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黎忘意识到自己刚才闪过了什么奇怪念头,脸色变得严肃。迟闻秋就像是无色无味的气体一般,慢慢侵入他的私人领域,而且他不反感,还接受得很快。

照这样下去,说不准就离不开了,那样的话,他会有多高兴呢?

黎忘挂着迟闻秋的直播间,边坐在电脑前看工作总结,他的工作并不复杂,完全可以让助理代劳,然后自己安心当个甩手掌柜就行。

黎忘却不想当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之前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其他,如今清闲了,也没能跟其他人一样,顺其自然结婚生子。

父母也劝他早点找对象,黎忘始终是提不起一点兴趣,也不想祸害其他人。

“黎忘,我下播了哦,你也早点睡吧。”青年来到书房,温声说。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黎忘摘掉眼镜揉揉鼻梁,迟闻秋走过来坐在他的大腿,抱住他就亲。黎忘已经习惯了他的胆大妄为,却也没再拒绝,但这次对方显然不太安分,作祟的小手胡乱摸着,一下子碰到了痒痒肉,黎忘吓了一跳。

“别动。”

被按住双手,迟闻秋仰头舔着他的唇,笑容蛊惑:“今晚跟我一起你睡大床好不好?我不抱着东西睡不习惯,要是有你陪我就好了,会睡得更香。”

“没必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从小就自己一个人睡,长大了跟自己喜欢的人睡,有什么不行的吗?就一晚上,可不可以?”迟闻秋软磨硬泡之下,黎忘才算松了口。

洗完澡出来,他就后悔了,迟闻秋只穿着一条短裤趴在床上,笑嘻嘻说自己习惯性裸睡,而且抹上了精油,皮肤自由呼吸才更嫩。

黎忘沉默着,僵硬地躺在他身边,幽幽香味入鼻,心烦意乱得难以入睡,才表面平和了不到十分钟,黎忘就被缠上了,青年手脚扒拉着他,喉咙发出小猫撒娇的咕噜鼻音。

被抱住的手臂滚烫惊人,低头看去,迟闻秋发顶圆润,长发铺满白色枕头,不着寸缕的胸膛泛着光泽,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那一点艳色实在惹眼。

黎忘压低呼吸声,克制着冲动,迟闻秋同样也不好受,还被戳得难受,他主动在男人耳边低语:“我帮你?”

黎忘不语,紧紧闭着眼睛,像个不为世俗欲望所惑的高僧,迟闻秋就要看看,他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细密的吻从颈侧落下,故意吮出口腔音,黎忘绷紧了下颚,脖子青筋的浮现,欲色动人,他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始终不肯睁眼面对,仿佛真的是睡熟过去。

迟闻秋舔吻着他滚动的喉结,难耐的吞咽声频繁,体温攀升,肌肤泛起晶莹薄汗,吻着吻着,青年就大胆地跨坐上去,对着男人的薄唇又咬又啃,直至破皮出血,黎忘还是没能面对他。

舌面扫过面颊、眼窝,眼睛被刺激得吻出泪眼的湿润,迟闻秋手也没空着,堆起男人饱满的胸肌,将头埋下去。

黎忘身材虽好,却不是体育壮汉的类型,他斯文秀气,肌肉软绵但有形,但现在他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鼓鼓的肌肉充血涨红,手感也不错。

“黎忘,你看看我。”迟闻秋带着命令的语调让人无法抗拒,跟装乖的平时少了一些讨好。

黎忘慢慢睁开通红的眼睛,低头看着他,“玩够了?”

男人压抑着情绪,眼尾润着水光,被撩拨得私欲大起,却没有化身为狼,而是如长辈一样纵容着他,将冲动强行压制下去,装得无事发生的模样。

迟闻秋还没这么想过攻略一个人,黎忘是头一个。

对视的刹那,迟闻秋就竭尽所能去发动技能,原先黎忘还能强撑着,随后瞳孔放大了一顺,被迟闻秋抓住机会,他像一条诱人堕落的淫蛇,摆动身躯,又捧起男人的脸,从下往上盯着他,在下巴留下湿漉漉的牙印。

黎忘的意志再坚定,也有破防的时候,他被趁虚而入,迅速堕落成多情人。

他抱住了迟闻秋,张口含住那小巧圆润的耳垂。

“摸摸它。”

嘶哑、性感的嗓音促使夜里暗生的躁动因子沸腾咆哮,黎忘苦苦的支撑终于不堪一击,被拉着手覆盖上去,烫得掌心炽热。

迟闻秋笑意盈盈,啄了啄男人咬紧的下唇,目光在他锁紧的眉头、嫣红的眼睑绕了一圈,又落在他被私欲朦胧的褐色双眸,那双眼以往清醒又冷冽,像无法融化的坚冰,而现在已经软烂不堪,被欺负坏了。

迟闻秋迟迟没动作,男人闷声喘着去蹭,他对此事极为生涩,不知道该如何纾解,只好叼着迟闻秋的脖颈耳垂,意图挑起他的念欲。

迟闻秋懒洋洋躺平,潮红的面容满是捉弄人的恶趣味笑意,他想着,再性冷淡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个时候,骚得他都不忍看了。

他虚情假意说:“黎忘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我还小呢,您大了我这么多岁,老牛吃嫩草,不太好吧?”

仿佛被冷水兜头浇下来,黎忘打了个哆嗦,抬眼愠怒瞪他,咬牙切齿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迟闻秋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对您做呢,您看,饭菜是您做的,我也没有给喝下什么不好的东西,更没有唔!”

两瓣红唇喋喋不休翕动,黎忘实在是忍无可忍啃上去,手胡乱一推,衣料堆叠而起,一股脑卡在腋窝下,青年还在咯咯笑,随之被猛地一抬,细腰被男人长臂打捞起,人也顺势坐起来。

迟闻秋故作不满,“我还要睡觉呢。”

“睡什么,不许睡。”

“好霸道哦,我喜欢。”眼前的青年再无初见时的羞涩拘谨,反而大胆蛊人如妖精,黎忘都想狠狠惩治他,但他虽然活了近三十年,性知识却几乎少得可怜,平时接触的大多都是异性恋信息,对同性更是不知所措。

他的吻技敌不过迟闻秋,不敢继续接吻,就顺着他难耐吞咽的喉结吻下去,大掌揉得衣料皱成团,他都快要撑炸了,还在慢慢探寻着。

迟闻秋耐心等待他摸索学习,臀尖擦着什么过去,突然猛打一个颤,黎忘意识到了,压下拱起来的薄腰,说:“蹭一下就爽了?”

“是,又怎么样。”青年的神态涩气得男人不忍多看,余光还是瞥见他粉色的脖颈频繁鼓动,黎忘勾勾唇,单手抬着他的腰,吻上相比他还算微凉的肌肤,眼睛往上看,直勾勾盯着迟闻秋的眼。

两人都在互相折磨对方,分明很想要了,却都坚持着按兵不动。

“再这么硬撑下去,该去医院看看了。”男人喟叹着,他又突发奇想,抓起了迟闻秋的一只赤足,我行我素玩起来。手不配合,那脚总行了吧?

隔着粗糙衣料摩挲,爽利得头皮发麻。

脚底板阵阵发痒还收不回来,迟闻秋喉间溢出短促的喘声,他不忍被发现窘态,扭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热汗淋漓,要命的冷香也更加浓郁了。

“不许伤害自己。”黎忘将他抱起,送去了浴室,迟闻秋不咬自己了,一口啃在他的颈侧,毫不收敛的力道立马就见血,黎忘的脚步平稳得可怕。

到了浴室,黎忘把浴缸装满了温水,再放迟闻秋进去,自己站在花洒下,让透心凉的冷水浇灭所有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