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想一想,就算丁宗生没死,退休之后能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让给他吗?

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就是一根拴在磨盘上的胡萝卜,只能让彭顺发努力工作,却永远让他吃不着。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之后,丁世祖也死了。

这一次,实实在在让他看到了成为董事局主席,并且掌控集团的希望。

虽然还有竞争对手,但一个女人,何足畏惧?

可是,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无论彭顺发想出了什么样的计策,拉拢了多少人。可姬巧兰只在无声无息当中就轻松的化解,丝毫不惹一丝波澜。

就这样,他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已一切的努力都化为灰烬,更不甘心以后要永远屈居一个女人之下。

他今年已经52岁,算起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已经开始垂垂老矣。

而姬巧兰才32岁,她还风华正茂,正值当年。

如果让姬巧兰坐上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以她年轻的学习能力和现在表现出来的手腕,不出两年,万利通就能被她牢牢掌控。

到时候再想争夺那个宝座,已经完完全全不可能了。

所以,他觉得梁总刚才的主意挺好。

除非姬巧兰死了......

既然除非能得到最好的结果,那干嘛不能除非呢?

想到这里,彭顺发重新换了一壶新茶,分别给两位小股东倒上,酝酿了一下说道:

“两位老弟都是自已人,咱们一起风风雨雨多年,不是一般的交情。

大家都是集团的老人,这么多年,为他们丁家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让他们丁家父子成为了身家百亿的大富豪?

相比于丁家父子,我们得到了什么?

无论万利通的规模做的再大,我们依然只是个小股东。丁宗生把集团的股份看的很严,哪怕我们这些老人做得再好,他也不肯拿出一点奖励我们。

反倒是像许凯恒这样的马屁精,天天只知道拍丁世祖的马屁,反而拿到了更多股份。

丁家人不公平,我是不服气的。

两位老弟,我倒是还好,毕竟我现在手中还有百分之七的股份,可是两位呢?

二位老弟的股份不算太多,如果姬巧兰上台,你说她会不会召开股东大会改组董事局?

到那个时候,两位有信心还能在董事局谋得一个席位吗?

两位老弟,别的不说,就说你们这么多年来在集团利用董事的权力谋取的那些利益,等到姬巧兰上台之后,你们就不怕被她清算吗?

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公司有多少双丁家的眼睛在盯着咱们呢。丁世祖其实早就清楚了,他不吭声,只不过是因为对我还有些顾虑。

可姬巧兰上台后,她还有顾虑吗?她巴不得把我们这些老人全都赶出去,自已能够独揽大权。

你们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两位小股东听了,面面相觑却又一身冷汗。

听着彭顺发的意思,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甚至连丁世祖都知道了?

这两位股东,一个负责公司的投资,一个负责金融。

丁世祖当总裁的时候,向集团建议,设立了投资部门和金融部门。

并且要求集团每年拿出一笔不菲的资金,通过这两个部门,投向其他产业,以保证集团的多元发展。

这两位董事,就是这两项工作的负责人,还是丁宗生亲自委派的。

自从开始管理这两个线条的工作,两人发现了一个新的生财之路。

他们寻找了一位三合会大哥作为代理人,合伙在外面开了一家财务公司。

然后,再利用控制金融和投资两个部门的便利,以万利通集团的名义向这家财务公司放贷,年化利率是百分之十。

再然后,这两位董事把这笔钱以小额高利贷款的形式放到民间,赚取其中的利差。

他们放的是高利贷,驴打滚利滚利九出十三归,又有黑道大哥帮忙讨债,自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们以为自已做的极为隐秘,可不知道的是,早就被丁世祖发现了。

若不是丁世祖还没展开大清洗就死了,这两位也根本不可能留到现在。

想到这里,其中一位股东问道:“彭主席,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们对彭主席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激动之下,这位股东连唐诗都说出来了。

另一位也附和道:“对对对,就是如此,一片忠心都在壶里。”

都在壶里,在他妈什么壶里?尿壶吗?连话都不会说。

彭顺发在心中暗自腹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说道:

“两位兄弟我是知道的,都是讲义气的好兄弟。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绝对不能让姬巧兰进入公司。

只要她不来公司,那就成为不了董事局主席。她成不了董事局主席,那我们就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