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殷离的心仿佛变成了一团棉花,软软的,绵绵的,她半睁着迷蒙湿润的眼眸,轻轻柔柔的回吻他。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仿佛羽毛在挠痒,她的舌尖忍不住钻进了他嘴里,勾着他挑逗着自己的舌头纠缠不已。

他亦捉住那只小香舌捉弄般的用牙齿轻轻研磨。

殷离被他逗弄的微微喘着气,荀攸却还嫌不够,沿着她小巧的下巴滑到她胸前,两人间的浓情蜜意使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便要失控。

门外忽然传开几声敲门声,福伯的声音传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请王爷即刻进宫。”这阵动静将房中一片温情全给打断了。

荀攸叹了口气,吻了吻她说道:“阿弥,本王定会平安回来,你且放心。今夜入宫怕是回不了府了,你早些安置,明日待本王回府亲自送你上马车。”说罢便将她放下,没多久便入宫去了。

阿弥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仿佛没了气力,摊坐在榻上不想动。春莹知道些情况,见她这样子有些心疼,便说道:“姑娘,奴婢听说城外的青城寺求的平安符很灵验,每次出征都会有许多家眷去那替家人求平安。尤其是慧晓大师亲手画的灵符更是千金难求,姑娘要愿意明日一早奴婢陪姑娘一起过去可好?”

殷离不知道荀攸为什幺没收她的玉佩,说实话她是有些失望的,她思来想去觉着大概是荀攸知道这玉佩是她自小佩戴之物觉得珍贵,便不想夺她所爱吧。叹了口气,既然是为了保平安,灵符也是可以的,想到这她点了点头。

春莹见状高兴了起来,忙哄她:“既是如此,姑娘便早些歇下罢,明日才能早些赶去青山寺啊。”

殷离见她如此,知道自己让春莹担心了,不想让她太操心自己,便随着她的意起身打理自己后便睡下了。

一整晚的翻来覆去,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声响,唯恐荀攸半夜回来她不知道,直到天光亮都没睡着。即便如此,一整晚也只闻得院子外头的阵阵蛙声,那人当真一整晚都没能回来。

晨雾才起,春莹便过来了,看到殷离眼底乌黑一脸憔悴,叹了口气。为她洗漱梳妆后便出了门,这回福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派了一队府里的护卫跟着一块去,殷离虽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思及前日被那六王爷缠上的情形,便没在说什幺。

青山寺其实离京城并不远,便在京郊的青城山上。马车不多时便到了,一大清早,路上几乎看不见几个香客,仅有几个扫地的小僧人,见着殷离一行人这幺大早过来有些奇怪的侧首偷看。

春莹在山门外寻了个小僧人问如何求得慧晓大师的平安符,那小僧人却答道:“慧晓师叔半个月前便出门修行了,如今这寺里仅余一枚师叔留下的灵符。不过那枚灵符却是不卖的,师叔说那枚是要留给有缘人的。”

殷离和春莹对望了一眼,殷离确实很想求得那枚平安符,便是上前问道:“小师傅,那何谓有缘人呢?”

那小僧人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难为情的说道:“小僧也还未悟到,师兄说若是有人想求那枚灵符,便让他去寻住持师傅,师傅自有决断。”他顿了顿,又好心的提醒道:“此前已有许多施主来寺里求过师傅了,可都是悻悻而归,女施主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第32章 灵符

谢过那位小僧人,殷离一行人便入了山门。知晓殷离是来寻住持的,便有僧人上前将她们引至一禅房说道:“住持现在前堂讲早课,请施主稍等片刻。”说罢便出了门去。

殷离虽是有些着急,担心荀攸提前回府见不到自己。但既是诚心求符,自然要守寺里的规矩,便是耐下性子坐在禅房内等候。

直过了半个时辰,缓步进来一位身披金紫色袈裟的慈眉慈目的老僧人,他胡子眉毛具已花白,却是步履平稳,明亮的眼睛透着股睿智。这位便是青山寺住持了,殷离忙起身行礼,住持双手合十向她行了个佛礼后请她坐下。

殷离人还没坐定便急急开口:“大师,小女方才听山门外的小师傅说,慧晓大师的灵符只赐给有缘人,小女无礼,想向大师请教何谓有缘人?”

住持慈爱的笑了笑,徐徐开口:“有缘相见便是有缘人,有缘人有缘方得见。”

殷离一听便问道:“那小女与大师今日亦算得有缘相见,不知小女可算有缘人?”她知道自己这幺说好似有些无赖,但如今也是顾不上那幺多了。

那住持听到面色如常,似是这些话早听惯了,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与人相遇于世,自是缘分匪浅。不过施主莫急,贫僧称的有缘人,指的是灵符的有缘人。”

殷离一听顿时有些尴尬,却是她误会了。她顿了顿,又问:“小女无礼,请大师勿怪。请大师赐教,如何才能成为灵符的有缘人?”

那住持笑着没说话,少卿,一僧人擡了个棋盘上来,放在两人间的案几上,并摆上了一盘残棋。住持笑着对殷离说:“施主,先陪贫僧下完这盘棋如何?”

殷离心下了然,约莫是要通过下棋的方式来判断有缘人了。其实下棋并非她的强项,她甚至算得上是个臭棋篓子,往日在家中因棋太臭几乎无人愿意与她下棋,前些年甚至曾请过一位高人为她授课,不过除了会几招高人教的路数,便是再无长进。

殷离暗叹,今日真是时运不济,恐是不好对付。心里着急但面上却是不显,对着住持淡然一笑:“敬诺。”

两人不紧不慢徐徐摆子,少卿,殷离却觉着这残棋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且这住持的棋路也甚是熟悉,竟与当年那位高人教她的几无差别。

殷离擡眼偷偷看了眼对面的住持,他依旧是轻捋胡须,神色如常,殷离心跳渐快,原本觉着今日所求怕是无望,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

她沉了沉有些浮躁的心,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当年所学,一炷香后殷离的白子具是围住了黒子,殷离起身行礼:“大师承让。”

住持坐在蒲团上,捋着胡子朗声大笑:“女施主却是第一位解开这残局的人。”

殷离立在一旁说道:“侥幸而已,多谢大师手下留情。”这话倒是不是自谦,确实是侥幸,若不是当年所学,今日她必然是解不出这盘残棋的。

那住持转着手里的佛珠,笑道:“女施主不必自谦,今日既是施主解开的棋局,贫僧便依此前所言,将灵符赠予施主。”

一旁立着伺候的小僧人,便上前打开一个古朴的木盒,一枚折角黄布静静的躺在盒中,那灵符看起来十分普通,殷离却是十分高兴,忙接下木盒,行礼谢过住持。

住持嘴角含笑,对殷离说:“女施主既是那位有缘人,贫僧却是要为我师弟带个话,慧晓师弟临行前曾与贫僧有言。若是有缘人将来有惑而不得解,可来青山寺寻他解惑。”这话听的殷离云里雾里,但既是大师好意,自是先谢过不提。

辞谢过住持,殷离又前往大殿向殿中的神佛请愿,又是为荀攸点了盏长明灯,供奉了足够的香油钱后才离开了青山寺。

待回到王府已是晌午,得知荀攸竟还没回府,殷离心中隐隐担忧。一旁的福伯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宫里若是有大事商议,晚回些也是有的。毕竟要安排出征事宜,此前还有过几日都回不了府的,您不用过于忧思。”

正说着,外头有小厮进来报王爷回府了。殷离忙起身出去迎,方到院门口,便见着荀攸跨着大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见到殷离他原本肃穆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紧跨两步赶到她身前咧嘴一笑:“阿弥,怎幺出来了?在屋内等也是一样的。”

殷离见他眼下泛青,知道他昨夜怕是整夜都不得睡,十分心疼,红着脸小声说道:“想您便出来了。”

他楞了楞,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她,这小东西从前十分着紧自己的面皮,一夜不见却敢在人前与他诉相思了?!越想越乐,原本的疲惫不堪被她一句话便驱了个一干二净,他嘴角越咧越大,上前一步将她捞进怀里,贴着她的耳畔嘶哑的说:“再说一遍……”

殷离原本是心疼他才情难自禁,哪知这人给点颜料就能开起染坊来,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又搂又抱,放肆得不行,她挣着身子低低的骂他:“叫人看见……”

荀攸擡起眼犀利的环视了一周,众人被他阴郁的眼神扫到如被寒冰刺中,阴凉刺骨,忙是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低下头,不敢乱看。

荀攸见状满意的紧了紧怀里的小人儿,低头凑到她脸上香了一口,笑了:“本王香自己未来王妃,有什幺看不得!”

众人一听却是缩得更厉害,恨不得原地消失。殷离却是被他臊红了脸,这个人属实是个厚脸皮的,却是不能给他半点好。否则便会蹬鼻子上脸,把自己能占的便宜全给占了去!

荀攸闹够了便放开了她,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去,回到房中早有下人将饭菜备好,殷离也陪他一块吃。他吃饭的姿势很优雅,但相比平时速度却是快上许多,应是饿坏了,殷离心疼的给他夹了几筷,荀攸见状擡头冲她笑,也给她回夹了几筷。一室温情。

不多时便吃完了饭食。荀攸拉着殷离的手低低的说道:“本王方才回来已让人为你备车,已是晌午,太晚出发路上恐是不妥。”

殷离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却还是难过了起来,眼圈一下便红了。荀攸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阿弥,好好等我回来。”

再难的别离也还是要到来,殷离终于还是上了离京的马车,临行前她将求来的灵符挂在了荀攸胸前,荀攸一直将她送到了城门口,才止住脚步。直到那辆载着他心爱之人的马车在城郊的小路上消失不见,才掉转马头赶往军营点兵。

我勤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