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询额头直冒冷汗,讪笑着说:“一点私事……私事……”

桃花吃着早膳看着难以开口的贾知府问:“贾大人找我问话,怎么只字不语啊。”

“岂敢岂敢!”贾询斜看一眼站在院子里练剑的江韫烨,放低声音说,“听说昨夜小夫人为了感激小儿替小夫人捞到面纱,邀小儿到你房中……”

她嚼了两下包子,将吃了一半的放到盘里,眨了眨眼泪水就从眼眶里流下来说:“我生是江郎的人死是江郎的魂,贾大人为何这样污蔑我,难道是因为我是低贱的妾室吗?!”

“小夫人误会了!误会了!”贾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老夫只是想问小夫人可有见过小儿,并没有想侮辱小夫人清白的意思!”

“当然没有!我昨夜和夫君同榻。”虽然桃花说这话没啥可信度,但脖子上的红印可是能替她作证。

这下子贾询可就慌了神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没了?

贾询吩咐家仆将贾府上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贾嘉的一根毫毛,又派人去各个姨娘的宅子里一趟,但结果无一例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两眼一黑管事赶紧扶着人坐下,安抚道:“老爷放宽心,只要少爷在盛洲一日,就没有人敢亏待他。”

很快,街头

巷尾张贴出寻人的启示,上头画着贾嘉的人像,百姓们围聚在一起,但没几个能看懂上面的寻人启示写了什么,指指点点的。

衙役道:“贾大人说了,只要是有人看到贾少爷并送回贾府,立刻赏银百两!”

“哦!给这么多!”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讨论道。

*

柏寒洲拎着一桶水走入荒废的寺庙里,此地荒废许久无人前来,他掀开黄旗走过破墙,里头是一间暗室。

四处只有一个简陋的窗户,只有些微的光亮照进来,他放下水桶看到捆在石柱上的人还低着头昏迷着。

舀起一勺凉水,柏寒洲抬手浇了下去,眼神冰冷。

“唔……唔唔!”贾嘉被水浇醒,一看四周黯淡无光也根本不在施桃花的房间内,眼前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贾公子终于醒了,”柏寒洲声音冷漠,蹲下身子将衣襟里的银两递到他面前问,“这个官银是你爹用什么名义向朝廷拨款贪污的。”

贾嘉看到官银眼睛都瞪大了,赶紧摇头:“呜呜呜呜。”

柏寒洲将绑嘴的布条扯下,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将官银凑近问:“仔细想想看。”

贾嘉被揪着头皮疼,只能张嘴说:“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官银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这官银是从你书房的地窖中拿出来的,你说跟你爹有没有关系。”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寒意。

“你是谁!”贾嘉放大声给自己鼓劲,“你知道我爹是知府,你竟敢这么对我!”

“我是谁,等到你和你爹都伏法后,就会成为我升官的一道公绩,”柏寒洲拍了拍他的脸,这话给贾嘉听懵了,“你什么意思?”

“你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和你爹究竟贪赃受贿了多少银两,兴许能少吃一些苦头。”柏寒洲起身走到满是灰尘的桌子旁,吹了吹后将一个卷布放在上头展开。

贾嘉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看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事,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想干嘛!”

“我问了你几个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既然如此……我就只能上一些手段了。”柏寒洲拿出一枚长针,足有一寸长,在微弱的光亮下闪着寒光。

“你……你理我远点!”贾嘉抗拒的看着他步步靠近,想逃但是却被捆住手脚无法动弹,柏寒洲捏住他的一根手指,针尖抵住指甲肉说,“这个长针若是刺入指甲,起初只是猛烈的剧痛,随后伴随着阵痛会继续好几日,时日一久后便会使指甲脱落,鲜血凝固……”

话还没说完,贾嘉吓得抖成筛子,伴随着一阵热流,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第93章 改变剧情的罪魁祸首

柏寒洲嫌弃的皱眉,贾嘉哆嗦着说:“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我爹的事我一点儿不知啊!”

“贾询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他贪污多少银钱你都不知道,何人才知道!”柏寒洲瞪着眼睛将针尖插入了一点指缝,虽只有一点但足以让他痛得涕泗横流。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贾嘉痛弯了背脊,喘气惊恐:“大人!大人!我把我知道的全都交代给您!您放过我吧!”

“我本以为你的骨头会硬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松口了,”柏寒洲冷笑一声,随后询问,“这官银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这是我爹前些年盛洲主都郊外大水的时候,还有前几年盛洲干旱百姓颗粒无收……”贾嘉嘶声连连,脑袋上豆大的汗珠流淌而下,他尽力一五一十的交代。

“记录这些的暗账,贾询藏在什么地方?”柏寒洲再次提问。

贾嘉咽了口唾沫润喉,怔怔地摇头说:“大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柏寒洲眸光发寒,手上新的长针在指间摩挲,“当真不知?”

“大人……大人!”贾嘉一个头磕在地上,那滩湿地换作平时是他避之不得的脏污,但眼下为了活命竟也嗅觉失灵了一般,“我爹平日里嫌我游手好闲,什么账本都由他亲手管着,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什么账本!我说的句句属实!倘若有一句谎话,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他虔诚的样子,柏寒洲料想也不敢撒谎:“苏月的爹娘现在何处?”

“苏月的爹娘?那日我迎娶新娘的时候就将他们放走了。”贾嘉一脸茫然的仰头。

“你胡说!我爹娘分明被你抓起来关在地窖当中!你居然狡辩说放走了他们!”站在外头的苏月猛地冲了进来,指着他的脸气愤地说。

此处地方是他二人先前躲避人的暂住之所,现下为了掩人耳目,就当成了审问贾嘉的地方。

“你!你个毒妇!”贾嘉看到苏月立刻明白过来了,他今日落得这么惨的下场,一定是她的原因!

柏寒洲起身冷脸说:“你们既然要听就安静的听,如若不然就回去,别打扰我审问犯人。”

贾嘉哪里能受得了这屈辱,“大人您可不要听信他们的话,当初我花了一千两白银娶她,结果她和她爹娘串通好了戏弄我!苏月你好大的脸!”

“最后一个问题,”柏寒洲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趁早回京城复命去,“你爹可有什么地方特地交代命人不要靠近的,或者只有他平时进出的地方?”

贾嘉仔细在脑中回想,半晌后回答出一个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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