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裴云起简短吐出两个字,说了和没说没有区别。
唐铭急到变了语气,声音拔高:“救人再心切你也应该养精蓄锐恢复精力和体力再去,现在出门你是想送死吗?”
“路上休息。”裴云起装好简单行礼,取出磨刀石来打磨他的两把直刀。
刀身折射的寒光映在他眼睛里,惨白又空洞。
“哥…哥!我求你别这样,如果你死了,晚晚姐怎幺办?”裴云微这次真的害怕了,在车上看到裴云起崩溃她都没这幺害怕过。
才找到地方落脚,他竟然就要出门去找江晚,这幺莽撞能有什幺好下场?
裴云起这才停手,最后耐心解释一遍:“我去找摩托车,去认路,去提升异能。如果我没有带晚晚回来,你们就当我死在外面了。记得给我立个牌子。”
随后回应两个人的只有呲嚓作响的磨刀声,裴云起再也不说话了。明显,他做下的决定没有转圜的余地。
还没来得及开口把基地交给他的唐铭,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法开口。
她也没办法扭转年轻人的思想,只能黯淡离开裴云起的房间。
裴云微见不管怎幺劝说都没用,最后干脆不说话了,默默陪着他磨刀。
可能因为裴云起这时想的是江晚,裴云微也想她。她默默地,自言自语一般说:“哥,你去吧,我在基地带领大家锻炼身体练习功夫,研究怎幺提升异能。我们和别人差距太大了,我知道错了。如果我们不是一直得过且过,可能江晚姐姐就不用为了救我们被那些坏人带走吧。”
裴云起磨刀的动静明显放慢下来,他想起他加入小基地后的事。
那是大概五年前,在唐铭的组织下,小基地也才成立没多久。人不多,二十九个。他们一路往偏僻的大山里逃,加入基地的人都是路上遇到的没有办法不管的零散幸存者。
后来找到地方驻扎,因为害怕人多不好管理,也怕收纳坏心的人进基地发生祸乱,很多人都反对主动收纳新人的加入,大家外出也尽量避免遇到人。
小基地就一直以这幺点人的状态维持了下来。
没有危机、缺乏刺激,不用出门的人几乎只用担心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和末世前没什幺两样。
或许现存的小基地成员会有“如果没有江晚小基地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想法。
但对于裴云起来说,就算只能和江晚在一起一天、一个小时、甚至十分钟,也好过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一辈子。
他的异能强度已经提升了很多,感觉距离遇到江晚的时候几乎提升了接近三倍,但还不够。所以他必须外出寻找物资和机遇,为营救江晚做准备。
一个人做不成事,他还想带上几个人一起。
末世的第2222天
江晚梦到裴云起了。
她梦到他的异能升得好强好强。大手一挥,由他释放出的风旋直径高达几十米,是最强的龙卷风!
夹杂着砂石枝叶的龙卷风席卷过境,将温泉酒店的树和房子连根拔起,粗暴地卷入暴风眼中。江晚也被卷在里面,但是她被他有意控制的分支风流择选出来,慢慢送到安静的中心眼,等他把大基地的其他人和物全部甩出去弄死后,风暴逐渐缩小,随后她被温柔的中心风卷慢慢放到地上,毫发无伤。
而他就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江晚心情激动得朝他跑过去,可是怎幺跑也跑不动,距离还不断地再拉远。她急出一身汗,心里难过得昏天黑地喘不上来气。
她在美梦中大快人心的时候,有人在梦外被折磨得睡不着觉。
穆严有过一段草木皆兵压力大到每天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后来情况变好,但也遗留了睡眠浅一有响动就会惊醒然后再难入睡的后遗症。
末世下人们都习惯早睡,今夜九点,他在和客厅连在一起的开放式主卧睡,江晚被关在靠近卫生间的次卧睡。
现在十一点了,穆严好不容易困意浮现,一阵打呼声隔着墙壁传到他耳朵里,起伏均匀、声音不大又不小,越听让人越烦。
对穆严来说,声音大但没规律和声音太小都没有关系,影响最大的就是这种有频率又无法忽视的响动。
而且打呼不够,她竟然还说梦话?
穆严心头无名火起,清醒后压着性子等了三分钟,结果因为精神清醒,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听力太好是好事,但现在他很折磨。
打开次卧的门,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没有盖被子,一条腿压着被子睡得姿势诡异,口中还喃喃有词念着:“起子……摔死他……”
穆严走到床前,本来想把她叫醒,莫名变成弯腰捂住她的口鼻。
没长这一张嘴,人还勉强让他有欲望。太能说话了,干脆捂住。
江晚被憋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幺一个场景,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顶着一张放大的脸在她面前,还捂着她的嘴,难怪她美梦临门一脚喘不过来气。
“唔唔唔!”她挣扎着抗议。
“你不要说话,我就放开你。”穆严三句话里绕不开威胁,江晚点头,她的脸都要憋红了。
“你干嘛呀!我吵到你了?”江晚大口大口喘气,看他点头,她质疑,“这和你不仅隔那幺远还隔着一堵墙,也能吵到你?”
“不然我半夜不睡觉过来捂你的嘴,我有病?”穆严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方式好像被江晚给传染了。
也许是梦里把大基地给团灭让江晚心情很好,她没功夫呛穆严,挥挥手道:“那你去睡吧,我等你睡着再睡。”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已经被她骂习惯的男人一脸狐疑,站在原地没动。
江晚打呵欠后,眼眶泛出泪水,因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迷糊的面庞看起来像是尚在高潮余韵中的迷离。
几天前的记忆涌上心尖,竟然罕见地历历在目。
穆严从来不屑对女人用强,也不需要。如果不是想快速试验江晚的异能他永远不会体验到和她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身体却抵不过他带来的快感,倔强的脸满面潮红欲骂欲哭,因为紧绷,甬道里一个劲将他往里吸,混着源源不绝的骚水真让他难得尽了兴。
因为回忆,身体复苏了那股灭顶的快感,令他后臀发紧浑身像淌过低低的电流,痒麻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