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县这趟他就不该来,实在是跟他犯冲,今晚要能顺利逃过这些人的魔爪,打死他都不来这地方了。
秦杨那个女人就算再好,也没有自已的小命重要,这种小县城乱的很,弄死个把人就跟玩儿似的。
“别打了,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齐大勇哭嚎的很厉害,在麻袋里头苦苦哀求。
“晚了。”麻袋外头还是那个踹他的人,声音沙哑,脾气暴躁,“你特么的就是个傻子,好好的你往我们哥儿几个身边凑做什么?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
你要没看见就算了,你看见了,我们哥几个就不能留你,留着你就是个祸害。”
齐大勇哭的更厉害了,马上申辩:“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他没说假话,他的的确确什么都没看见。就瞧着一帮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
刚靠近,连句话都没说上呢,大麻袋就套在了他身上,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等着他来的。
要不然那套麻袋的手法咋那么迅速呢?麻袋也准备的及时,像是专门设计好了的。
麻袋外头,声音沙哑的人:“······”
你猜对了,就是专门等着你来的,谁让你得罪了我们老大呢。不吓唬吓唬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这些人都是杨三江安排来的,齐大勇一出了招待所,坐在人民饭店吃饭,就被人给盯上了。
故意在这地方弄了点小动静,吸引齐大勇过来,原本以为一次不一定能把人给引过来,还得多费几次神。
哪里想到齐大勇这么容易上钩,一下子就把人给吸引过来了,顺顺利利让他们套了麻袋。
一会儿天黑了就把人弄去河边,好好地吓唬教育一番,吓的他赶紧回海城去,再不敢来聚成县碍他们家老大的眼。
老大交代了,要是他不肯马上回海城去,就把人丢河里游几圈再弄上来。
干这种吓唬人的事,他们很是拿手。天一擦黑,几个人就抬着齐大勇离开了小弄堂,抄小路往河边赶。
麻袋里的齐大勇也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已弄哪里去,更不敢叫,一叫唤,拳头就雨点似地落在他身上。
疼的要死,他被打怕了。
真的。
真的怕了,不敢了。
只希望这些人赶紧将他放下来,不管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满口答应。实在是受不了了,再折腾下去,他都怕自已的小命要交代在这儿。
好不容易被人放了下来,麻袋也被解开,齐大勇定睛一看,吓的抱着脑袋不敢吱声,害怕的瑟瑟发抖。
竟然是河边,看这样子,套他麻袋的这些人打算要弄死他,不然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扑通”一声,齐大勇跪了下来,开始给扛他来的人磕头,边磕边求饶。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来窥探你们的秘密的,我只是路过,好奇心驱使过去看了一眼,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呀,我还年轻。我死了我父母怎么办?大家都是有父母的人,求求你们看在我父母的面上饶了我吧!”
齐大勇一边磕头,一边哭泣,眼泪一把,鼻涕两把,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惨兮兮。
可这些人才不管那么多,领头的小年轻穿着一件卡其兰上衣,再次踹了齐大勇一脚。
语气非常不好:“你说你没看见谁信?说吧!你哪儿人,叫什么名字,来找我们想知道什么?”
第260章 齐大勇吓尿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真的,我没说假话,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
齐大勇头摇的停不下来,满脸惊恐,连声音都变了腔调,就怕自已一个解释不清,做了水里的鬼,那可就太冤枉了。
他不想死呀,他想要好好地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至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骗鬼呢?不想知道什么你凑过来干啥?”卡其兰上衣的年轻人脾气十分暴躁,抬脚就踹在齐大勇的肩膀上,把他踹了个后空翻,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河沙,“说!老实交代,你来聚成县做什么?你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到了这个时候了,齐大勇只想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马上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齐大勇,海城来的,我来聚成县聚洲公社找人,她叫秦杨,是公社卫生所的儿科医生。
曾经我也是一名儿科医生,因为医疗事故,我被开除了,没有生存能力,想找秦杨养我。”
“什么?找个女人养你?脸可真够大的,你是废物吗?自已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个女人养?对了,你跟那女人什么关系?”
卡其兰上衣的年轻人一问完,边上几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齐大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太不是男人了,居然妄想让女人养活,还敢蹲咱们的点,弄死他算了。”
“什么不是男人,他就根本不是人,好好的医生怎么可能出什么医疗事故?一定是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被人一脚给蹬出来了。”
“我看也是,这一瞧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儿,可惜心术不正,总觉得他比咱们还不如,贼眉鼠眼的。”
齐大勇心里那个呕呀,又不敢表现出来,怎么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呢?不知道实话伤人心的道理吗?果然是一帮偷鸡摸狗的玩意儿,大老粗,一点口德都没有。
“我跟秦杨是男女朋友,后来分手了,我现在没工作,没收入,就想让她养着我。”
他话还没说完,卡其兰的上衣马上问:“为什么会分手?老老实实说原因,不然把你弄河里去淹死,在我们的地盘上你最好给我苟着。”
“是是是,我老实回答,不要弄死我。”
到了此刻,齐大勇哪里还敢不老实?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都是有恃无恐的混子,弄死人就跟宰只鸡似的。
要真把他丢进河里,顺水冲走,就算海城的公安来了都不一定能查出真相。他是去了聚洲公社的卫生所,许多人看见了,可也许多人看见他的离开。
招待所有住宿登记,能查到他的行踪,最后呢?他出了招待所以后的事呢?谁能查的清楚?没人看见,没人知道,他死了也是白死。
他不能死,不能来这里一趟就白白丢弃了生命,他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