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同伴一眼就看出他是泛了春病,撞他的肩,“怎么,大白日就想起你家大人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这坊内却清晰。不远处的贵公子挑选折扇的手指顿了顿,眉间不着痕迹地拧起。许多其他店里的男客也遮掩住眼底不屑,不着痕迹地离这三人远了些。

但三人浑然未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些楼外男子的看法。他们自是有女子娇宠疼爱,这些男人不过嫉妒他们娇媚年轻罢了。

“休要打趣我。”迦霖眼角一勾,娇嗔道,“看手钏呢,乱想什么。”

“这就羞了。”同伴嘿嘿调笑道,“谁不知道你家大人疼你疼的紧,怕不是这铃铛还有些其他妙用吧。”

一旁的白栀羡慕道,“听桃桔哥哥说,那位大人自从来了咱们楼就没找过别人,说不定迦霖哥哥以后还能抬进府,做侍郎侍夫。”

贵公子手蓦然停住,他侧过身看向声源处,当看到中间少年那灼人眼的金发时,手中选好的的黑折扇捏得变形稀烂。一旁的伙计见状,颇有眼色地合上了嘴。

正宫舞伎对峙/折磨清算/疯癫

正宫舞伎对峙/折磨清算/疯癫

迦霖毫无察觉,他想到琉金对他的平日温柔呵护,和其他贵女对她们楼中的男伴都不一样,心下一软,难免蠢蠢欲动,开始幻想自己讨得她欢心被纳进琉府的样子,不禁羞红了脸,“若真有那么一天,迦霖定不会忘了大家的照拂,届时必要央大人替哥哥弟弟找个好归宿。”

他抬起手钏,轻声唤,“店家,劳烦替我包好这副手钏。再照样式打造一条坠子腰,六寸长,挂一些清脆小铃,过几日送来。”

店家低头应好,在簿子上提笔记录,在送往处和名字那犯了难,迦霖接过笔,歪歪扭扭写下醉香楼,迦霖。

迦霖等人又在外面逛了一阵,采买了一些胭脂水粉,订了几匹料子,方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醉香楼。他们回到楼中,却发现楼里没几个伎子,老鸨也不在。迦霖心下微微疑惑,但想着今日诸多贵人都去春猎了,况且眼下还是正午,楼里人大都在小憩,也就不以为意了。

他与另外二人分开,缓缓上楼,手中还捧着那副精美包装的手钏。肉蚊全偏6857969

今夜大人会来吗?要不要佩点新的玩意?近两日刚送来的乳夹不错,还有一身小仆侍的衣服,他有些羞涩地想。

迦霖心神飘到了琉金那,走神地推开闺门,却看到了一地狼藉,猛然抬头,一个清绝的鹤衣公子侧影正坐在房中,他的脚下,首饰珠宝,床榻器物,衣衫撒了一地,有的像是被踩碎了,有的又被扯烂。

“回来了。”冰冷的声音从那公子薄唇中响起,他正手里打量着一个金属珠圈物件,正是前几日迦霖与琉侍郎寻欢用的那物。“可买尽兴了?”

迦霖被面前一幕吓到,随即回过神来,带着愠色,“这是我的房间!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他觉得此人衣料眼熟,脑海突然掠过今日在景秀坊遇到的背影,一种被盯上的恐惧渗上心头。

感到不妙,他转身想走,后背却被人狠狠一推,摔在房里,后面的门啪地一声紧紧闭上。盒子弹落在地被震开,里面的手钏掉了出来。

“嘶!”迦霖吃痛了一声,媚眼带着怒气抬起头,撞进一双扭曲晦暗的凤眼中。有些憔悴的冰冷美人直直地望着他,瞳孔漆黑一团,双唇没有血色,唇角紧绷。

脚步声响起,面前的步履逼近,碾过手钏,铃铛啪地被踩碎。

贵公子盯他良久,倏尔唇角勾起,却比刚才不笑还要瘆人,他举着手中的银色珠圈,轻声问,“这是何物?”

迦霖咬唇,挤出声音,“奴的寻常配饰罢了...公子连旁人的物件也要管吗?”

他俯下身,捏起迦霖的下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配饰...配在哪里?”他的手指越发收紧。

“是...是床榻上用的...用在那处。”迦霖被他捏得剧痛无比,溢出泪水。

啪!

随清一巴掌扇上他的脸,用了十足的力将他扇倒在地,脸上留下重重地红印子,表情恨极,“贱人!!”

他踩上迦霖柔若无骨的手腕,惨叫声响起,金发少年绝望地求救,“爹爹救我!!”他挣扎着要往门口爬,一头卷曲光泽的长发被狠狠拽起,冰凉的刀刃贴上他的脸。

“没人救得了你,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随清的视线跟随刀刃虚划过少年的脸颊,清冷的声音轻如鸿毛,“告诉我,她为何点你?”

迦霖颤抖不止,却一动不敢动,“奴不知...”

刀刃突然浅刺进他的脸颊,渗出血珠,少年慌乱破音,“是二皇女殿下让奴作陪的!...大抵,大抵因为此。”

“是吗...”随清看着面前妖精似的妖媚少年,脑海中反复叫嚣着可怕的话语。

他拿刀拨开异域少年的衣服,迦霖穿的宽松,里面格外暴露香艳,丰盈的鲜活肉体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对有着钉痕的乳肉和丰满的翘臀格外诱人。

随清细细打量着少年的身体,轻声问,“她可有碰过你。”

迦霖流着眼泪,眼神游移,支吾道,“...没,没有。”

刀刃突然暴起,刀尖直直逼向他的乳尖上消退差不多的指印,划出一道深深血痕,贵公子突然爆发,“那这是什么!”随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恨意地看着少年哀嚎的模样,眼角似是带血,“她碰了你是不是!!”

少年被掐得难以呼吸,手还紧紧扣在脖子上,脸色逐渐涨红。随清喃喃着,手指越扣越紧,“她碰了你...她碰了你...阿琉...为何...为何!!”

突然,贵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努力平复起伏的胸口,低头呢喃,“你们这些贱人惯会用些下作手段,她着了道也是难免的。”他拿起刀刃划进少年的脸和身子,眼中平静而执拗,“要是这脸和身子都没了什么可看的,也就没几分玩趣了。”

楼上爆发出一阵一阵的哀嚎,到最后嗓子都哑了,直到声音没了,整个途中无一人闯入相助。

白栀裹在被子里面,捂住耳朵,抖动不止。一旁的老鸨喝着酒,仿若没听到,他转头见白栀这幅模样,悠悠一声,“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便是这般下场。”

他站起身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白栀的背,“我知你看中了琉侍郎,有心靠迦霖接近。可眼下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男子还未过门就心狠手辣成这般,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你沾染上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白栀默默流泪,清秀脸蛋发白,“这世道哪有男子这般善妒的道理。他就是欺负咱们命贱,若是旁的贵人,他定然不会这般狠毒!”

“谁又料得呢。”老鸨摇头,长叹一声,“我也是听过这随府嫡长公子名头的,京中皆是赞誉之言,谁能想到私下是这幅模样...若是真娶了这般人物,怕是后宅难宁啊。”

乱葬岗/生欲/小菩萨

乱葬岗/生欲/小菩萨

随清走出房门,身上沾了血迹,等在外边的仆侍替他披上大氅,遮住了浓厚的血腥味。

他下楼,无视掉老鸨谄媚的笑,冷脸将从后门走出,临走前他未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冷声警告,“若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这个贱人便是下场。”

老鸨赔笑,连连应是,送走了他这尊大佛。

听到他走了,楼中有些伎子颤颤巍巍地探出身子,下午同迦霖一起逛耍的伎子跑上楼去,颤抖着手将房门打开,地上的人气若游丝,满地血腥,他身上被刮了不知道多少下,没几块好肉,脸上刀痕纵横,一双美目也瞎了,渗出血来,金色长发被剪了个干净。

迦霖四肢百骸都在发疼,听到脚步声,用尽力气却举不起手,嗓子发不出声。那伎子见状吓得退后一步,用帕子遮住眼睛不敢看他,后面跟着的几个少年没见过这般场面,干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