里捡的啊……”可总算是让她等着了。叩 群﹐⑦〉①零⑤8﹕8.⑤⑨零看后文
这些人还真当她翻来覆去问了一遍又一遍是她输不起啊,要的就是春儿放松警惕后的这效果!
金梨捡起地上的绳索,在手上晃了晃,“你去寻我前,为何还要先从柴房里捡了绳子带在身上?”
“我……”
“你是不是想说这绳子不是你捡的,是我特意找来诬陷于你的?”
春儿正愁找不到说词,当即道:“对、对,就是这样!你这是诬陷!”
“那你又怎会知道这绳子是哪来的?为何就是柴房?”
春儿强笑道:“这……这绳子不都放在柴房里捆柴用的嘛……你自己捡的,你怎么还问我啊!”说到最后,竟是振振有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