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大师兄,谁让你整日冷着一张脸,人缘不好就是会被人在背后编排,陈素雪这般想着,愈发心安理得地叮嘱起黎莞芝,让她千万不要受情场浪子的蒙骗。
“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黎莞芝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见面不仅不再理他,还要狠狠揍他一顿。
不过,她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黎莞芝越想越气,庆功宴结束后回到客栈房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溯独的面容。她暗自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在意,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
还是个渣男。
虽是这般想着,可第二天起床,她眼底还是一片青黑,一看便是彻夜都没睡好。
陈素雪瞧着都有些心疼,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阳光穿透云层,透过客栈雕花的窗棂洒落在黎莞芝略显憔悴的脸上。
她忍不住四处张望,客栈大门处,万剑宗的弟子们正浩浩荡荡地集合,而那个让她彻夜难眠的沈溯独,依旧不见踪影。
陈素雪带着一众师弟师妹登上一艘庞大的飞舟。
飞舟周身萦绕着柔和的灵韵光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仙船。
陈素雪站在飞舟之上,张扬的红衣在风中肆意飘动,她对着下方的黎莞芝挥手告别,声音清脆响亮:“莞芝妹妹,下次秘境试炼,咱们再见!”
闻言,黎莞芝连忙抛开心中的烦闷,嘴角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挥手回应:“素雪姐姐,能与你相识,我满心欢喜,咱们下次再见。”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望着缓缓启动的庞大飞舟渐渐消失在天际,她的心情感到一丝丝惆怅,仿佛被一层浓重的迷雾笼罩,怎么也驱散不开。
她回到房间,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动作机械而迟缓,待一切收拾妥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
当她踏入客栈前厅的那刻,时间都像是静止。
前厅中,沈溯独正闲适地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喝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俊逸的身姿,仿若一幅绝笔的画卷。
男人冷淡地拒绝了几个忍不住上前向他搭讪的女子,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缓缓抬起眼眸,朝她的方向望来。
待看清是她,他唇角微勾,眼神深邃如渊,俊脸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满含无尽情意。
他朝着少女招了招手,声音低沉:“过来。”
黎莞芝回过神来,想起陈素雪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清澈的眼眸微微闪烁,随后扭过头,一言不发地朝着客栈大门而去。
沈溯独唇边的笑意一凝,想不明白少女为什么突然耍起小性子,难道是在恼他昨日没有前去与她道贺?
他昨日走得匆忙,连夜赶回了万剑宗,实在来不及与她说一声。
沈溯独回去宗门是为了向门内申请去秘境试炼的名额,以他金丹后期的修为,此次秘境试炼对他的修炼并无太大益处。
只是为了少女,他甘愿陪她进去游玩一趟。
可昨日已是秘境报名的最后期限。
沈溯独快步走到少女身侧,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黎黎,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昨天实在是时间紧迫,我并非有意。”
黎莞芝被他拉着停下了脚步,她抬眸望向他垂落的眼眸,模样竟像是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狼犬。
她的内心不禁有些动摇,可一想到那些话,又立刻收敛情绪,神色冷漠:“沈公子的所作所为与我何干,我也并未生气。”
还说没有生气,沈溯独虽从未与女子相处过,但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他觉得酸涩,但凡正常人都能听出她在生气。
沈溯独只觉心脏一阵钝痛,嘴角扯出苦笑,声音也变得嘶哑:“黎黎,你怎么了?如果只是因为我没有与你道贺,我可以做别的事来补偿,好吗?”
见少女脸上的神情不变,他忍不住抬手,动作轻柔地撩起她耳畔的一缕发丝,灼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声线愈发低沉,继续哄道:“黎黎,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沈公子若是想寻乐子,大可以去找别人,我没心思陪你玩,更加没兴趣和情场浪子周旋。”黎莞芝用力推开他,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满是抗拒,仿佛被什么污秽之物触碰,避之不及。
沈溯独猛地拧紧眉头,眼中闪过困惑,问道兰17晟18晟25晟:“黎黎,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寻乐子,什么情场浪子?是谁这么跟你说的?”
黎莞芝抿了抿唇,看向沈溯独的眼神从平静逐渐变得复杂。
眼前男人此刻一脸被冤枉的神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绝不能出卖素雪姐姐,只好缄口不言。
沈溯独的耐心逐渐耗尽,脑中思绪翻涌,追问道:“是不是陈师妹这么和你说的?”
黎莞芝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否认:“不是她!”
“好,我明白了,就是她!”沈溯独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涌起的怒火。如今,向少女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才是重中之重!
他几步走到黎莞芝面前,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
沈溯独俯下身子,俊脸抵在她的耳后,声音低沉而喑哑,带着蛊惑:“黎黎,你当真觉得我是情场浪子吗?可我元阳尚在。”
“只要黎黎你愿意与我双修,亲自一探究竟,不就知晓……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谎了吗?”
第0027章 求求你了
黎莞芝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沈溯独,她又不傻。
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沈溯独之间的距离,轻抿下唇,说道:“想要验你元阳,并非只有双修这一种法子,诊脉亦可。”
被少女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沈溯独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又恢复如常。他伸出手臂,摆在她面前:“你诊吧。”
黎莞芝抬眸看了他一眼,指尖搭上他的手腕。她微蹙着眉,长睫低垂,专注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沈溯独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臂上游移,心尖不自控地发颤。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初见那日,日光倾洒,她也是这般专注地为他诊脉。
因他出尘的容貌而靠近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他心如顽石,起初也只当她是庸脂俗粉中的一员,不过是被他皮相吸引。