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还是赶在萧进下班前送了他回家。把车停在小区楼下,江沅只想着尽快切断这份依依不舍,他说“到了”,也解开安全带,江辄止的手却伸过来,捧住他的脸又开始亲,湿润的舌头在他嘴里缠了一圈又一圈,亲到江沅呜咽了才放开他。江辄止回味地舔着他的唇瓣:“等不及了,好想马上到明天,又能抱着宝宝了。”
“我不要,我明天才不见你!”江沅用力地一抹唇,两条虚软的腿也有力气了,打开车门就跑,他还觉得能听到车里江辄止的笑声。
不对,他还没拒绝彻底,江辄止说好了要遵守承诺的,只是一个星期见几次,但是又没说要连续见他。
可他都跑远了,已经站在了楼道里,这时候再转身看,落日的余晖把远方染成了一片橙黄色,无限地铺展到天空中。江沅才觉得这条路长的有点不真实,刚载他而来的车轮又要劈开黄昏的余韵回去。江辄止是怎么想的呢,是夕阳无限好的凋零,又有新日即将来临的渴望。
那天之后江沅的白天晚上就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他要周旋在两个地方,两个爸爸之间。好几次以为是梦,但偏又那么真实。白天等萧进上班之后,他就会先把偷藏的手机拿出来,一打开都是江辄止的信息,读他每一个字里的思念和浓情,然后再怀着愧疚的心情跟他见面。有时候会两天不见,可有时候才隔了十二个小时,江辄止却已经思念成狂。只要一接到江沅一定要先抱紧他亲透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缠绵,刚见面要亲,离开时也要亲,江沅推搡拒绝没有用,气急败坏也没有用,最后也只能仰着脖子,张开嘴,被亲够了才能走。
他回家后没多久萧进也下班了,刚从江辄止怀里出来,马上又被萧进抱住,只有江沅的体温和软语才能缓解萧进白天的疲惫,也能维持他晚上的精神,想着儿子才能拼搏,才会有源源的动力。萧进又走了,江沅只能在这段时间平复好心情,重新等爸爸回来。
他会睡在沙发上等爸爸,在萧进进门的第一时间抱住他,摩挲他,亲密到两个人都忍不住了,就在萧进满身的烟火味里开始做爱。这种情况下就不会仅限于床上,会直接在客厅里、在地板上、在餐桌上,做到最后一次一定是挂在萧进身上,被他抓着屁股,一边撞着小穴一边走到浴室。
白天的亲密,晚上的纠缠,这一天终于结束了,江沅在疲累中沉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天早上,他忍着困意睁开眼,跟萧进抱一抱,交换一个吻,这样送了他出门。又到白天了,接下来的时光开始属于江辄止。
从白天到黄昏,从凌晨到白天,时光周而复始,这两张脸,两个男人在他面前不停变换。前一分钟他还在跟江辄止在包厢吃饭,接着又跟萧进在厨房里亲吻;他才跟江辄止重逛了海洋公园,一转眼又挽着萧进的胳膊走进夜市;也是江辄止才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又变成萧进的东西插进去。
说好了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可前一晚萧进的吻痕掐痕在,就给了江辄止名正言顺的借口。他的嘴唇又覆上那些痕迹,用他的重新掩盖。一口接着一口,一层接着一层,旧印叠上新痕,江沅的胸口、腰身、腿根处全都是被吮出来的红印,连穿衣服都成了折磨,活脱脱一个被爸爸疼爱过头的小妖精。
这一定是他最难忘的一个暑假,这水深火热的日子总算能伴随着暑假的尾声离开了。
第六十七章:脖颈
江沅在每一个晚上想起来都会觉得荒唐,接着到了第二天早晨,在他还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迎着萧进落在脸颊上的一吻,他竟又觉得还可以接受。
他不可能放弃萧进,而江辄止也愿意配合着一个星期见他几次,能避开萧进在的时间,能自愿排在他们父子的后面。他推翻了曾经的坚持,他用着养育之恩当筹码,他甘愿退居第二,江沅就真的没办法再让自己彻底的死心一次。何况他不是早已试过了吗,只有在见不到江辄止的时候,只有完全沉没在萧进的浓情里,他才能在想象中放弃。可一旦江辄止再出现,他用那么温柔的口吻诉说他们的曾经,江沅再怎么唾弃自己的摇摆不定,还是必须承认,他在动摇,他在怀念,他贪恋江辄止的怀抱,他根本就放不下这份执念。
晚来的幸福里写着遗憾,同时却异常炙热。平静的海面一旦起了浪潮,一定汹涌热烈,用最猛烈的暴风雨伴随,用尽破釜沉舟的力量,只为把一人卷进风暴中心。
江沅会暗暗地想,等暑假结束了,他没那么多的时间了,到那时江辄止也冷静下来了,如果他还愿意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那自己,那其实他应该也能接受。
就当是对自己三心二意的惩罚了,这个暑假他真是吃足了辗转在两个男人之间的苦。他没有一天不在撒谎,又没有一天不在纠结,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一个人的时候如在云端,只有在面对两个爸爸的时候神智才会忽然清醒一些,他还能撑着一点力气周旋,还知道要表现出两种爱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了,从对他的态度里就得分清楚谁是谁,千万不能把两个人弄乱了。
有几次回想起来也后怕,比如萧进抱着他,比如江辄止在他身上吮吻,两个男人都是这么热情,这么喜爱,都想要一口一口地舔化他,吞掉他。不分昼夜地被占有,江沅意乱情迷之际也不知道叫的是哪个爸爸,等他抱着人叫出口,猛地出了一身冷汗的时候才又清醒过来,不要紧,他只是叫爸爸这个称呼,又不是人名。
萧进和江辄止同样也是这点最像,就喜欢听江沅叫爸爸,床下喜欢,床上更爱。“爸爸”两个字就是他们的催情剂,尤其是江沅被干到泪眼迷蒙的时候,他叫爸爸的声音会更加娇媚绵软,像是被溪水冲刷,被云朵轻拂后才会有的呻吟,勾得两个男人更加兴奋,腰上用着力,恨不能永远深埋在这块温暖之地。江沅就会哭得更厉害,叫起爸爸来更无力,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他想让爸爸停下,他好累,里面也又疼又酸,他受不了了。可也是字太多了,连贯的话都组织不起来,能哭叫的就只剩下爸爸,还以为爸爸会理解他,可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父子连心的默契到这种时候就彻底失效了。
就这一次的暑假无比漫长,从江辄止回来之后江沅云里雾里地熬了一个半月,他竟无比庆幸终于要开学了,不然再多一天他都要受不了了。
江辄止也清楚这一点,儿子开学了,之后的半年他的白天会重新属于学校,回家后再属于萧进,而留给江辄止的呢,只会少之又少。恐怕只有等周末,等到一个节庆假日,才能再抽出半天时间给他。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如果节假日的时候萧进陪他,那便连这半天的时间都没有了。而江辄止也不能有怨言,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为了还能拥有江沅,他就必须排在萧进的后面,等着萧进在繁忙中剩给他的一点机会。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维持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复杂又炙热的爱。如果沅沅长时间地看不到他,又有萧进这个劲敌在,再被他日夜蛊惑,难保沅沅不会再生出要离开他的想法。哪怕是现在,沅沅每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都会带着愧疚之意,即便这种愧意在跟他亲密的时候会减少,可它依然在,它从来没有消退过。萧进就那么重要,就非要时刻把他放在心上,只要他对萧进的愧疚继续扩大,大到总有一天又会让他舍弃江辄止。
他绝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江沅叫苦不迭,本来以为终于能告别一段这种两头瞒的日子了,可到了这最后一天江辄止还在缠着他不放。从早上俩人见面开始就被他紧紧抱着,到了家也是立刻被带上床,连让他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江辄止凶狠地剥光他,皮贴着皮,肉压着肉,都要黏在了一起,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仿佛就要世界末日了,他要跟儿子在抵死缠绵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