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金取下他嘴里的布,右手虚虚搭在他的肉棒上,拇指抵着簪子。她指腹轻轻地滑过柱身上的青筋,俯身在他耳边舔舐,左手爱怜地抚摸他脆弱纤细的脖颈,“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第二日,女帝营帐外,一女一男被押着跪在她面前。粗犷女子浑身被鞭打出血,好几次想咬舌自尽都被催动身体里面的蛊虫疼痛倒地,生不如死,但仍咬牙不放。男子长相端庄,却发丝散乱,目光涣散。琉金后面跟着侍卫,站在二人身后。
女子那边软硬不吃,男子也久不说话,琉金向前几步走到他身后,手从身后抚上他的肩,轻声哄道,“宁儿,还记得你昨夜说的话吗,谁指派的你。”
他眼神呆滞,听到她的声音瞳孔微微收缩,双腿开始打颤,顺从地缓缓启唇,“是...”。电光火石间,地上本在痛苦挣扎的粗犷女人猛起身夺过一旁侍卫的刀扑向男子,琉金沉眼起剑挡住刀锋,两道尖锐声音突然响起。
“当心背后!!!”
“琉金姐小心!!!!!!”
刀锋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挡剑/濒死/双生子/“可惜了,拼了半条命替她生下来的是个天盲”
挡剑/濒死/双生子/“可惜了,拼了半条命替她生下来的是个天盲”
琉金一刀迅速割断了粗犷女子的喉咙,匆忙转身望去,地上一滴一滴绽开血花,随歌的脸惊惧惨白,染血的刀锋从她的胸口处透出。
琉金睁大双眼,那刀倏地从背后被抽出,随歌失去支撑,身影摇晃倒地,露出身后一张愤恨白净的脸,竟是跟在她身后的白净侍卫。
琉金上前接住随歌的身影,“叫尤大人来!”
女帝本失态站起,见她无事握紧的手蓦然松开,她威严地坐回去,脖颈处青筋鼓动,扬声道,“捉住此贼!”二皇女和四皇女闻言纷纷抽出兵刃迎上去。
对于昨夜还在欢畅共饮的战友,其他侍卫从未设防,怔愣住被女帝的声音激醒,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攻向偷袭之人,但她武功出群,以一敌众打得有来有回,直到体力渐渐耗尽,被一柄柄剑架在喉咙上。
怀中人嘴里和胸口溢出血,琉金急忙给她止血,但血仍然流个不停,染了地上一片。她不停喃喃着,“小歌你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
随歌嘴唇已经开始苍白,她虚弱地摇摇头,手搭上琉金脸孔,琉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花。
随歌眼神渐渐涣散,“琉金姐,长大后很久没见你流过眼泪了。”她扯起嘴角,“可惜我看不到你和兄长成婚那天了,也没法带小侄女了...我不想死...”
“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琉金仓皇伸出手,试图捂热她逐渐冷却的脸。“我和阿清的婚宴还等着你来...小歌!别睡!睁开眼!”
“琉大人,让老身来吧。”尤太医被匆匆接过来,琉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尤大人!求求您!务必治好她!”
她小心翼翼地把怀中人递出,尤太医检查伤口,给人喂了一颗药丸,转头说,“这颗药丸暂时吊住她的心脉,但是此伤伤及了心肺和脊处...怕是不好治。”
伤及脊处...琉金眼前有些眩晕,二皇女上前扶住她。“琉大人,冷静。”
尤大人吩咐一旁药仆将人抬去最近的营帐内。
“尤太医需何药,尽管遣人加急回宫取,若是太医院没有的,去朕私库取便是。”女帝柔声道,“琉爱卿不妨下去休息一刻,待人醒来便去知会你。”
“谢陛下,臣不用。”琉金摇摇头,“臣等随歌醒来。”她转身亦步亦趋跟在尤太医身后进入小帐内。
四皇女面露犹疑,“母皇尊驾在此,琉大人未行李便走了,未免有些失礼。”
二皇女冷笑,“朝廷股肱忠臣独女生死未卜,皇妹倒是爱关注些细枝末节,本殿钦佩。”
“随相家的人,皇姐也这般挂心,倒是臣妹的不是了。”
“够了。你们整日净会口舌之争,近卫中混进贼人,却无一人察觉,今日伤的是随家女,明日怕就是朕了。”女帝眼神愠怒,指着宁掌事和白净侍卫,“将这二人带下去。”
“儿臣知罪,不如将这二人交给儿臣审理,替母皇分忧。”四皇女蹙眉,连忙行礼。
女帝瞥了她一眼久不发令,她僵持着动作,心中莫名不安,过了半晌听见女帝离开的脚步声,“传朕旨意,此二人全权交予琉侍郎审理,旁人不许靠近半分。”
指甲渗入掌肉中,她恭敬柔顺道,“儿臣遵旨。”
尤太医看琉金脸色苍白,让她出去守在帐子外,她呆呆地站在外面,垂头盯着脚下的蚂蚁,数着爬过的蚂蚁数量。
一,二,三.....
一直数了几千下,数到地上再也见不到蚂蚁,数到豆大的雨点在地上破开,耳边电闪雷鸣,无边大雨轰轰烈烈地打下来。
尤太医让她进去躲雨,她怕身上的寒气传进去,也怕看到随歌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拒绝了,小奴便拿了纸伞给她,她好几次撑不开伞,回过神低头看到自己颤抖的手掌。索性将伞扔在一旁,任由倾盆大雨打在她身上。
没有了蚂蚁,她便开始数地上的雨滴,可是雨滴太多了,从她的眼睫上滴落,无边无际,根本数不到尽头。
东郊,积云村
轰隆的雷声响起,外面雨打枝叶,风呼啸作响。
原本安睡的女婴蓦然睁开眼,眼瞳处竟是灰蒙蒙的一片,袖珍的小手乱抓着,哇哇地哭起来。一旁恬静的男婴长睫掀起,伸出同样娇小的手,想抓住女娃娃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委屈地清澈的眼睛都红了,也跟着窸窸窣窣地哭起来。
两个男奴匆匆进来把两个小婴儿抱起来哄。
“奶爹呢!”连奴赶来,从仆从手中抢过女婴哄着,转脸急匆匆说,“小殿下又哭了,快把奶爹叫过来!”
“是。”男奴当即转身迈着小步去寻人。
“外面怎么了,闹的厉害。”灵玄披着厚衣半躺在床上,微微起身问道。
“回殿下,小殿下们听到雷雨声受了惊吓,连主管已经去找奶爹了。”门外的仆侍低声回。
灵玄不再多问,惫懒地吩咐,“进来更衣,我去看看。”
仆侍低着头进来,替他褪去寝衣,换上深紫锦衣,中途不敢抬头看一眼。灵玄生产没多久,身子骨虚弱着,仍是一幅无悲无喜的冷淡模样,但脸上丰腴了一点,因初为人父线条柔和了些许。仆侍全程不言,只是手中平稳地动作着,脊背收紧,额角微微出了冷汗。来;'641/追更
“本殿是吃人的老虎吗,这般害怕?”灵玄淡淡道。
仆人强装镇定,“殿下金尊玉贵,奴不敢直视。”
灵玄抬起他的下巴,掀开腹部的衣料,上面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是不敢看本殿,还是嫌本殿这道疤丑。”
仆人跪地,声音微颤抖,“殿下为生育小殿下甘受开膛破肚之苦,奴只有敬佩,此疤之下,奴只能看见殿下的拳拳爱女之心,再也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