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他忽然间开了口:“你喜欢吃石榴吗?”

江稚没忍住,毫不犹豫:“不喜欢。”

过了会儿,盛西周开了口:“我怎么记得你喜欢。”

还喜欢爬上石榴树。

叫他在树底下接。

盛西周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胸口又闷又痛,他若无其事咽下嗓子里的血,面无表情的想,原来自己对那些残缺的记忆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站在她面前,听她否认曾经和过去。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还是会痛的咳出血来。

江稚抿了抿唇:“你恢复记忆了吗?”

盛西周想了想,告诉了她实话:“没有,只有一些。”

医生说还需要时间,记忆的回笼也是个很缓慢的过程。

盛西周其实等不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曾经要那样对待她,而他从前为什么又会那么狠心的对待江稚呢?

江稚并不关心,她随口一问,也不想继续下文。

走出电梯,偏偏又碰见了不想见的人。

沈律言刚从酒店的健身房里出来,正巧要下楼,看见电梯里的两个人,他气得笑了笑,把之前那句话如数奉还给了江稚:“我打扰到你们了?”

而后他面无表情把她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看样子沈律言气得不轻,他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回了客房。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声音剧烈。

江稚被他推在玄关处,后腰抵着柜子,男人的手臂撑在她的耳边,眸色深深,四目交汇,只有平静。

沈律言静静凝视着她,目光一寸寸从她的眉眼往下,停在她的唇瓣。他似乎是在检查她的清白。

过了很久,沈律言才开口:“你是不是真的就那么荤素不忌?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些资质比较好的吗?江稚,偷吃也该要挑食啊。”

第288章 烟花

她的不忠永远是横在两人之间的裂痕。

江稚记得以前沈律言并不是现在这么敏感多疑的人,他对她和哪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也没有兴趣。不会不高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言辞刻薄的咄咄逼人。

沈律言的眼睛里好似有一团浓墨,漆黑幽深,他口中吐出来的字夹枪带棒,可是眼神却是出奇的平静,好似冷静的旁观者在审视着她。

沈律言承认,他无法接受江稚和盛西周单独待在一起的画面。

总是让他回忆起那天早上的不堪。

江稚抵在柜子上的腰有些酸痛,他的气息几乎扑在眼前,睫毛颤了两下,她说:“我没偷吃,我和盛西周只是在前台碰见了,然后一起进了电梯。”

沈律言淡道:“是我出现的不巧了。”

江稚与他四目相对,望着他眼中的平静,她沉默地捏紧了手,她说:“沈律言,是你太敏感。”

沈律言没吱声,她说的没有错。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他当然不想成为那种患得患失,没有爱就会死的傻逼。

沈律言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指腹轻轻落在她的皮肤上,他默不作声抚过她的眉眼,他没再说话,望着她的眼神渐深。

他低头吮住了她的唇,肆意掠夺她的呼吸。

玄关柜台上的摆件被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她的低呼声被吞没在喉咙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失神,唇上微微一痛,她轻声叫疼。

男人停了下来,随后忽然间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突然悬空的身体让她觉得不安,她被迫挽住他的脖子,随后被扔到了床上。

沈律言从抽屉里摸出还没拆封的计生用品,然后一言不发将她背过身去。

江稚感觉沈律言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她忍着没有出声,尽可能让自己也从中获得快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结束之后她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时,好像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江稚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她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裙,窗外下着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窗外的世界点缀成了个梦幻的童话世界。

江稚忍着浑身的酸痛下床,客房里暖气开的很足,倒是不觉得冷。

沈律言在隔壁书房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大概是听见了她起床的声音,他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摘下了眼镜,“饿吗?”

沈律言这会儿穿的很居家,米白色的宽松毛衣,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

江稚望着他看了会儿,等了片刻,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点头:“有一点。”

她站在窗边,身材清瘦,透着一种极其容易破裂的破碎感。

明明站在他眼前,却让他觉得很遥远。

沈律言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