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滔通过后视镜里看到了边迩紧绷的肢体,了然道:“你谈恋爱了,迩迩?”
边玉林也立刻看向了他。
这不是一个坦白好时机。
“我只是有喜欢的人了。”边迩攥紧了拳头,后背有冷汗冒了出来。
“那她知道你喜欢你吗?”许如滔关心道。
边迩岔开话题:“叔叔,我们不聊这个可以吗?”
“喜……”欢你就追,你都不敢追你有什么用,这句话刚冒出一个音,想到这段时间里许如滔开解的话,边玉林把话咽了回去,身板笔直地坐在副驾驶上。
许如滔善解人意道:“那好,叔叔不问,不过你如果想倾诉,叔叔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谢谢叔叔。”
回到家,时间不早了,三人各自回了房,边迩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房间里纤尘不染,被褥也有阳光的味道。
他打开衣柜,拿了睡衣,洗漱后趴在床上给连寂川发消息。
先发了他的地址。
再告诉连寂川,他回父母家了。
连寂川:【?】
边迩把今天晚上在奶奶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连寂川。
边迩:【我觉得我妈妈也意识到她的问题了,会有些改变的】
过了一会儿,连寂川发来消息:【虽然有时候希望全世界只有我在意你】
连寂川:【但如果有更多的人爱你,我也可以接受】
边迩唇角翘了起来,发过去一个表示亲密的表情包:【小猫亲亲jpg】
连寂川:【衣服脱了,发照片给我】
边迩当然没有把衣服脱了,发照片给连寂川,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边迩点开连寂川发过来的晚安,躺在床上听了好几遍,才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很久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过了,或许是习惯了和人一起睡,边迩酝酿了许久的睡意,才睡着了。
还算和谐地和母亲度过了一个周六,好几次,边迩察觉到边玉林下意识的批评和指责都要出口了,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边迩忽然想,如果他很久之前就有勇气对抗他的母亲,或者意识到自己也是独一无二的边迩,是不是前些年面对母亲笼罩在他身上的目光时,就不会那么胆战心惊了,如履薄冰。
想到这里,虽然才分开二十多个小时,边迩又有些想念连寂川。
周日的上午,边迩以要回学校为理由,去了时景典苑,连寂川的家。
这还是边迩头一次来连寂川的家,他家在城南的一个别墅区域,小区内扶疏浓密,造景精巧。
连寂川的父母今天不在家,这也是边迩同意来他家的主要原因,边迩还没有做好正式见家长的准备。
连寂川的家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客厅到二楼之间挑空,五米的层高显得房子典雅奢华,连寂川带他参观完一楼的公共区域后,带着他上了二楼,到了自己的房间。
连寂川的房间和边迩的想象差别不大,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陈设和摆件,进门左侧有一面墙的陈设架,通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连寂川的各种奖杯和荣誉。
边迩一一仔细地看了过去,从小学到大学的奖杯和荣誉证书,最新的是年后km大赛的金奖,看完了奖杯,边迩视线往连寂川房间里一扫,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一排落地衣柜,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表面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
“是不是没什么好看的?”连寂川坐在床边,边迩拉开了他的抽屉,里面有一些闲置的手机耳机和一些杂物。
“没有啊。”边迩扭过头来对连寂川笑了笑,语气里自然地带着点撒娇的味道,“我想来看看你住了快十年的房间嘛。”
连寂川冷着脸看着边迩的背影,边迩继续研究他抽屉里闲置的东西,过了一会儿,连寂川低沉的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要和我做吗?”
边迩一愣。
连寂川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走到了边迩身后,手臂一展,握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地把边迩抱了起来,放在他结实的书桌上。
他眼睛里似乎没有太多情欲的味道,但语气里却又充满了蛊惑的意思,“要和我做吗?在这张我中学时代,每天都要完成作业的书桌上。”
他碰了碰他的脸颊,指腹有点凉。
边迩胸膛急促地喘着气,双手撑在冰凉的乳白色书桌上,喉结吞咽,“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连寂川的手指伸出来,从边迩T恤的下摆伸进去,缓慢地摩挲着他腰间的皮肤。
边迩脊背不自觉地一弓,呼吸不均地道:“没有……东西。”
“我准备了。”连寂川说。
边迩清楚,他没有太多可以拒绝的余地,但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边迩头发发麻,惊慌错乱的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连寂川,跳下了书桌,慌忙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胡冰扭动门把手,没扭开门,她柳眉微皱,又用力敲了几下门,“连寂川,苟姐说你带了朋友回家?是吗?”
“不管她,继续做吧。”连寂川计划被打乱,脸色阴云密布,他握住边迩腰,不容置喙地重新把人抱坐书桌上。
边迩急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叫了好几声老公,连寂川细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不算轻柔的地抓了一把,边迩哀求地望着他,连寂川结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黑着脸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边迩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收,缓了缓呼吸后,有点忐忑地走向门口。
胡冰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见连寂川开了门,身体不受控地前倾了一点,她拧眉道:“你关着门做什么?”
连寂川语气不快道:“你不是去参加一个合作伙伴的生日宴了吗?”
胡冰叹了口气:“他老婆突发心梗在医院里抢救,还有什么心思举办生日宴,我刚去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