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高兴就会。”
旁边人沉默了,好像情绪还有点低落,像是不摇尾巴的小狗,特别明显。
黎忘放下了手机,问他:“你多大?”
“二十岁,快二十一了!”
“我三十五,大了你十几岁。”男人跟他对视,语调平稳得可怕。
【错误的,实际上他三十,再有一百八十天才三十一,为的是让你知难而退。】久违的系统声回荡脑海,迟闻秋定了定心神,想对黎忘用魅惑技能又失败了。
“可是您看着十分年轻,我还以为才二十五岁呢。”青年露出并不是很由衷的笑容,应该是听出画外音了。
他又问:“黎忘,你结婚了吗?或者说有对象了?”
“都没有。”
“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找对象呢?你也可以不用回答。反正我是无缘了,虽然我长得还算好看,可是一般都没机会出门,更体会不到恋爱是什么感觉,而且哥哥也不想让我跟别人在一起。”
青年靠过来,眼里满是让人不忍拒绝的真诚,“黎忘,我有点想念那个吻了,你再吻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男人没动作,青年就已经主动靠近,呵吐的气息温热,最先是柔软的触感贴上来,再是一抹咸涩的湿意,从唇缝渗入,无孔不入地攀上味觉敏感的舌尖,黎忘垂眸看着他,被按在椅子上吻得更加深入。
吻技无师自通的娴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黎忘俊俏的脸绯红一片,吮得舌根发麻,尽管情动到呼吸紊乱,他也没摸上那具温热的漂亮身子。
他第一次觉得“漂亮”这词,用在男人身上也没有违和感。
迟闻秋干净、纯粹,为了摆脱困境而勇敢突破底线,试探得小心翼翼,看着可怜又可悲。
在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男人突然抓住他作祟的手,沉声说:“很晚了,睡吧。”
他重新拉好衣服起身,主动走到打地铺,命令不容抗拒:“我没有欺负小孩的爱好,你睡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没看青年的表情多么失落,直接就躺平了。睡习惯了舒适松软的大床,硬邦邦的地面让他回味贫苦的小时候,黎忘自小跟着父亲白手起家,也是吃尽了许多苦头,更是看透人心阴暗面。
他不觉得任何接近自己的人有多真心,但唯独不反感想要借他脱困的迟闻秋。
希望这个人别让他失望了。
午夜,黎忘被小猫发春一般的声音惊醒,还以为是流浪猫入室了,起身一看,是困在噩梦中的迟闻秋抱着被子乱蹭,哼哼唧唧的声音使人浮想联翩。
“醒醒,你做噩梦了。”黎忘一脸严肃,上手去推他,摸到一手黏腻的汗液。迟闻秋出了很多汗,身体又发热得厉害,还很难受地翻来覆去。
“生病了吗?快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黎忘展臂将人打捞起来,青年还无意识反抗着,嘴里喃喃:“别……别碰我,求你。”
像是被烧糊涂了,一直喊着热啊冷的,冷汗一直冒,肌肤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人都是不省人事的。
首先要降温。
空调的温度已经很低了,黎忘想去拿冰块,可青年如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双手双脚锁死在身上,还喊着不要碰他。
黎忘有些难办,看着乖巧的青年居然这么难缠,有点后悔带回来了。
实在是没办法,他把人抱去浴室,将冷水放满,又唯恐会让娇气的他受寒,还是加上热水抬高水温,温水摸着手感很好,可把迟闻秋放下去,他就挣扎哭喊着好热。
黎忘都被他拽着跌进浴缸里,还磕了一下额头,疼得太阳穴打抽抽,他愣是面无表情把挣扎的迟闻秋摁回去,也被淋了一身水。
单薄的睡衣紧贴起伏的肌理,勾勒出流畅又凌厉的线条,男人健硕的肉身之躯稳稳压在青年,无法反抗的他也慢慢变得安分,可还是一个劲默默流泪。
黎忘哑声说:“别哭了,迟闻秋。”
尽管青年没有开口告诉名字,他还是通过了别的渠道得知。
迟闻秋,二十岁,大学辍学,没有稳定工作,只喜欢宅在家里逃避一切,爱好是打游戏,最近才干起直播。
前期收效不显著,还入不敷出,后来有人帮引流才有点起色。
调查别人的身世背景实在不道德,可黎忘不去做,透明如纸的迟闻秋根本就无法隐瞒什么。
“热……唔,不舒服。”迟闻秋扭动着,撕扯着领口,黎忘只看到花白的胸膛泛着水润的艳熟色,过于香艳,再禁欲的男人都不敢说能拒绝。
“迟闻秋,你是想害了我吗?”他反手就锁住迟闻秋的两只白腻的手腕,头抵着他的额头,磁性的声音隐忍而性感,“我对小孩不感兴趣,也不想跟你发生什么关系,如果你真想留下来的话,那就给我安分点,别添太多麻烦。”
青年睁开了水润的眼眸,被模糊的眼睫毛湿漉漉的,单纯的眼神里清晰装满了某种欲念,他的手指勾着黎忘的衣服,小幅度地扯了一下,哀求说:“先生,我真的都好难受啊,您能不能……再施舍我一下?”
香气氤氲,大好的氛围里,黎忘的眼底只有挣扎,他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怪病,看着快要跟动物世界的动物一样,要发情了。”
“是的,只有做那种事情,我才能好。”迟闻秋抓起黎忘的大手,放在面颊上讨好地蹭了蹭,“我喜欢您,所以您能满足我吗?如果拒绝,我会难受死的。”
“你不会死,但我也不会对你下手。”
迟闻秋心头暗骂他软硬不吃,突然间,刺骨的冷水兜头浇灌下来,不知道黎忘什么时候打开了花洒,冷水给热烘烘的身子带足了刺激,迟闻秋反射条件要跳起来,脑袋磕上黎忘高挺的鼻梁,男人捂脸倒下。
啧,活该。
……
折腾了半宿,迟闻秋的温度才勉强回归正常,黎忘平白遭了殃,鼻子被撞坏,流血不止。他没让迟闻秋给他止血,而是躲到了大厅亲力亲为。
第二天,黎忘又提起要把迟闻秋送走,青年立马跑过来抱紧他的腰,以无声的倔强方式跟他对抗着。
黎忘无奈,说:“那你就留下来打扫卫生吧。会做饭吗?”
“我可以学,或者点外卖?”
“我不吃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