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华能不开心吗,自己养的小崽子终于来主动找自己了,所以她回了个呵,表示“这样啊,真是贵人多忘事,原来你还知道来找我啊”,但南佑疏很显然没get到。
虽然是因为她的大伯,但那也算是她主动吧。许若华假装不在意地问身后的小梓:“咳,她好像马上要十八岁生日了吧。”
小梓推了推眼镜,假装翻了翻文件,挠了挠头,这事在她工作范围外啊,不过她记得好像是8月……?8月多少号来着?
“8月8日。”许若华见小梓半天没说出来,自己先说了,唇角有丝浅笑。小梓眼观鼻鼻观心,老板都知道,怎么还要问我啊呜呜呜,搞得自己紧张死了,明明不是工作范围内,但是她觉得老板会因为自己记不起南佑疏的生日而炒自己的鱿鱼。
别问,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是的老板,8月8日,估计那时候她也刚好要上大学了。”小梓无论心里活动丰富多彩,怎么哀嚎,回话时都是一脸正色。
“我不知道送她什么。越是这种盛大的日子,我就越想她得到独一无二的东西,以前都是些昂贵的俗物和她爱吃的,如今这个成人礼,我不知如何才能弄得别出心裁些。”许若华直说了,眼神微眯,她确实在愁这个,实际上她从5月份就开始思考了。自己有点完美主义,不够特别或者珍贵的,她不送,自己送礼物一向还算有品,但这次总觉得俗物已配不上南佑疏。
小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大早上,就要被迫吃一口“姐妹粮”,内心的草泥马开始孤寡孤寡地叫,自己老板也太好了吧,要不加自己一个?自己也可以撒娇捶背,算了,比不过南佑疏。
此时此刻突然好想找个人共度余生,救命,纠正一下,找个富婆共度余生,又美又有钱又喜欢她,人要是还傻,那最好。
“老板……我是这么想的,我认为呢……您送什么,南佑疏都会很喜欢很喜欢。因为据我观察,你送给她的礼物除了项链还有钢笔,以及吃下去的东西不作数外,其他的能裱的裱,能收的收,反正就是藏得妥妥贴贴的,生怕弄脏。”
许若华:……
“要不送她一匹马什么的……?”
“老板,你是想让南佑疏学马术增加体力还是想让她骑着去上大学引起全校人的注目?”
“就……养着玩不行吗,看她以前很喜欢《黑骏马》那本书来着。?G,还是没有房,不方便养,要不送个房吧?不行,俗气。”
“老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两人话没说完,许若华就被导演喊过去忙了,徒留小梓拿着东西留在原地,自己老板财大气粗程度,真是震撼了自己的麻麻,所以人傻钱多又好看的富婆什么时候看上自己?
远处的林墨苒突然打了个喷嚏,精致的小脸都打颤了,气鼓鼓道:“谁又在骂我?嗯?”
作者有话要说: 南佑疏:魏柏晗,看见没,首先,先带我的姐姐见家长。大伯,电视上这个美女姐姐就是你以后的女……咳不对,是收养的我的意中人,不对不对,是收养我的好人。
大伯摸了摸胡渣:嗯,不错,我很满意,我家南佑疏怕是高攀了。
许若华:我也很同意大伯说的,所以生日礼物到底送什么。
南佑疏:咳,嗯……
若干年后,许严宽和许若华还有大伯看着电视综艺里压低嗓音的南佑疏,压低帽沿,唱出流利又有节奏感的rap搭配上poping舞蹈,舞台下全是女生的尖叫,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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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伯的顾虑
老城区这边, 南佑疏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抱着姐姐的抱枕,迷迷糊糊地感叹, 自己这样好像太粘人了, 不正常……
今晚睡前, 女孩还做了一个非常不道德的计划, 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虽然恶毒,但能给姐姐报个仇, 也能给自己解气, 所以那又何妨。
第二天, 大伯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不去了, 却在女孩睡眼朦胧推开门的时候从间隙中看到了许若华的抱枕。
二话不说领着南佑疏坐上了绿皮火车,心里在求老天,别让这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火车上,两人闲话家常,泡了碗面。南佑疏抬眸问:“大伯,我还不知道去哪呢。”
大伯吓唬南佑疏:“你不怕我给你卖了吗你。”
南佑疏好笑地眯了眯眼睛:“当然不怕, 因为大伯是大伯,又不是……他们。而且我不见了,姐姐会来找我。”
大伯心中微叹,许若华……是真真地将南佑疏养的好。
南佑疏不似以前那般, 畏畏缩缩的,不哭不笑不说话,而是有一种自信从骨子里隐隐透出来。南佑疏这种笑容是大伯未曾见过的,那种自己背后始终有人挺着, 有恃无恐的感觉,恐怕连南佑疏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说说你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大伯仔细听听。”大伯心里细细考量斟酌着,他怕南佑疏因为缺爱,而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依赖”。如果是这样,自己要引导引导一下,毕竟世俗如此……正如他自己那段无法善终的感情一样,不能公开于众,也始终像根仙人掌刺一样扎着自己的心,太细,拔不出,不小心碰到了,又疼得紧。
女孩眼神分明亮了几毫,要说起她的姐姐,那她可有的说了,在外面,南佑疏和大伯说起许若华,都只用“她”来代替。说到那次自己做菜,没发现许若华在身后半靠墙壁好想地睨着自己,女孩清秀的面容上多了丝忍俊不禁;又说起密室逃脱那次,姐姐抱起自己就跑,没有因为危险将自己丢下,眼里多了丝柔情。
大伯听着听着,心下明了,苍老的眼神中仿佛更疲倦了,见南佑疏滔滔不绝地讲着,心里又心酸又无奈,如果他没想错,这恐怕已经远远超于“依赖”的程度了。
“你跟大伯去见一个人,他……是大伯的……是,是大伯以前的学生。”
“嗯,好?我听大伯的。”
然而到达目的地,只有一座坟墓。大伯像是再承受着巨大痛苦一样,领着南佑疏走近。南佑疏以为大伯学生还健在,却不承想,只是一捧黄土,看着大伯的表情,心里也跟着难过极了,应该是位很重要的人吧。
大伯声音有些颤抖:“疏疏,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你,我的秘密。村里人只知我终身未娶,无儿无女,却不知我也是有爱人的,只是……他现在已经在黄泉之下了,也不知是否安好。”
坟墓前的照片,分明是一个男子,上面写着某某之子,赵时宴,亡于28岁。南佑疏睁大了瞳孔,反复确认着大伯说的话,如果自己没理解错,大伯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
“时宴,我来看你。你的家人过的都还不错,可安心。”大伯逃避着南佑疏的眼神,静静坐到了坟墓旁边,上了几杯白酒,开始自顾自地说其以前的故事:
大伯那时候刚胜任老师一职,便去了此地的一所高中当班主任,由于是年轻的新老师,班上男孩子都人高马大的,大伯性子柔,压不住学生。每次,都有一位男生帮着自己喊喊秩序,不过并没什么用,大家反而经常嘲笑这位男生,他的名字,就叫赵时宴。后来我熟练了,知道方法了,稍微能管住学生了,才注意起一开始就帮着自己的男生。
以前的学校也是有一些不好的风气在里面的,比如工人子弟看不起务农子弟。赵时宴,就是一个典型的务农子弟。大伯观察了很久,发现男生话比较少,衣服也总是一件穿着从不换,但身上没有异味。大伯有回放学,以朋友的身份跟他打了打交道,一开始男生有些羞怯,后来才知道,男生家里条件不好,他又不愿意跟家里人说要买衣服什么的,男孩子嘛,没那么娇气,于是一件衣服,周五放学了就赶紧洗,洗了之后马上晾干,周一又可以重新穿5天了……要是阴雨天不能干,那有点微润,也照样穿上去,反身体好不会生病……
大伯望着羞怯的男生,心里不是滋味。攒了3个月的工资,拉着男生去了趟集市,为男生置办了一身衣服。没想到,普通的一次关心,确是这孽缘的开端。
赵时宴开始奋发图强,自己教的科目,他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学,哪怕自己讲的课题再深奥、再无趣,似乎是为了这份恩情,总有赵时宴在给自己捧着场。讲实话,教师教书没一个人听会很有挫败感,有了这一个认真到学生,别的工人子弟自然不想比不过他,也开始认真听课,有人学,大伯就毫无保留地教。
两人由于年龄并未差太多,成为了知己。一起爬过山,一起读过书,一起在晚上的山岗上大喊,一起趟在草地上欣赏繁星点点。在大伯看来,只是知己而已,本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赵时宴有一天却从背后轻轻搂了一下他,大伯错愕地转身,男生只是很豁达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